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帝国疫苗制度
阳光和煦的湖边，树枝将白雪分为两行，人们漠然迎接着雪月风霜，却错认成满腹寒凉。
以为这样可以拂去惆怅，在退无可退的道路上，熬成心中的模样。
鱼群躲藏在湖水中，接受着天空的凝视，它们守着春去冬来的讯息。
一圈涟漪记往事，一朵水花写相思。
“这条鱼真大，来人，帮我拉一下钓竿。”叶卡捷琳娜紧握着钓竿，手臂开始颤抖，美眸间漾起无奈。
她用尽全力，依旧控制不住钓竿的方向。
大鱼还在挣扎，拼命地向水底游去，湖面迸溅起激烈的浪花。
“陛下坚持住。”
三个禁卫骑兵跑了过来，他们握住钓竿，缓缓向后收线。
这种情况千万不能用力，必须慢慢消耗大鱼的体力。
钓竿韧性不够，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力量，一旦瞬间用力，钓竿可能会绷断。
“我的天，这么大的鱼，至少有四十磅。”帕宁拿着木盆站在一旁，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水面。
那条鱼没有放弃，鱼鳍不断拍打水面，准备做最后的反抗。
禁卫士兵一拥而上，他们抓着鱼头和鱼尾，十分熟练地扔进木桶里。
“和舰炮炮弹一样重。”叶卡捷琳娜唇角微扬，她沐浴在阳光中，心情轻松许多。
这条鱼就像奥斯曼一样，想要战胜它，必须集中力量。
说话间，奥地利大使缓缓走来，他手里拿着一封信件，上面盖着施蒂利亚的蜡封。
“陛下，早上好，看样子您抓到一条大鱼。”奥地利大使微笑起来，他把信递给女皇，然后走到木桶旁边，仔细打量着这条大鱼。
信的内容很多，写了整整一页纸，看起来很有诚意。
去掉问候语、寒暄话、敬颂词，这封信就剩下最后一句话：请不要让路易莎回来。
“真可惜，小继承人到底还是病死了，你们没给他请医生吗？至少请一个训练有素的医生。”叶卡捷琳娜淡淡一笑，她看了一眼湖面，浪花已经消失，涟漪却在漂荡。
今天收获很大，钓到一条大鱼，真期待下一个上钩的人。
公国掌权派不支持路易莎，她现在回去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是啊，真的很可惜，公国现在情况特殊，路易莎还不适合回去，否则会有性命危险，这也是为她好。”奥地利大使不动声色，女皇肯定清楚其中利弊。
公国准备了三大箱珠宝礼品，希望能换取女皇的支持。
“这个提议很好，我会亲自阻止她离开，真羡慕路易莎，谁如果娶她，就能获得公爵头衔，还有整个公国的土地。”叶卡捷琳娜淡抿唇瓣，不禁笑了起来。
她如果想获得外国土地，只能派军队去攻占。
就当是顺水人情了，至于施蒂利亚公国，早晚都得攥到手心。
“陛下您真是太善良了，告退。”奥地利大使弯腰行礼，平静地退下了。
看着大使的背影，叶卡捷琳娜摘下手套，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大使马车离开后，路易莎这才出现在视线里，那双美眸微微闪动。
“你怎么才来？”叶卡捷琳娜嫣然一笑，她把信递给路易莎，“先别回去了，等时机成熟，我会送你回去。”
傍晚时分，皇家车队驶入霍夫宫，医学院就在三公里外。
巨大的镀金圆形喷泉，路旁伫立着镀金青铜雕像、花瓶、浮雕。
侍女们在喷泉旁摆了一排屏风，御医乔治正在准备疫苗。
桌子上摆着一杯药草汁，旁边放着一沓干净棉纱。
御医把芸香倒进火盆，据说芸香可以解毒消炎。
“陛下，您确定要接种疫苗吗？”御医担忧地看着女皇，他打开疫苗罐，迟疑地看着疫苗浆体。
在此之前，人们很抵制疫苗，因为没有灭活技术，所以有五分之一的感染概率。
御医很紧张，迟迟不敢拿起柳叶刀。
“你不要害怕，在这件事上，我必须身先士卒，这样才能推广疫苗。”叶卡捷琳娜攥紧手帕，她看了一眼柳叶刀，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这个时代的接种方式很落后，得切开皮肤表层，然后把浆体植入到皮肤下。
整个过程很痛苦，因为浆体会引起皮肤发炎。
“陛下，恕我冒昧，请您脱下外袍，我得在您肩膀上做切口。”御医熟练地取出药剂，待会得敷在切口上。
女皇看起来很坚强，似乎已经做好准备。
伯爵夫人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脱下女皇的外袍。
为了避免女皇感冒，士兵们搬来五个火盆，周围温度比寝殿还高。
“我不怕，你割吧。”叶卡捷琳娜眉黛微拧，她右手紧紧攥着裙子，嘴角微微颤抖。
侍女端来一杯草药汁，闻起来有一股浓浓的苦味。
本来打算一饮而尽，药汁滑倒喉咙时，一种难言的呕吐感袭来，就像加了十三香的苦汁。
她咬紧牙关，到底还是咽下去了。
“陛下，您忍住啊”御医拿起柳叶刀，他注意到女皇紧张的神情。
刀尖缓缓扎进皮肤，仿佛一股电流贯穿全身，刺痛感随之传来。
叶卡捷琳娜眉间紧皱几下，目光闪动地愈发剧烈。
她唇间微微张开，下颌微微抬起，脖颈肌肉紧绷，露出一道青筋。
“您太勇敢了。”御医取出一滴浆体，小心翼翼地植入皮肤下。
他拿起纱布，紧紧地盖在切口上，直到伤口不再渗血。
伯爵夫人见状跑了过来，赶紧将外袍披在女皇身上。
“乔治，你太善解人意了。”叶卡捷琳娜苦笑起来，肩膀传来阵阵肿痛。
她看向贵族们，露出期待的表情。
众人再也无法拒绝，纷纷在桌子旁排队。
公爵夫人身先士卒，她率先响应女皇的号召，勇敢地坐在御医面前，然后哭得梨花带泪。
“卡赞公爵夫人真是豁出去了，不愧是陛下的好闺蜜。”
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女贵族们都哭了一遍。
当晚，接种疫苗的诏令发往全国，与此同时，帝国开始实行义务接种疫苗制度。
俄国全境开设天花防治所，受女皇委托，维亚泽姆斯基负责领导此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