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前奏已经响起
初夏晨光倾洒在皇家狩猎场，偌大的森林微风潇潇，林间花瓣悄然飘摇。
飞鸟思绪迢迢，上一季余梦难消，恰好南风不凑巧，吹乱山野间的寂寥。
叶卡捷琳娜坐在野餐布上，她戴着一个奶油色帽子，帽子上系着一个酒红色蝴蝶结，耳朵上戴着一对蓝宝石耳钉。
最近经常收到军报，苏沃洛夫没遇到什么阻碍，只有几场零星的反抗。
“陛下，您看起来有些忧虑，是因为没收到路易莎殿下的回信吗？”公爵夫人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苹果。
她的声音很小，这似乎是一个十分隐私的话题。
只见女皇微微低眉，脸颊泛起一丝忧虑，头发在阳光中显得柔和。
“嗯。”叶卡捷琳娜微微点头，她看了眼公爵夫人，随后又望向远处田野。
身后树影郁郁葱葱，洋溢着初夏的活力，深色树影映衬着墨绿的草坪。
她试图统计自己和路易莎共枕的次数，既不算多也不算少。
虽然舍不得将对方送走，但换一个角度想，为了俄国未来的战略考量，这么做是必要的。
“在我嫁给公爵之前，我一直和发小住在一起，她就像我妹妹一样，我们睡一张床，玩同一个布娃娃，后来我们分开了，再也没见过，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段感情。”
公爵夫人叹了口气，她已经坦然面对这些了。
在她看来，女皇的反应很正常，互相陪伴许久，分别后肯定会难受。
叶卡捷琳娜看向公爵夫人，眼中充满同情与理解。
山林徜徉在花海中，树荫愈发清凉，侍女端来一盘甜点，取走饮用完的咖啡杯。
“听说你最近在学插花。”叶卡捷琳娜拿起一块甜点，轻轻咬了一口。
她倚在靠垫上，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一朵花飘落在她的肩头，温柔了心中的笑靥，山野间的光景渐渐绵长。
“是的，陛下，仆人们总是处理不好花束，摆不出我想要的美感。”公爵夫人笑着说道，她微微俯身，认真摆着餐具。
餐篮角落摆着一壶果酒，还有两个精致的玻璃酒杯。
这两个玻璃杯意义特殊，一个刻着女皇的徽章，一个刻着施蒂利亚的徽章。
“今天的甜点很好吃，你也尝尝吧。”叶卡捷琳娜拿着手帕，轻轻擦着唇角。
她嗅着空气中的花香，视线向右看去，这才注意到肩头的花瓣。
在丝绸外袍的衬托下，花瓣显得无比纯真，富有山林的活力。
“谢谢陛下，您要来一点果酒吗？”公爵夫人笑着说道，今天景色宜人，很适合饮一杯果酒。
“好，你也喝点吧，就当陪我散散心。”叶卡捷琳娜轻轻一笑，目光微微失神。
俄国应该提前做好准备，神圣罗马帝国内部问题频发，早晚还得开战。
从各方面情报来看，目前巴伐利亚后继无人，未来肯定会掀起一场继承战争。
“好的，陛下，请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公爵夫人走到马车旁边，取了一个新酒杯。
望着浓郁的自然风景，果酒也变得甜凉。
要是有一首舒缓的曲子，或许会让人更加安宁。
“公爵夫人，拿条毯子给我，感觉有点冷。”叶卡捷琳娜轻声道，空气有些潮湿，却没影响到心中的那片山水。
傍晚时分，圣彼得堡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温热的雨水拍打在窗户上，远处灰蒙的天空若隐若现。
车队返回夏宫后，叶卡捷琳娜换了身裙装，她独自在宫殿中徘徊。
路易莎的房间静谧安详，桌子上的文具也许久未动。
仆人们用纱布盖住家具，以免落一层灰尘。
“让仆人按时打扫这个房间，地上都落灰了。”叶卡捷琳娜打开衣橱，嗅到了那股淡淡的芳香。
房间的摆设很简朴，金丝绒窗帘没有繁杂的刺绣。
写字台也很普通，轮廓线条直来直去，看不出雕花的痕迹。
她望向梳妆镜，恰好看到身后墙上的十字架。
夏宫时常会收到军队的伤亡统计，每次打开报告，她都会感到担忧。
如今俄国迎来了和平，只有某个地区还在闹腾。
走到书房，伯爵夫人拿来一个银盘，里面盛放着今天的简报与信件。
“今天的信件”叶卡捷琳娜眉黛微拧，她微微抬起手，翻看着封面的署名。
目光掠过每一张稿纸，除了工程汇报，剩下都是新官员的述职信。
大理石岸堤正在有序建设，彼得大帝广场已经完成一半。
她放下信纸，缓缓闭上眼，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对方可以平安抵达目的地。
这时伊万请求觐见，似乎出了什么岔子，看起来有些焦急。
“陛下，出事了，施蒂利亚叛乱规模变大，公国军队节节败退，宫廷派系占据上风。”伊万看着女皇，眼中浮现担忧。
他本想在公国发展情报网，这样有助于之后的欧洲战略。
如今形势急转直下，公国军队因为指挥问题，始终无法取得胜利。
“或许这是个机会，路易莎身边有列普宁，如果她有能力说服军队，让列普宁协助指挥，或许还有一些机会。”叶卡捷琳娜轻声道，就当是一个锻炼吧。
如果路易莎有能力承载公国，她就应该能处理好这些事。
否则只能顶着公主头衔，继续维持那个文雅的生活。
“陛下，是否考虑为公国提供援助？比如装备、粮食，据说公国军队只剩下三座弹药库。”伊万小声说道，这个建议其实有风险。
无论以什么名义输送装备，大家都会把俄国和公国军队联系起来。
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公国军队很可能会失去现有支持。
“不，不要这么做，如果事情被别人捅出去，那形势就真糟了。”叶卡捷琳娜眉间微皱，心底细细思索着。
三座弹药库，应该还能用一段时间。
宫廷派系有一个很大的劣势，他们依靠其他邦国提供补给，因此补给线较长。
而公国军队不一样，他们有本地弹药库，有当地粮仓，不必依靠他国帮助。
前奏已经开始，只等路易莎和列普宁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