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听说过煞魂吗?
站在朱功成家院子外,程珲冷笑地望着朱老二,“我什么意思不重要,重点是你家老爷子心里有怨,头七的时候怕是会来闹你们。”
“胡说八道!”朱老二急赤白脸的低声喝道:“人死如灯灭,我爸都凉透了还怎么闹?”
“人死自然是如灯灭!”程珲耐着性子说:“问题出在那口樟木打的棺材上。”
“呵呵,越说越离谱!”朱老二不耐烦地说:“樟木棺是按我爸生前的意思办的,他老人家还闹什么?真要闹的话,那也是去朱兵家闹!”
程珲有些头疼,本来处理这种事就没有上赶子的,要不是为了解朱兵身上的煞,他才懒得管闲事。
他很清楚不是事主相请的话,处理这种事的人为阻碍太大。
凭心而论,一个外人一上来就说你家闹鬼,这事搁谁身上都不会相信。
“朱二叔,人死不能复生!”缓了缓情绪,程珲换了个思路,“派出所都调查过了,这事确实和朱兵没关系。”
“呵呵,你要是来说这些的,那么请你”朱老二呲牙冷嘲道。
“朱二叔听我说完嘛!”程珲抬手打断他,带着真挚地表情说:“不管怎么说,老爷子也是因为倒樟树想不开的。
或多或少与我也挨了点边,这树你家砍都砍了,堆在院子里也是浪费。”
程珲说的话其实没毛病,樟树在当地其实没有更多的用途。
树要是没砍的话,还会有树商买去移植当景观树,砍成木料的樟树要是没有做民俗行当的人来收,那么只能当柴烧。
“哼!要樟树的可不是你一家,你趁早打消这个心思。”朱老二以为程珲是来趁火打劫的,顿时火冒三丈。
程珲伸出两个手指头,笑着说:“两万一颗!整个先贤县做民俗的都给不出这个价。”
“啥?你说你要出两万一颗买?”朱老二的火气顿消,有些不确定地问。
“没错!你家老爷子的死毕竟是因卖树而起的,相信这个价钱他老人家也会满意。”程珲无视焦急的朱兵,干脆利索地回道。
“老二!还不请程师傅进来?这白事哪有拦客的道理!”这时守在灵堂的朱功成呵斥道。
其实他一直都在关注这边,在听到程珲愿意用翻一倍的价格买樟树,顿时就不淡定起来。
他心里盘算了下,刨除打棺材的樟木料,家里还堆着四棵树的木料。
按两万一颗的话,光这四颗就比之前五颗的价格要多出三万块。
原以为因为羁押朱兵这茬,他老板肯定不愿意再来买树,没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
朱老二倒是没有那么多心思,听到大哥的话后带着程珲俩人进了院子。
程珲来到灵堂,望着棺材前的黑白灵相,低头就鞠了三个躬。
起身后,他轻推了下一旁的朱兵,示意他可以跪了。
朱兵想着人死为大,心一横麻利地跪在棺材前。
“哼,装模作样!”朱老二性子比较直,瞪着朱兵嘲讽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听到他的冷嘲热讽,朱兵牢记程珲之前的交待,低着头不做声。
见朱功成的目光望了过来,程珲掏出一个白纸包递了过去,“朱叔,节哀顺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朱功成点了点头,接过白包低沉地说:“程师傅有心了!”
就在程珲准备客套一下的时候,棺材前的灵相突然倒了下去。
“啪!”
相框倒落的动静,立马引来朱家人的目光。
“是不是风吹的?”一个朱家小辈疑惑地开口问。
“根本就没有风啊!”另一个朱家亲戚连忙反驳。
“谁家孩子不小心撞倒的吧?”
“不能,小孩子都在屋里玩呢!”
“那是怎么回事呢?”
“不知道啊!”
“这”
就在朱家人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会不会是叔公回来了?”
好巧不巧的是,此时太阳刚好落山,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大家听到这话,顿时心里发毛,胆小的甚至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别瞎说!”
朱功成扶起相框,横了那个小辈一眼,厉声呵斥道:“白读那么多年书,世间哪有什么神鬼?”
“大堂叔,我”那个小辈正要解释自己也就那么一说时,突然眼神变得惊恐起来,“快快看棺材!”
就在刚才,他余光瞥到棺材那边,感觉棺材好像震了下。
朱功成摆好灵相,转头看向他爸的棺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立马拉下脸,指着那个小辈呵斥道:“这里是灵堂,别不着五六的,烧完纸就进屋去。”
在场的朱家人纷纷望向那个小辈,露出一副别瞎胡闹的眼神。
那个小辈不知道是因为被吓到了,还是因为被长辈责备感到难堪,他没再开口辩解,而是匆忙离开设在院子里的灵堂。
当所有人都认为是那个小辈胡闹时,程珲却不这么认为。
这绝对不是那小子的胡闹的,而是实打实的灵异事件。
尤其是当他脑子开始昏昏沉沉时,那种特殊感应立马出现。
在他的感应中,棺材上正坐着一个泛着黑气的模糊人影。
程珲知道这东西就是黑煞本体,与朱兵体内的煞气同出一源。
这时,朱兵也有了反应,只见他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感觉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般。
程珲见状眼疾手快,掏出一张新画的镇煞符,快速折成三角状。
“小兵!你跪在这别动!不管发生什么都别起身。”将三角状的镇煞符塞到朱兵手里,程珲严肃地叮嘱道。
感受到镇煞符传来的暖意,朱兵神情定了下来,向程珲保证着,“珲珲哥,你放心!就是天塌下来了,我我也不起身。”
安排好朱兵这边,程珲拉了拉朱功成的袖子,示意他到一边说话。
“程师傅,这事咋弄啊?”待两人走到院子角落里,朱功成顿时卸下伪装,露出惊慌的表情。
“你猜到了?”程珲问道。
“昨天早上就开始不正常了!”朱功成夹烟的手都有些颤抖,“摆着屋内的长香和蜡烛突然灭了,之后怎么点都点不着。
我以为是屋子里空气不够,就把灵堂移到院子里。
白天倒也正常点燃着,但是昨天晚上又灭了,一直到今天上午都没办法点着。
这停灵要是没有香火,我怕有什么说法,就买了用电的假蜡烛代替。
我以为不会再出乱子了,等今天一过明天早上就出灵埋祖坟山上去。
唉只是没想到,这都最后一个晚上了,怎么还不安生啊!”
耐心听他说完,程珲瞥了眼棺材上的黑影,缓缓地开口说:“朱叔!还是樟木棺的问题,不知道你听说过煞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