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哈利勒帕夏的计谋
“这不是鲁缅采夫的全部兵力，他应该还有预备队。”哈利勒帕夏眺望着对面山坡，烟雾飘过草地。
传令兵在各线列之间奔走，炮兵开始调整炮口。
奥斯曼军官们有些坐不住了，看着对面的七万多人，心中难免焦躁不安。
“元帅，进攻吧。”奥斯曼骑兵长官走了过来，他看了眼天空，太阳躲进乌云后面，视线变得一片灰蒙。
奥斯曼军队从早上等到现在，士气难免有些消沉。
骑兵们有些按捺不住，作为精锐部队，他们渴望突击俄国阵线。
“嗯，不能再等下去了，进攻俄国右翼，那里是一处薄弱点。”哈利勒帕夏走上战马，他望向俄国阵地，眉头渐渐皱起。
奥斯曼炮兵开始调整炮口，火炮渐渐对准俄军右翼。
骑兵缓缓移动，随时做好突击准备。
“一炮试射，预备开炮！”奥斯曼炮兵长官挥动马刀。
“轰——”
火焰从炮口喷涌而出，一枚实心弹飞跃田野，重重落在一处空地上。
尘烟四散开来，泥土、野草飞向天空。
随着这一声炮响，会战正式拉开序幕。
“军官们，战斗开始了。”鲁缅采夫凝视着远处山坡，一团团烟雾随之扬起，随后传来绵长沉闷的炮声。
军官们纷纷返回各自阵地，炮兵们摩拳擦掌，终于迎来了开火命令。
“开炮！”
俄军炮兵阵地火力全开，炮膛喷涌着硝烟与焰火，一排排火炮向后滑去。
一时间战场被烟雾覆盖，仿佛云层坠入地面，白色烟海沿着战场缓缓飘动。
重炮齐射声震撼人心，大地开始颤抖，炮口喷射出七米长的硝烟，远山扬起阵阵尘土。
双方步兵线列巍峨不动，任凭炮弹飞过身边。
偶尔会有一枚实心弹击中线列，随后击碎一竖排人的身体。
“步兵线列，前进！”奥斯曼军官高声呼喊，他站在队伍前面，身旁士兵高举着奥斯曼军旗。
周围其他线列也开始移动，他们举着火枪缓步前进。
与此同时，奥斯曼散兵分散在战场各处，他们使用特制的线膛枪瞄准俄军军官和鼓手，破坏俄军的组织与行动。
奥斯曼几十个步兵线列越过田野，骑兵向侧翼迂回。
空中传来炮弹呼啸而过的声音，士兵们拿着枪紧张地前进。
一个奥斯曼步兵团试图抢占雷迪乌村庄，他们刚刚越过村庄外围的泥土路，面前就冒出密密麻麻的硝烟。
“当心！”奥斯曼军官声带顿时勒紧，一枚子弹打穿了他的喉结。
俄军在土墙后面恭候多时，他们不断开火射击，土墙外倒下一批又一批敌人。
奥斯曼士兵找不到掩体，只能在开阔地上还击，他们站在小路和草场上，就像活靶子一样。
一时间，土墙附近血雾弥漫，不断有人尖叫着倒下。
“让步兵团加快脚步，务必夺取雷迪乌。”哈利勒帕夏握紧缰绳，那里是俄军右翼唯一的高地。
如果可以夺取雷迪乌，俄军右翼基本就失去主动权了。
奥斯曼步兵团开始冲锋，不远处的建筑响起阵阵枪声。
村庄小路上弥漫着烟雾，士兵们对着建筑开枪，弹丸在墙壁上崩出阵阵碎渣。
“肃清每一个房子！”周围枪声太过密集，完全遮盖住命令声。
看着土墙后面攒动的人头，奥斯曼士兵不禁放缓脚步。
脚下尸体越来越多，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土墙，只能被动迎接一轮又一轮弹雨。
“不要让奥斯曼人靠近！”
“长官，你说什么？”
“不要让奥斯曼人靠近！！”
俄军中线阵地，硝烟遮蔽半个天空，第聂伯河骑兵团蠢蠢欲动，他们想去增援右翼。
“将军，奥斯曼人正在攻击我们的右翼，要不让我们骑兵团过去增援吧。”团长普拉科夫焦急地说道，他不愿目睹右翼崩溃。
可是这番话并没能说动鲁缅采夫，战斗刚刚开始，俄军不能被动地到处防守。
敌人暂时只派了一个团进攻雷迪乌，短期内不会产生任何效果。
“我在雷迪乌部署了一个步兵团，他们完全可以挡住奥斯曼的攻势。”鲁缅采夫思索片可，他在等对手露出破绽。
从目前态势看，敌人尚未展开全面进攻，因此不能轻易调动中线力量。
骑兵团有更重要的任务，他们负责摧毁敌人的火炮阵地。
雷迪乌战斗更加激烈，在哈利勒帕夏的催促下，奥斯曼士兵终于冲到土墙下。
“让开，要开炮了！”
炮口缓缓伸出土墙上的孔洞，俄军炮兵举起点火杆，一阵火花喷涌而出。
“轰——”
霰弹如同雨点般飞向敌人，一大片奥斯曼士兵捂着胸口，哀嚎着倒在地上。
俄军士兵站起身，他们紧握步枪，刺刀狠狠捅向墙边的敌人。
小路上跪着一个年轻士兵，他的下巴被打碎了，眼眶不断流着泪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周围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鲜血染红了路面。
“鲁缅采夫不怕丢掉右翼阵地吗？他在等什么？”哈利勒帕夏表情严肃，他没能成功分散俄军中线兵力。
对手似乎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并未急于支援右翼。
他感觉有些遗憾，俄军中线坚若磐石，暂时找不到薄弱点。
“炮击敌人左翼，不要让俄军待在原地。”哈利勒帕夏对传令兵说道。
战斗不能这么僵持下去，必须逼迫俄军做出反应。
随着命令下达，三十二门火炮转向俄军左翼，很快便开始炮击。
炮弹飞向俄军线列，最前沿的两个连有些支撑不住。
“不要紧张，让我们炮兵还击他们。”鲁缅采夫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隐约觉得对手要有动作。
奥斯曼骑兵部队开始集结，看样子是奔左翼去的。
既然如此那得送他们一份礼物，不能让对手白来一趟。
“普拉科夫，让你的骑兵团撤退到山坡后面，随时做好冲锋准备。”鲁缅采夫握着缰绳，“让左翼线列前进五十步，切记，只前进五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