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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世界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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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扇进入屋前, 对着门外的侍卫微微颔首,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驻足在侍卫面前, 一张俏丽的脸蛋倒映在侍卫的眼中。

    “听闻上次王爷问询,是侍卫大哥揽下一切。”

    自从宝扇来照料长溟剑,旁人渐渐知晓了她就是宇文玄当日所询问的“碰了长溟那人”, 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连侍卫唯恐宇文玄迁怒宝扇,全部揽下之事也仔细告知了。

    听到宝扇柔声细语的道谢,侍卫耳尖泛红,面容上有几分愧意。

    “若不是我当日硬拉了你去照料长溟,也不会引起王爷的注意, 若真是因此惹怒了王爷,归罪于我也是应当的。”

    宝扇美眸轻抬,又柔柔落下:“侍卫大哥自然是有担当的, 不过我既知道你的好意, 便不能不谢……”

    她薄唇轻启:“这样可好,待你下了值, 我请你用些酒菜。”

    侍卫胸膛之中嗡嗡作响, 只觉得生平所见最美貌最良善之人, 便是宝扇。她既有如此昳丽姿态, 便是性子蛮横了些,娇纵了些, 也让人生不出责怪来。偏偏宝扇又是这样一番温柔模样,为人恭顺和善,只芝麻大小的事情,也能被她记挂在心上。自己这样的人, 也值得她费心感激,好生招待。

    一想到自己在宝扇心上有了细小的位置,侍卫便难掩面上的激动,只是他尚且有一丝理智,记起今日还有要紧事,只能忍痛拒绝了宝扇。

    “区区小事,不必挂在心上。你这般弱小,本就应有人保护,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今日当值……王爷恐有安排……”

    宝扇凝神细听,见侍卫并未说清楚宇文玄有哪些安排,也不再追问,只问些旁的事情,不过两句,便探听到宇文玄的踪迹。

    ——他今日是要来看长溟的。

    宝扇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抬脚进了屋子,长溟剑正放置在中央,周围摆放着雕花托盘,上面放置着宝扇照料长溟剑的用品。

    在宝扇之前,负责照顾长溟剑的婢子已经换了人。第一个婢子只待了两日,夜里噩梦不断,面色枯槁,好似中了邪,管家自然撤掉了她,换了第二个婢子。这个婢子照料了半月有余,并无异常,只有一日回去晚了,夜色浓稠如墨,她突然大喊大叫,只道是有冤魂缠身。而第个婢子,便是宝扇之前的那位,她从不接近长溟剑,待的日子也最长,只是从未对长溟剑上过心,因为懈怠被管家打发了。

    宝扇素来胆怯,但仍旧去请教了府上的铸剑师傅,得出了照料长溟剑的法子。

    ——净,磨,养。

    宝扇寻了质地柔软的兽皮,她开口要兽皮时,便告知了这兽皮的用途,是用来照顾长溟剑的,因此并没有奴仆故意刁难,便轻松地拿到了这许多物件。她用兽皮擦拭着剑柄,剑鞘,直至将上面的脉络打磨的如同上等的宝石般,光滑细腻。

    至于磨剑,重在打磨剑刃。

    长溟剑是用青铜玄铁铸就,宝扇一个弱女子无法将其拔出,便请了两个侍卫,合力将它取出。剑刃上的白光微晃,犹如清晨的第一抹日光,让人目眩神迷。侍卫早已经退出了屋子,他们遵守管家的吩咐,不得长久地靠近长溟剑。宝扇换上了崭新的兽皮,厚实柔软。她用兽皮包裹着剑刃,照着铸剑师傅的叮嘱,意欲为长溟细细打磨。只是长溟剑削铁如泥,何况只是一张兽皮。

    “嗤——”的一声,是布帛撕裂的声音。

    宝扇的纤指,正握着兽皮,打磨着剑刃。兽皮被轻巧地划开,宝扇的手指也有了丝线般的红痕,一滴猩红的血珠从白玉般的手指中滴落,顺着剑刃滑到剑身上。

    露珠大小的血珠,顺着剑身直直地滑下,它本应该在到达剑尖时,停顿片刻,再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只是那圆润的血珠,顺着青铜玄铁一路向下,越来越小,待其到了剑尖时,便全然被青铜玄铁纳入剑身,丝毫没有了血珠的踪迹。

    若不是指尖微微的痛楚在提醒着宝扇,她恐怕会以为自己从未被划破指尖,血珠未曾落在过长溟剑身上。

    宝扇的双腿微微发抖,就在此刻,她才恍惚记忆起,这是一柄取人性命的凶剑,怕是有魂魄缠绕在剑身上,吞噬着滚落在上面的血迹。

    她不敢再去碰长溟剑,慌张地收回被割破的兽皮,便喊来了屋外的侍卫,将剑身重新装入剑鞘。

    磨剑并未完成,但宝扇再不敢碰长溟剑的剑刃,她握着兽皮,草草弄完了养剑之法,未曾注意到玉指上的血迹,星星点点地沾染上了兽皮,还有零星的几点落在了长溟剑的剑鞘上。

    宝扇几乎是逃出了屋子,连侍卫欲言又止的神情都未瞧见。

    侍卫弯下腰,捡起宝扇慌张之下遗落的兽皮,看着兽皮上斑点血痕,眼底闪过一抹担忧,同伴见他失魂落魄,忙提醒道。

    “谨慎些,王爷待会儿还要来。”

    若见到侍卫的这副样子,万一生出不快来……

    侍卫勉强朝他笑笑,将兽皮塞在腰间,虽努力打起精神,却难免有些心不在焉。

    “站住!”

    一声呵斥声响起,宝扇匆忙停下脚步。眼前是神情古怪的邓姑娘,和满脸倨傲的花晴。隔着几个婢子的身影,宝扇依稀能看到锦绣担忧的眼神,她垂下眉眼。

    邓姑娘打量着宝扇,心中暗暗叹息,古人不曾欺我,这样美貌的婢子,心底果真是不安分的。她看了一眼花晴,幽幽叹气。

    花晴走到宝扇面前,颇有些高高在上的气势。

    “宝扇,邓姑娘待你不薄……”

    花晴顿了顿,似乎没想出来邓姑娘对宝扇的哪份好来,紧抿着嘴唇。

    “若不是邓姑娘选你做贴身婢子,你便要在那蔷薇苑待上一辈子,做只看不到蔷薇苑之外的井底之蛙。邓姑娘对你这般好,你却不争气,先是身子骨弱,在床榻上养了这许久,后又离了邓姑娘身边,去……去了旁处,岂不是将邓姑娘视为无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境?”

    花晴原本还以为宝扇是被逼无奈,才离开了邓姑娘身边,毕竟谁也不想陪着一柄煞气浓郁的凶剑。只是刚刚,有小婢子想讨了她的好,离邓姑娘更近些,便将自己探听的消息,一一详细地告诉了花晴。据她们所说,宝扇是自愿远离了邓姑娘,心中觉得邓姑娘不是个良善的主子,更有甚者,她竟然敢在背后嘲讽花晴,耻笑她百般心思,最终只落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花晴听后,顿时怒火中烧,将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了邓姑娘,她自然将有关自己的部分,尽数隐去,只说宝扇是如何背主,表里不一。

    宝扇墨云般的发丝被一只莲花簪松松挽起,不瞧她脸蛋,只看这发丝如墨,便叫人笃定,这千青丝之下,必定是位美人。

    花晴伸出手掌,拔下那只莲花簪,霎时间,宝扇的发髻散开,青丝一半垂在胸前,另外一半落在肩头。她抬起怯生生的眼睛,那大而清澈,泛着琥珀色的眸子中,满是不安无助。盈盈水光瞬间挂在了清潭般的双眸中,像一只无助的小兽,等人营救。花晴本想看她狼狈不堪的模样,才故意扯掉她发间莲花簪,只叫她发丝凌乱,再没有了往日的美貌。只是发丝垂下,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这般遭人欺凌的柔弱模样,更让人生出了欺辱之心。邓姑娘,花晴,和一众婢子站在宝扇身旁,一弱众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这般被人羞辱责怪,却只能怯懦地争执着“我没有……”。若宝扇面前的不是花晴,换作他人,怕是要将这等凋零残花状的宝扇揽在怀中,好生疼爱呵护。

    花晴狠下心肠,暗暗嗤道:这般无用的模样,双眸依依不舍地望着周围,仿佛期待有人能从天而降,拯救她于困境的弱小模样,真是令人可笑。在这王府之内,谁能救她?花晴心想:自己身后有邓姑娘撑腰,饶是管家来了,也能争执上几句。

    锦绣看着花晴狂妄地欺负着宝扇的样子,心中焦急万分,一只脚已经向前迈出,正待搀扶起宝扇。只见宝扇怯懦地抬起双眸,隔着几人看向锦绣,那眸中水波粼粼,惹人爱怜,更让人生出汹涌的气概。只是锦绣从那眼眸中看出了祈求,不是祈求她去救。

    宝扇眉眼微动,不让锦绣失礼。

    ——不可以。

    锦绣心中百感交集,她何尝不明白宝扇的意图,她即使上前去搀扶宝扇,最后换来的是两人一起受过。宝扇让她不要上前,不要失礼。

    锦绣心中酸涩,宝扇既落到如此境地,却还在考虑她的安危。锦绣盯着那丸水眸,片刻后,终于服了软,将脚收了回去。

    花晴声音慷慨激昂,似有千百种豪情壮志。

    “你这副模样,莫不是等人来救,可叹可惜。若是在街市,怕是会有一众男子涌上来,抢着救你,只是在王府……”

    花晴语气一转,看着旁边沉默不语,任凭自己作为的邓姑娘,又瞧了瞧跌坐在地上的宝扇,一股子恶意涌上心头,她轻笑出声。

    “……莫不是在等王爷罢?你……”

    她刚想开口嘲讽,你这副模样,若是剥光了躺在宇文玄床榻上,他说不准会好生宠幸一番。只是花晴话还未说完,便被强劲推搡的后退几步,待她稳住脚步,只见眼前是雪白的刀刃。

    而宇文玄的手掌,正放在宝扇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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