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挠手心
方家大宅院的院墙外。
乌云密布,光线昏暗。
陈禹琛轻飘飘的,不带任何鄙视地问道:“你进去方家大宅院后,没能成功地进入密室,所以就出来乖乖的在这里等我们了?”
对于陈禹琛来说,世子摆出这种受挫的神情,可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世子无奈点头,方家大宅院里的看守太严,不比闯皇宫容易多少,他有所顾忌,不能彻底的放开手脚,担心被发现会牵连到父王。
没到方家来之前,听陈禹琛说密室难闯,他心痒难耐,想来一展身手,试一试他的本事,他本以为他可以的,这时他才发现他不行,他在方家大宅里寸步难行。
一旦他被发现,不是简单的被方家那一帮子家丁围攻而已,他有可能暴露身份,然后被皇上知道,那么他和整个常山王府就要背上欺君的罪名。
皇上正愁拿不到常山王府的把柄呢,他不能自己将这个把柄递给皇上。
同陈禹琛一样,都是一身黑衣,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对眼睛的世子,晚芳当然不认识,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吗?怎么突然多出一个人来?
只顾着和陈禹琛发牢骚的世子,这时才注意到陈禹琛的身边多出了一个人,这个人他以前没在陈禹琛身边见过。
“咦,这位小子是谁?”
此时的晚芳,在世子的眼里,就是一个柔弱娇小的小子,细皮嫩肉的,面貌姣好,样貌不输南风馆的小倌。
世子越瞧晚芳,越觉得不对劲,可惜天色太暗,看不真切。
陈禹琛见世子直勾勾地盯着晚芳,他将晚芳拉到他的身后,防备道:“这是我请来的帮手。”
他不打算把晚芳介绍给世子,也不打算把世子的身份告诉晚芳,反正大家都装扮过了,谁都不能瞧出谁的真面目。
陈禹琛好似很紧张那个小子的样子,把那个小子护在身后,世子一下子就想歪了,这么一副小身板,能做什么?陈禹琛不近女色,难道他喜欢白白净净的小倌?
世子快速地得出一个结论,陈禹琛有龙阳之好!
世子一副懂了的神情看向陈禹琛,便不再盯着晚芳瞧了。
陈禹琛松了一口气,如果世子真想知道他身后的晚芳是谁,世子是一定有办法知道的,还好世子对晚芳没兴趣,于是他正色道:“时辰差不多了,方大人应该睡熟了,侍剑留在这里等我们出来,我们三个人一起进去。”
侍剑立刻点头同意。
世子听后却是一愣,三个人一起进去?
眼前的小子真是陈禹琛请来的帮手呀?他眼中的怀疑之色甚浓,显然对陈禹琛请来的身形娇小的帮手,信不过,他摇了摇头道:“我进去过了,里头的守卫太严,闯不进去,就不再进去了,我也在外面等你们。”
世子不信陈禹琛请来的帮手能助陈禹琛闯入密室,功夫高深的他都不行。
既然世子不想进去,陈禹琛也不勉强,何况他才知道晚芳可以带着他一起隐身,这件事不能被世子知道,他当机立断抱着晚芳翻身进入院墙。
晚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陈禹琛抱着进入了院墙内,很是无语,陈禹琛的动作太快了,原以为可以避免被他抱着呢,看来是不行的,她只能接受现实了。
进出都要靠翻墙,晚芳一脸无奈,十分的郁闷。
世子看着陈禹琛抱着瘦弱的小子翻墙进入院墙后,认为瘦弱的小子连翻墙都不会,于是他就更加不信陈禹琛请来的帮手能帮到陈禹琛了。
没准他们两人一会儿就会出来,他就在这里等着看好戏准没错。
方家的大宅院内。
陈禹琛和晚芳静静地靠在方家的院墙内一动不动,过了几息后,陈禹琛才拉着晚芳的手,小心翼翼的往里走,不敢掉以轻心。
晚芳从没见过陈禹琛这么小心的,不由得也谨慎了起来。
方家的大宅院里真如世子说的一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陈禹琛认为是他之前来夜探方家后,被方大人察觉到了,所以又加强了戒备的。
不仅岗哨加强了,方家内宅里的每道门都上了锁不说,还都有人把守。
陈禹琛隐在暗处静静观察了一会儿,一盏茶的功夫里,先后有六队举着火把的家丁从他的身旁走过,这是以前都不曾有过的。
陈禹琛的眉头微蹙。
巡逻的家丁看上去是穿着方家的家丁服,但他们的脚步轻盈,气息微弱,一看便知功夫不弱,不是一般的家丁。
既然各处的院门都上了锁,陈禹琛有理由选择翻院墙,他是非常愿意翻院墙的,因为这样就可以抱着身子温软的晚芳一起翻院墙。
陈禹琛沉醉在翻越院墙中。
遇到了巡逻的家丁,也不用特意躲避,他伸出手指直接挠挠晚芳的手心,两人便一起隐身,就能轻松躲过巡逻的家丁。
陈禹琛也十分享受握住未来媳妇小手的感觉。
如此,两人毫不费力地来到方家宅院的主院的正房门前,这时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了带晚芳来的好处。
前几次到方家来,每次都需花费半个晚上的功夫才能顺利的避开巡逻的家丁摸到主院的正房来,哪里还有时间进密室一探究竟,最后也只能止步于密室前而不得不离开了。
今天从进入院墙到走到正房的门前,只花了两炷香的功夫,方家大宅里的重重守备,在晚芳的隐身术面前形同虚设,他们如入无人之境。
同时陈禹琛又隐隐地觉得方家大宅院还是小了点,他抱着晚芳只翻过了八道院墙,如果能再翻几道院墙就好了。
陈禹琛猫着身子轻轻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踏入正房,一进入正房,晚芳感到房间里的一股凉意铺面而来,竟是比外面凉快得多,里面应该是放了冰盆降温。
时下里能用得起冰块降温的人家,只能是富户、勋贵世家和皇宫大内了。
果然,在房间的中间放着一个冰盆,里面装满了冰,还未完全融化,床上躺着一位妇人,靠床边的矮榻上趴着一位守夜的丫鬟。
陈禹琛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晚芳的手,迅速地点了丫鬟的睡穴,然后又点了方夫人的睡穴。
被点了睡穴的人,沉沉的睡足两个时辰才会醒来,他这才又牵起晚芳的手接着往里间走去。
木制的房间隔音效果很不好,两人刚靠近里间的房门,便听到里面传出床板 “嘎吱”作响的声音和女子娇喘的呻吟声。
晚芳回头看一眼睡在正房里的方夫人和趴着睡的丫鬟,狐疑她们在这种噪音下是怎么睡着的?
陈禹琛一愣,送开晚芳的手,抬起双手捂住了晚芳的双耳。晚芳不聋,陈禹琛能听到,她也能听到,现在才捂住她的耳朵已经迟了,她已经听到了。
好尴尬。
晚芳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任由陈禹琛捂住她的耳朵。
方夫人就睡在正房的床上,和方大人一起睡在里间的女人是谁?难道是方大人的美妾?
陈禹琛这时又有点后悔带晚芳进来了,该强行让世子陪着他一起进来的。
好半晌之后,里间没了声响,陈禹琛又等了好一会儿,觉得里间的人都睡着了后,他才放开捂住晚芳耳朵的双手。
双手触碰到的滑腻感消失,陈禹琛有些后悔了,不该这么早松开手的。
晚芳的双耳得以解脱,老实的跟在陈禹琛的身后走进里间,陈禹琛走在她的前面,先行一步走进里间,晚芳的一只脚刚踏进里间的门槛,另一只脚还在门外,身子站立不稳时,突然被转回身的陈禹琛抱住了。
晚芳蓦然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进空间呢?陈禹琛怎么还不挠她的手心?刚才两人可是配合默契好多次了。
晚芳很无奈呀,陈禹琛动作太快了,她的双脚一下子就悬空了,整个人都挂在了陈禹琛的身上,不上不下的,这个姿势好难受。
陈禹琛双手环抱着晚芳,哪里能空出手来挠晚芳的手心,他只是不想让晚芳看到里间大床上的一幕。
屋里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大床上的“景色”一目了然。
陈禹琛怒了,方大人你个老匹夫,老不羞,你赤条条的,一左一右的揽着两个一丝不挂的女人睡觉怎么不盖被子?
是了,天气太热,不盖被子也不用担心会着凉。不对呀,屋里放着两个冰盆呢,冷不死你们。
看到了那么香艳的一幕,他抱着温软的晚芳,有些心猿意马。
晚芳挂在陈禹琛的身上也很不舒服好不好,陈禹琛的怀里太热了,反正他背对着自己,又看不见,晚芳坚持不住了,再这么下去,都要出汗了,于是赶紧带着陈禹琛一起进入空间。
进入空间后,晚芳掰开陈禹琛的手,从他的身上滑下来,哎,热死了,好像出汗了呢,还好穿的是一身黑衣,又是晚上,看不出来。
把陈禹琛暂时留在空间,晚芳一个人出了空间,探头朝里间看了一眼,想要知道是什么挡住了陈禹琛前进的脚步,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辣眼睛!
晚芳走回门口原先所站位置,把陈禹琛放出空间,出了空间的陈禹琛感觉怀里空空的,愣了一下,然后感觉到晚芳正抓着他的手臂呢,他的心安了。
回过神来,陈禹琛拿开晚芳的手,一人进走里间,点了上床三人的睡穴,给他们盖上被子后,这才反身出来拉着晚芳往里间走去。
里间除了一张大床,一个案几和案几上的一盏油灯,就剩墙上挂着的一副画了,简单的装饰和方家豪奢的大宅院比起来,显得极为寒酸。
陈禹琛指着墙上的画对晚芳说道:“密室的入口就在画的后面,祖父进去过一次,里面有机关,第一道机关是一个大蛇坑,蛇坑后面是一组暗箭,暗箭之后还有没有机关?是什么机关?就不得而知了。”
当年祖父只走到了布置有蛇坑和暗箭的地方,受了重伤逃回家,再没往前去了,有了祖父的提醒,他特地带上了驱蛇的雄黄,就放在他背着的包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