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陈禹琛
“芳儿,芳儿,再不起来,晌午饭都吃不上了。”叶氏坐在床边,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晚芳。
晚芳一个激灵的坐起了身,想着小鸟还在空间里呆着呢,算起来已经超过半天了。
“这般好眠吗?以后多让你来庄子上住。”叶氏叹道,她在庄子上也睡得十分香甜。
晚芳赶紧起身,下了床,绕过叶氏去净房。一走进净房,晚芳就把小鸟从空间里带了出来,出了空间,小鸟又活了过来,晚芳心头一松,还好小鸟没死。
虽然晚芳是在用小鸟做实验,但并不想看到小鸟憋死在空间里。
小鸟朝晚芳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晚芳吓了一跳,小鸟应该是饿了。
晚芳拎着小鸟走出净房,碧落一脸疑惑,她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找到小鸟,原来是被小姐藏在净房里了。
晚芳把小鸟交给碧落,不用小鸟做实验了,她打算找比小鸟大些的母鸡来试一试,说不定是因为小鸟太小,空间对小鸟的伤害不大呢。
吃过晌午饭后,晚芳来到鸡舍,打算抓只母鸡回去试一试。
“大小姐,我来帮你抓母鸡。”
碧落将一个装着虫子的碗递给晚芳,然后身法干净利落的跳进鸡舍里去抓鸡了。
碧落可不是娇小姐,她不仅不怕虫子和老鼠,而且砍柴烧火做饭,打水洗衣样样都能干,抓鸡和杀鸡也是一把好手。
晚芳端着一碗虫子在鸡舍外等着碧落抓母鸡,这时门房过来告诉晚芳,庄子外来了一群人,要见庄子的主人。
晚芳就是这个庄子的主人!
晚芳端着一碗虫子向庄子的大门口走去,碧落抓到了一只鸡,拎着鸡挑出鸡圈,快步跟了过来。
庄子的院门大开,门外站着一群人,远远的望过去,带头的三个人穿着都不俗,看着像是一男两女,中间穿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身姿挺拔,长身玉立,看上去很像清晨在对面山头练剑的仙人。
晚芳加快脚步向门口走去,越靠近门口,中间男子的面容便越来越清晰。
离院门口还有十步远时,晚芳看清了男子的面容,仙人难道是陈禹琛?
陈禹琛是原主没来得及拜堂成亲的夫君。
陈禹琛面容清俊,仪表堂堂,但他脸色不善,目光清冷。
“你来这里做什么?”晚芳问陈禹琛,原主被国公府退亲了,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你还好意思问我表哥,难道不是你在追着我的表哥不放吗?”陈禹琛左手边的女子是陈禹琛的表妹许堇嫣,许堇嫣粉面桃腮,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是位难得的美人。
她恶声恶气的问晚芳,看着她生气不满的样子,晚芳都要以为她马上要过来咬自己一口了,或者是和自己干上一架。
“我什么时候追着你的表哥了?”晚芳疑惑,难道就因为清晨无意间看到了陈禹琛练剑吗?今早她就没去山丘上呀。
晚芳想了想,难道是昨天碧落大声喊的那一嗓子,被陈禹琛听到了,然后陈禹琛打听到这个庄子是她的?陈禹琛你不要在对面的山头练剑不就得了嘛。
突然许堇嫣大叫一声,“啊,你手里端着什么?赶紧走开。” 然后立刻躲到了陈禹琛的背后,陈禹琛右手边的素衣女子陈沁佟并未被虫子吓到,陈沁佟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悦。
“这个碗里装的全是虫子!”晚芳得意的笑了笑,许堇嫣应该是看到了她手里端着的虫子,吓到了吧。
陈沁佟看了一眼碧落手里拎着的鸡,好奇的问道:“用虫子喂鸡吗?”
“不是,虫子是用来喂小鸟的。”碧落不愤道,一群人找上门来欺负小姐一个人,仗势欺人,不要脸。
陈禹琛静静的看着晚芳,他可是听人说了,楚四小姐娇气鲁莽,空有一副好看的臭皮囊实则是个大草包。
可眼前的楚四小姐沉稳内敛,一点都不鲁莽,怎么和别人说的不一样呢?
陈禹琛不说话,晚芳被他看得有点不耐烦了,为了这点事找上门来,至于嘛。如果当时晚芳能看清练剑的人是陈禹琛,而不是想象中的仙人,晚芳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
“我在自家的庄子上,不是要想看你练剑的,你如果不想被人看见,换个地方练剑好了。” 以后的清晨,她不去山丘上就是了,去了没得被人误会。
躲在陈禹琛后背的许堇嫣探出头来,不满道:“你竟敢让表哥换个地方练剑,我们是来叫你滚出这个庄子的。”
晚芳听后,沉默了半晌,她在自己的庄子上,别人管得着吗? 陈禹琛的表妹许堇嫣凭什么把她赶出她自己的庄子?
她的这个庄子应该是恰巧和陈家的庄子背靠背,两个庄子的院门不在一条路上,不会有碰面的机会,何来追着陈禹琛一说。
“我和你表哥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庄子就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追着你的表哥才来这里的,你们请自便吧。”
多说无益,表明她的立场便可,晚芳吩咐门房关门,端着装了虫子的碗转身走进庄子。
许堇嫣见晚芳不理睬他们,居然敢把他们晾在门外,气得直跺脚:“表哥,你看她,她一定是知道你到了庄子上,才特地跟着你出城的,她好不要脸。”
胡扯,晚芳承认原主的这张脸长得漂亮,她可舍不得不要这张脸。
陈沁佟却是淡然道:“哥哥,表妹,我们回去吧,今天就不该来这里。”
练剑被人看去了?还不是因为哥哥站在山头练剑。
哥哥站在山头练剑,能看到哥哥练剑的人多了去了,如果在自家的院子里练剑,谁能看了去?
也就表妹一惊一乍的,还不是因为看到哥哥练剑的人是楚四小姐,表妹才恼了,一副要找楚四小姐算账的样子。
她今日之所以跟过来,是为了见识一下把陈家闹得天翻地覆的楚四小姐到底长什么样?
楚四小姐长什么样她都看到了,他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是他们一群人欺上门的,怪不得楚四小姐不搭理他们。
“表姐,你是在为克死了你祖父的人说话吗?”许堇嫣委屈道,她为了表哥着想难道还有错了?楚四小姐可把表哥害惨了。
“我们走吧。”陈禹琛冷冷道,就是因为刚才的那个女人,他才受到家人的责怪和埋怨,可刚才那个女人跟没事人一样活得好好的,他却被赶到了庄子上。
他是被选作给祖父冲喜的人,但他一点都不愿娶那个女人,可是在关乎祖父生死的大事面前,他不得不和那个女人成亲。
成亲那天大家都说是他还未拜堂成亲的媳妇克死了祖父,安葬了祖父后,陈家没了公爵,他爹承袭侯爵。
国公府变成了侯府,侯府必须分家,没有转圜的余地。
分家时,四个叔叔和一个堂兄弟一起冲着他埋怨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陈三老爷瞪着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大声嚷嚷道:“大哥,这样分家不公平,家中的七成家业是你的,余下的三成我们五个兄弟平分,每人分得的本来就很少了,那么,爹生前留下的古玩字画和爹书房里的紫檀木家具就得平分给我们五人才行。”
“是,是,我们都赞同,不然我们五房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陈二老爷的嫡长子、陈四老爷、五老爷和六老爷齐声说道,六老爷甚至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大有忠毅侯侯爷不答应,六老爷便要挽起袖子直接和侯爷打上一架的架势。
侯爷暗暗心惊,不是他不答应,而是四个弟弟和侄子提的要求太无理。家中有两个库房,爹爹生前喜欢收集古玩字画,其中一个库房放的全是爹收集来的古玩字画。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库房里古玩字画的估值,和陈家账面上能看出的家业是不相上下的。
账面上的家业已经分好了,他是得了其中的七成,弟弟们看不过眼,心中气愤,但气归气,他们也不能说他这个大哥做错了,历来祖制便是如此分家的。他们便要咬着库房里的古玩字画不放了,且一齐要把他排除在外。
四个弟弟和一个侄子一齐怒怼他一人,按这个情势发展下去,如果他不把这个家分好,分家会变成结仇。
兄弟结仇,是他这个当大哥的不愿看到的。
他想要名利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