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什么？外公的爷爷？
海爷拄着一根龙头的木质拐棍，一双手如同两根千年大树的虬根，仿佛和那根拐棍融为了一体，他的眼神中露出和那支箭一样的紫光。他只带来了两个人，两个和他一样梳着清朝人辫子的老头，但是却壮硕无比，但是这三个人苍老的气场，就压住了拉基的所有人。
“这是红熊少主的意思。”拉基礼貌的说道，话语间似乎没了刚才那目中无人的声调。
海爷也和聂小倩一样，鼻子中发出了一阵轻轻的哼的笑声。
“呵呵呵我和你一样，对红熊少主充满了敬意。”
他一手拄着拐杖，另外一只手高高举了起来，他手腕上一只镶嵌了无数钻石的黑色手环闪闪发光。
“红熊城主一家与我有交情，在龙雀大战的时候，我和红熊城主并肩作战，歃血为盟，他送我手中这个振金钻石的手环的时候，少主还还没出生呢。如果红熊少主有什么意见，我会自然向他和城主道歉。”
海爷悠悠的说道，语气平和，却让所有人鸦雀无声。
“这个海客还只是流浪奴隶，还不是千城之国的正式国民，我听说海王帮，不是不收流浪的海客吗？”
拉基试图抓住任何一个阻止的理由。海爷发出了一阵大笑，那笑声仿佛一个强盗。
“哈哈哈，谁他娘的说海王帮不收流浪的海客？海王帮只是不接受弱者，那些没有经过弱肉强食的暴力挣扎和洗礼的弱者。至于千城之国的国民，有我在，他已经是了。”
马文看着海爷的眼神看向了他，目光凌厉，如同两把让人胆寒的匕首。
“龟寿、松年，带人走。”
那两个壮硕的老头，过来拍了拍马文。海爷转过了身，完全不顾其他人的反应，只是看了一眼聂小倩。
泼辣强势的老板娘，此时居然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下了头，仿佛在等待父母劈头盖脸的责骂。
“倩儿，你这次没有闯祸！”海爷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聂小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到这句话露出了如同少女般欣喜的微笑。
“谢谢高祖父！”
马文心里一惊，高祖父？？
曾祖父是爷爷的爸爸，高祖父——对不姓马的聂小倩来说，那不是外公的爷爷吗？
这是人瑞中的人瑞啊。
“嗖~~”的一声，当海爷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那支紫色的漂浮的箭也飞了回来，海爷似乎脑袋后面长了眼睛，看都不看，伸手抓住了那支箭，马文看见那只箭的箭头是一只龙的模样，而箭尾则是三根凤凰的尾翼，他把箭藏到了怀中。而海爷眼中的紫光，也瞬间消失了。
“海爷走好啊，我们会再见面的！”狐脸人拉基似乎恢复了他的幽默，言语中也带着一丝的威胁。
一行人走出了角斗场，马文和聂小倩则跟在他们后面。
“这是你外公的爷爷？”马文轻声的问道。
“是啊，我不是和你说过？”聂小倩回答道。
“你没说他还活着啊！”
“我也没说他死了啊。”
马文心想，好像聂小倩也说的没错。
“这么说，海爷来这个世界至少一百年了？”马文又轻声问道。
“一百八十七年。”聂小倩说道。
马文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来这个世界一百八十七年，那海爷岂不是至少一百八十七年？
只是这个世界似乎不能用常理来理解——人兽交杂的物种、生殖方式不明的钢皮人、完全现代化的屏幕和通信方式、魔法和物理并存的攻击方式，还有这人瑞般留着辫子的清朝人。
一辆黑色的像林肯加长豪华型一样的汽车在门口等着他们。
车内宛如一个小型的会客厅，海爷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那两个叫做龟寿、松年的保镖则坐在两边，而聂小倩和马文则坐在了对面。
车刚开动，海爷就忽然咳嗽了起来，那声音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肺结核病人，他身上刚在在场子中间的霸气，似乎也随着这剧烈的咳嗽消散而去。
那个叫做龟寿的壮硕老保镖，从怀中拿出了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船主，蓬仙药还没吃呢。”
船主？这保镖似乎不像其他人一样，叫他海爷。
海爷接过了药丸，拿着一杯水喝了下去。
聂小倩眼神中充满了对长辈的关切，但是她却恭顺的不敢说话。
“已经不顶用了，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海爷过了一会缓过神来，稍稍恢复了平静，但是气息依然短促。他看着马文，脸上露出了一丝吃力的微笑。
“你叫马文？”
“是。”
“来自哪里？咳~~咳~~”
“广州，在上海读书。”
“上海，咳~~咳~~，上海，我在的时候，那边还是叫松江府——你今天晚上已经出名了。咳~~咳~~”
“我知道，老板娘说，我是这个城里第二个打败钢皮人的细皮人。”
“细皮人？咳~~咳~~，永远不要叫自己细皮人！你是堂堂正正的人类。咳~~咳~~。我们长得和龙族一样的皮肤和眼睛，咳~~咳~~，他们不过是窃取了别人的东西。那句老话叫做什么来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来这里之前，和洋狗作战，来这里之后，却面临一样的处境。”
“海爷的意思是？”
“你慢慢就会明白了。你可知道，第一个打败钢皮人的是谁？”
“莫非是海爷你？”
“哈哈哈，咳~~咳~~咳~~，这小子聪明。咳~~咳~~”
海爷又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他喝了一口水，缓了缓。
“我打败的可不是一个，咳~~咳~~，是三个。五十年前，这兆吨城刚建立的时候，为了庆祝当今的城主获得爵位，角斗场举办了第一次无限制的比赛，我一个人挑战三个钢皮人，其中一位，还是如今钢铁卫队的百炼队长，咳~~咳~~，五十六秒。”
马文想起聂小倩说过，无限制的比赛只有在节庆日才有，海爷一个打三个，而且不到一分钟就解决了。
这是怎么样的实力！
“我靠的就是我环中的龙凤紫箭，这是我在蓬莱仙山获得的神器，我将同样的材质九根紫箭，传给我那些有潜质的后人。不过，自那之后，我没再让海王帮的人，去参加角斗。角斗场，不是我们真正的战场。”
马文想起了刚才那飘在狐狸人脸上那只龙头凤尾的紫箭，难怪那帮人脸上恐惧的表情。似乎聂小倩也有一根，她也是海爷“有潜质的后人”之一？马文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聂小倩，她朝着马文得意的微微一笑。
“把你手中的马桶栓，拿过来给我看看。”
马文有些犹豫，自从来到这里，他手中的马桶栓就没有离开过他的手。但是考虑了片刻，他还是将“栓q”交给了海爷。
海爷静静地拿着那马桶栓，看了一圈。
忽然间，他紧皱头，眼神中露出了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