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回到家乡
顺着山路，章张的记忆再次被唤醒。
为什么说这是章张的老家，因为小的时候，父亲总是把小小的自己扛在肩膀上，顺着山路去镇子上赶大集，回家的时候总是会给自己买自己喜欢吃的小吃，那时候自己总是抱着满满的一怀抱的好吃的，在父亲的肩膀上晃动着双脚。
可是后来的记忆，自己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自己一觉醒来，就没有家了，成为了一个孤儿！
但是在熟悉的山路上，连路边的那棵两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大榆树告诉章张，她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的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电话响了，铃声把章张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接通，那边是那个熟悉的声音，“章张，你到了吗？”
章张拿着电话的手在颤抖，这么多年了，那个声音还是一次次的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
“爸爸，是你吗”
章张颤抖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章张，对不起，我们不配做你的父母！”
随即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章张崩溃的哭了出来，从小到大，自己是多么羡慕那些有父母的孩子，自己也想像他们一样蜷缩在父母的怀抱里撒娇，缠着母亲给自己做好吃的，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她不敢撒娇，不敢大声说话，不敢说喜欢吃什么。孤儿院里的孩子很多，阿姨也就那么几个，心情好了会对你笑脸相迎，心情不好了，就会对你非打即骂。
从小遭受的白眼太多了，以至于长大后稍微看见别人的一个眼神就会想很多，这个人会不会不喜欢我？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我是不是很惹人讨厌？
章张在空旷的大路上发泄似的大哭了一场，直到哭的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把自己的情绪稍微的压了一下，感觉哭过后自己的心情瞬间舒畅了不少。
手机里有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到了村子后应该去的地点。
整理了一下自己，接着往山路上走去。
因为常年的荒废 ，有些地方的路上已经长满了杂草。
章张只好绕过那些长满了荆棘杂草的小路，从旁边的树林里走了过去。
来到玉村的时候是下午的四点钟，这个时候的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夕阳的余光照在玉村斑驳破旧的屋子上，看起来很是凄美。
顺着短信上的地址，章张来到了一处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建筑跟前。
看着面前这幢熟悉又陌生的建筑，章张的眼泪再次的流了出来，这个建筑就是自己隐藏在记忆深处的叫做家的地方。
像小时候一样，章张轻轻的推开了大门。
破旧的木制大门在推开的一瞬间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院子里干净整洁，一点都不像是被荒废了二十几年的房子。
这告诉章张，这个院子其实一直是有人在住着的。
院子里有一个石桌，石桌的旁边就是一棵老榆树。
整个玉村的老榆树很多，几乎每家院子里都会有一棵老榆树，只不过章张家的这棵老榆树据说是年岁最大的，有将近一百年的历史了。
堂屋的门帘动了一下，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影子出现在了铺满了夕阳的台阶上。
“章张吗？”
佝偻的身影颤抖着问道。
因为是逆光，在看向那个身影的时候，章张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是谁？
她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大门口的阴影中，这才看清了眼前的男人是谁？
一道疤痕从男人的左边额头上一直蔓延到了右边的嘴角处，除此以外，男人的一直眼睛里面空洞洞的，里面没有了眼珠。
他佝偻着背，手中拿着一个老旧的铜盆，里面是一些洗好的水果。
章张楞在了原地，这个男人和自己记忆中那个高大的身影完全沾不上边，但是男人的声音却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声音。
“你是爸爸？”
章张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但是说出来的时候还是颤抖着的。
“对不起，章张，是我们没用，让你受苦了！”
男人仅剩的一只独眼里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可是这个泪水在章张看来如此的讽刺？
二十年了现在才来告诉自己说他还活着，对于章张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来，先进来，吃点水果，今晚爸爸给你做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大公鸡，我都已经放在锅里了，一会的功夫就熟了！”
男子颤抖着走进章张，局促的站在那里，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章张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她才不想哭，对不起自己的是他们，是他们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而不是她章张。
她像是个蒲草一样活了半辈子，坚强了半辈子，现在没有父母不是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略过那佝偻的身影，径直走了过去。
佝偻的身影赶紧转身，因为着急转身，差点把自己给绊了一跤。
焦急的跟在章张身后，脸上是一种谄媚的笑容。
“哎，好，你的房间爸爸已经都收拾好了，铺上了新的床单被罩，还有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个糍粑，爸爸找了好多天都没有找见，人家镇子里早就不卖那个糍粑了，爸爸就自己学着做了点。你等会也尝尝！”
听着自己身后小心翼翼的讨好声，章张的眼睛又湿润了，但是很快，她就楞在了原地，因为屋子里的炕上躺着一个身影，那个身影背对着自己，看样子是在睡觉，但是整个屋子里有一股难闻的血腥气。
把刚进屋子的章张熏的差点吐出来。
佝偻着背的男人也看见了章张的反应，轻声的说道，“那是你妈妈，她快不行了，”
“妈妈？”
章张心下大惊，要是绑匪说那个被凌虐的中年女子是自己的母亲，那么现在躺在炕上的那个女人是谁？
她疑惑的转身，恍惚见，看见自己的父亲的那张脸好像几天前在哪里见过？
“你究竟是谁？”
章张伸手探进了自己的背包里，那里为了防身贺波给她送了一个可以收缩的警棍，而且是带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