第150章 文字的光辉
北美洲西海岸，朝霞染红了远山，几个原住民正在驱赶马群。
荒凉的大地在晨曦中远长，天地悠悠，故园早已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符拉迪沃斯托克骑着战马，三个士兵跟在一旁。
部落居民态度各异，大部分人露出不安的神情。
大家穿过部落草场，孩子们呼叫着跑了过来。
“安静，不要吓到远方来的客人。”苏夸布斯走了过来，他的头发上插着七根白色羽毛。
身边的部落勇士赤裸着上半身，有些人披头散发，有些人梳着双马尾。
众人一直向前走，远处错落着圆锥帐篷，草场看起来光秃秃的。
进入酋长帐篷后，苏夸布斯拿出一串贝壳，他认真地把贝壳放在火堆旁。
“你好。”符拉迪沃斯托克拿出日记本，翻找着其他单词。
他注意到那串贝壳，不知道有什么特殊意义。
帐篷外安静下来，隐约能听到远处马群的奔跑声。
“你好，这是礼物。”苏夸布斯表情严肃，他把贝壳推给符拉迪沃斯托克。
在海湾部落文化中，白色贝壳象征着友谊与和平，有时候也包含结盟的意思。
“这不是红玛瑙吧”符拉迪沃斯托克皱着眉头，难道自己记错单词了。
他疑惑地看着苏夸布斯，或许是个多义词。
气氛渐渐凝重起来，他敏锐察觉到其中的误会。
“这就是礼物。”苏夸布斯有些诧异，难道对方不接受善意吗。
可转念一想也不对，按照这些天的接触，这群欧洲人似乎没有敌意。
莫非欧洲人不喜欢贝壳，或是把贝壳当成某种不好的象征。
“这是鱼，对吧？”符拉迪沃斯托克指着鱼干。
“是的。”苏夸布斯点了点头。
“这是浆果，对吧？”符拉迪沃斯托克指着一旁的紫色果实，他开始依次验证单词，希望对方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是的。”苏夸布斯再度点头，他努力揣摩着对方的用意。
几番验证下来，单词发音都没问题。
“这是红玛瑙，对吧？”符拉迪沃斯托克解开衣领，露出那串红玛瑙项链。
他注意到酋长的表情，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不我明白你的想法了。”苏夸布斯笑了起来，看样子上次留了一个误会。
对方把‘礼物’理解成了‘红玛瑙’，于是苏夸布斯重新说了一次，他不再使用‘礼物’这个词，以免造成歧义。
几次解释下来，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我明白了，感谢。”符拉迪沃斯托克收下白贝壳，他觉得这可能是友好象征。
只见酋长拿起一个骨刀，然后又扔到地上。
酋长指着武器，一脸严肃地摇着头。
“和平。”苏夸布斯说道，他心中酝酿了一个交流计划，双方可以互派人员，然后学习对方语言文化。
但是该怎么表达这个意思呢？他思索一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比划。
“和平。”符拉迪沃斯托克在本子上记着谐音，他很珍惜这些学习机会。
考虑到以后的交流，他想在部落住些日子，多学一些日常用语，然后回去教其他人。
于是他指了指帐篷外，然后模仿睡觉的样子，随后指了指周围的地面。
“你想在外面睡觉？”苏夸布斯眉头微皱，他也模仿一下睡觉的样子，然后说了‘睡觉’这个单词。
他有些为难，海湾晚上会刮风，睡在外面肯定会冻死。
“我在这睡觉。”符拉迪沃斯托克表情认真，语气十分委婉。
“嗯。”苏夸布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肯定不能让对方睡在外面，否则真会被冻死。
部落可以帮忙搭建帐篷，到时候可以让对方住进帐篷。
黄昏的时候，‘使者’帐篷搭建好了，内部装饰比较朴素。
地面铺着一个手工编织地毯，帐篷中间有一个小火堆，一旁是兽皮制成的毯子。
参观完帐篷后，苏夸布斯邀请符拉迪沃斯托克参观周围的山岭。
一路上，苏夸布斯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景物。
符拉迪沃斯托克不停写着笔记，他认真记下每一个名词。
“日落。”苏夸布斯站在山顶，感叹地看着苍穹。
天地缥缈浩荡，每次观看日出，他总会感到生命的渺小。
辽阔的大地，干净的天空，安静的长风，生命与大自然完美交融。
“真美。”符拉迪沃斯托克感叹道，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纠正道，“日落，这是日落。”
苏夸布斯很好奇那些图案符号（俄文字母），似乎可以帮人记录重要事务。
他从未见过这种图案，灵感就像夜空迸溅出的七彩光芒。
于是苏夸布斯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临摹出俄文字母。
“我想学习图案。”苏夸布斯解释着，他注意到对方的眼神。
无需多言，这个举动简单明了。
符拉迪沃斯托克认真写下所有字母，然后一个一个教给苏夸布斯。
他们盘腿坐在山顶，太阳渐渐落入地平线，星辰在夜空闪耀。
两个人就这么重复着俄文字母，这一瞬间，文字不再是冰冷的图案，它像星光一样，在心灵世界闪烁光辉。
斗转星移，不知不觉便到了深夜，他们竟没察觉到困意。
下山的时候，苏夸布斯一直在重复字母发音。
“晚安。”苏夸布斯走向自己的帐篷，意犹未尽地呢喃着字母发音。
“晚安。”符拉迪沃斯托克走回帐篷，整理着日常用品。
对他而言，漫长的学习生活开始了，他不仅是学生，同时还是老师。
他盖着毯子，静静思考着未来。
俄国探险队严重缺人，这些人根本不够开疆拓土。
如果能建立一个邦联就好了，殖民地和海湾部落组成邦联，就像神圣罗马帝国一样。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不行，不行，这个想法太不切实际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笑了起来，真是夜间的胡思乱想。
除非原住民面临巨大的生存危机，否则不会结成同盟，更不可能结成邦联。
“晚安，原始瑰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