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突降大雪
今日立冬，天上乌云弥漫，沉重的像是要天倾一般。
空中稀稀散散的飘着小雪花，山上已是寒意透体，众人都穿上了毛皮暖袍。
苏七搓着手来到崖边看着冬雪洋洋洒洒飘向人间。
看向远处似乎有一场暴风雪正在酝酿，忽然电光闪烁，雷声紧随其后而来，瞬间天地一片大白又转瞬陷入昏暗。
雷声阵阵，银蛇狂舞接连天地，苏七顿感天地浩渺悲于自身之弱小。
这时他不由得想起鸣雷，剑随意动在风雪之中以雷电之速挥动陨星，周边雷声阵阵那是划破空气瞬间产生的力量宣泄而成。
雪越来越大，剑也越来越快，周身片片雪花化为齑粉。
“终于练成了，这一式我已经卡了几个月了，若不是恰逢这般奇景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迈过去”苏七自言自语道。
苏七凝视着手中的陨星突然挥剑，瞬间一声鸣雷，力量从剑刃中透了出来斩碎了前方无数的风雪。
最终雷声并入远方正在酝酿的雷暴中，响彻天地。
苏七长舒一口气，吐尽了几个月积蓄的郁气，出口就化作片片白霜散于天地。
空中已经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势必要埋葬这世间的一切，山风夹杂雪花胡乱拍向苏七寒冷入骨，苏七几个跳跃之间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之中。
回到屋内，在温暖的火堆旁静心吐纳，享受着山中的宁静。
一夜入六境
暖阳上身但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清晨火堆早已熄灭，屋中清寒无比，一股冷意惊醒了苏七，原来不知不觉中他静坐了一夜。
体内真气又壮大了许多，苏七颇为高兴。
中午告知师傅师兄后苏七对欧阳青说道：“师傅我近日颇有感悟，北玄剑诀似乎并非章法而更像是一种剑意的体现，之前我总拘泥于师傅师兄所施展出来的招式中，现在想起来是我着相了。”
“千人千剑，但万法归流其中的剑意永恒不变，这才是北玄剑诀所授的。”
欧阳青望着窗外的大雪笑叹道：“是啊！永恒不变的只有剑意。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明悟了其中的道理，本想先让你从章法开始再传授其中的剑意，没想到一年不到你就已经勘破其中的奥秘。”
“招式随着剑意可以千变万化，就算是创此剑诀的老祖施展其中的任意一式都会和我们不同，剑意才是核心。”
“那么此后我们不再教你剑招，只帮你解惑。”
“我真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达到十二境！”欧阳青感叹道。
得到答复后苏七和欧阳清风在雪中漫步，竹林间有些竹子受不了积雪的压力轰然折断声音极为清晰，偶有鸟儿停歇在枝头上把积雪洒落。
苏七望着这些鸟儿突然同情道：“不知来年开春这些鸟儿又能活下来多少？”
欧阳清风望着极远处赫然露出山头的天柱峰叹道：“是啊，不知今年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师兄指的是？”苏七有些疑惑。
“你看远处极为醒目的山峰，那是环绕着我们整个世界的天柱峰，它保护了我们的同时也隔断了我们与天柱峰以外的所有联系，它实在是太过于高大就算是十二境的人能无法越过此山。”
“从古至今，挨着天柱峰脚下生活着许多游牧之家，凭借着天柱峰上的积雪融水流入山脚滋养的草地养活牲畜而活，但那里除了暑季的两个月其余时间都极端寒冷，每年冻死之人十之四五。”
“我观今年这场大雪恐怕能活下来的只剩两三成，真是天降祸事啊！”
苏七望着远处默不作声，心中想到原来我曾喜欢的雪天在别人眼中竟然如催命符一般。
“师兄如何得知这些事”两人边走向山中最高处的观星亭苏七边说道。
“几年前有一名穷凶极恶的罪犯在押送途中逃入林州境内的天柱峰下，慕通师伯和我下山去追捕此人我才有机会见识了那里的壮美。”
“站在天柱峰下仿佛自己就像是一粒沙子一样渺小，看久了还会感觉天柱峰像是要倒下来一般让人恐惧，那里没有树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地，冰冷的河水让人不想在触碰第二次。”
“再往上一些就全是些石头和积雪，住在那里的人一生只会洗三次澡，出生时，洞房时再就是死后。”
欧阳清风和苏七坐在观星亭中看着远处的云海道：“生在那里简直是与天争命，虽然死亡率极高但是活下来的人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勇士，部族至今不过万人。”
“我和慕师伯在那里见识了他们的热情和顽强，今年这场大雪真怕他们熬不过来啊！真替他们担心。”
“担心他们会冻死吗？”苏七问道。
“不是，担心他们熬不住了南下劫掠百姓，到时候民不聊生只怕要和他们刀剑相向了。”
“原来是这样。”苏七心中想道并未开口目光眺望远方的天柱峰。
冬至，一封急信传来让欧阳清风的担心成真。
北方的游牧部族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雪死了冻死大量的牲畜，已经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大荒州北方的的拓跋烈率先带着族人开始南下劫掠，近几日林州境内的完颜靖仇也开始带着部落南下劫掠。
前方噩耗连连驻守在边防的军队死伤大半，镇西将军被完颜靖仇枭首挂在天溪河边，手下将领纷纷落荒而逃任凭他们在西城中烧杀劫掠，已经要杀到天溪城了。
欧阳清风望着手中的信叹了一口气。
很快慕通就通知欧阳清风准备，苏七本来也想去看看但是欧阳清风让他留了下来，一来那边的苦寒之境苏七没有适应过，二来欧阳青也需要人照顾。
“况且前方这一打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据我了解他们一般抢了就会跑根本不会留在城中等着你去打他，他们的马又是尚好的汗血宝马机动性太强了。”欧阳清风说道。
门中众人集结完毕，由慕通带领一共有二十三人，其中慕通七境，欧阳清风五境，另外有十五人三境，十六人二境。
目送众人下山，不多时他们就消失在白茫茫的一片中。
既然去不了，不如好好做眼前的事。
自从来山上这么久苏七还是第一次下厨，打扫了很久都没有人用过的厨房，苏七就安心的开始做菜了，顺便还把慕清雪叫过来打下手。
山上清寒火锅无疑是最合适的东西了，两人准备了众多食材，晚上喊上了幕清寒和方柔，去茅草屋中把喝了酒正在火堆旁打瞌睡的欧阳青拉了过来。
众人坐在暖和的屋内欢快的吃着火锅，任凭窗外的大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