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楚大太太被休
今晚是晚芳到这里来后,独自睡觉的第一晚,叶氏没来和晚芳挤一张床睡。晚芳又进了空间一次,看着空间里的东西,既心安又满足。
但一想到二房穷得很,晚芳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打算慢慢的将自己惯有的处事方式展现出来,而不是刻意模仿记忆中原主的性子行事。
如果要晚芳模仿原主,她绝对做不到。
第二天一早,大家早早的起床,开始洒扫和擦洗各自的房间,并整理摆放各自的东西,晚芳让叶嬷嬷回去叶氏身边伺候,她有轻丝和碧落两个丫鬟就足够了。
叶氏现在要管家,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说到得力的帮手,没有比叶嬷嬷更合适的人选了。叶嬷嬷见小姐懂事了,知道小姐是在心疼叶氏,她也就欣然同意回到叶氏身边去。
楚家二房忙着收拾布置新家,楚家大房却闹开了。
楚家大房和二房关起门了闹,闹得再大再凶也不出了老楚家的院墙,可是昨天整个老楚家却在外人面前闹了一出,丢了大丑,楚老夫人不能忍。
楚老夫人精明着呢,她只是将管家权交给老大媳妇,但家中大部分的银钱都还在她自己的手里握着呢,公中放一部分银钱只是用来贴补家用的。
楚家不算很富裕,但也不算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去世的楚老太爷给楚家子孙留了好些银钱,只要楚家不出特别会败家的败家子,一大家子就能在京城过上体面的日子,这是楚老夫人引以为傲,并能在外人面前挺直脊梁的底气。
且她还有两个有出息的儿子。
可是当她得知库房里丢了不少东西后,她二话不说,收回管家权,马上开始查账!
楚家的银钱是要一代一代传下去的,当然是传给嫡长子了。所以分家时,她并未分给小儿子多少银钱,也是出于这个来考量的,楚家不能因为分家就散了。
楚家平时的往来营生不多,家里并没有置下多少的产业,两个儿子都是读书人是其一,其二便是楚家没人善于经营产业。现在只剩一个庄子,以前还有一间铺子的,楚家的账目很好查。
昨晚楚老夫人翻看了账目后,便看出了公中亏空了不少的银子,她连夜叫来账房,对账房威逼利诱一番,账房在楚老夫人恩威并施下,全招了。
账房交代了公中亏空的银子是楚大太太做的手脚。
这时楚老夫人也从账房口中得知,大房一直亏待二房,克扣二房的用度,最后都落入老大媳妇的腰包。
今早她进到库房里查看,才发现老大媳妇根本没有好好打理库房,里头积了很多的灰尘,楚家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家具被蒙上了灰尘不说,好些还被老鼠给咬坏了。
明明库房里有不少现成的家具,家中需添置家具时,老大媳妇不想着从库房里取出来用,而是去账房支取银子重新打造,如此做,她还不是为了能从中捞到好处。
且但凡家中旧了的物件不想用了,也是往库房里一放,去账房支取银钱重新打造或者是去外头买新的。
楚老夫人想想都觉得可气,于是叫来了老大媳妇,她要让老大媳妇把从公中拿走的银钱都吐出来。
楚大太太被叫到了楚老夫人的屋里,听了楚老夫人的质问,吓得脸色发白,忙辩解道:“母亲,儿媳从没拿过公中的银钱呀。”
“没有?你的嫁妆铺子是从何而来的?你刚嫁进楚家时我可没见过你有一间陪嫁的铺子。”楚老夫人厉声质问。
楚大太太一听慌了,她除了在玉佛里藏银钱外,那间铺子是她后来用克扣二房的用度省下来的银子买的,怎么会被母亲知道呢?
“母亲,那间铺子是娘家在我出嫁后补给我的嫁妆。”
楚老夫人在心中冷笑,老大媳妇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糊弄她,哪家有银子不是先紧着自家的儿子的,有富余的才会添给已经出嫁的女儿一些。
“你撒谎,你的那间铺子的掌柜是你的弟弟吧,你娘家如果有银子补给你当嫁妆,为何不给你的弟弟也置办一间像样的铺子,你弟弟自个做东家不是更好嘛。” 楚老夫人当场戳穿了老大媳妇的谎言,这些都是她从账房口中得知的,老大媳妇瞒着她和她的儿子做下这些事,可恶至极。
楚大太太心里咯噔一下,不想母亲竟如此精明,骗不过她。楚大太太转念一想,又道:“母亲,库房里丢失的东西都被二房偷出去变卖了,你怎么不追究?”
她被母亲发现了,二房也别想好过,昨天栽赃二房不成,今天她想再试一试。
好呀,楚老夫人心头火气,老大媳妇又在她面前离间她和小儿子的关系。
“我没还问你库房丢失东西的事,你倒是先还说上了,库房的钥匙一直是你在保管,二房的人怎么进得去库房,东西是你拿出去变卖的吧,赶紧把卖得的银钱都交出来?”
闻言,楚大太太的眼神又是一闪,无力辩解道:“母亲,你冤枉儿媳了,库房里丢的东西都是以前二房的,不是二房偷出去的,会是谁?”
楚老夫人气得拍响了桌子,“啪”的一声,楚大太太吓了一跳。
“拔步床是二房的?高几是二房的?芳儿带回来的嫁妆还在库房里搁着呢,那是二房吧,分家了,二房怎么没偷走?”
“这不是刚分家了嘛,二房还没来得及去库房里偷呢?”楚大太太就是想把库房丢失的东西安到二房头上,不行吗?
楚老夫人看着冥顽不灵的老大媳妇,不想再跟老大媳妇理论了,她对身边的嬷嬷说道:“你带几个人去老大媳妇的屋里搜,给我仔细搜。”
“母亲,不行。”楚大太太惊声尖叫,扑通一下给楚老夫人跪了下来。昨天她找了一个理由搜查二房的东西,没想到今天轮到她自己被搜查。
都到这个时候了,下跪有何用?
楚老夫人阴狠道:“不行?那么老大媳妇你去收拾一下,回娘家去吧,楚家没有你这样忤逆婆婆的媳妇。”
楚大太太心中一滞,母亲竟是要赶她回娘家,这和休了她有什么分别?
她不能被赶回娘家,为了令妍和两个小儿子,她想要留下来,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去搜她的屋子。
被惊动的了楚大老爷,急急忙忙来到楚老夫人的屋子,进屋便问,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楚大太太一眼。
“母亲,你为什么派人搜我的屋子?”经过昨天的事,楚大老爷的心有点慌了。
楚老夫人怒其不争道:“你媳妇自从管家以来,偷拿了家里多少银子?你不知道?库房里的东西丢了你也不清楚?”
“母亲,库房里丢了的东西不是弟弟拿的吗?”楚大老爷不解道,他藏在大瓷瓶里银票一定是二房拿走的。
楚老夫人突然觉得自己看走了眼,难道老大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你也这么认为?糊涂呀,我虽然不看中你的弟弟,但也知道,你弟弟他要怎么去偷?钥匙在你媳妇手里,没你媳妇的允许,他怎么进库房?”
“这…,是呀?”楚大姥爷光想着大瓷瓶是弟弟的,也只有弟弟会去动库房里的大瓷瓶,他就没往其他方面去想,经母亲的提醒,他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媳妇,目露凶光。
好呀,原来他的银票被媳妇拿走了,昨天媳妇还撺掇他去寻弟弟的麻烦,原来是媳妇想嫁祸给弟弟,嫁祸不成,反让他跟着惹了一身腥。
楚老夫人和楚大老爷推卸责任的想法出奇的一致,都往楚大太太身上推。
之后嬷嬷和丫鬟从楚大太太屋子搜出的东西,似乎佐证了他们的猜测。
楚老夫人和楚大老爷看着桌上摆着的一串佛珠、两批锦缎、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一对小巧的描花青瓷瓶、一匣子首饰、一万两银票、铺子的地契和铺子的账本,觉得不可思议。
楚老夫人对着这些东西喃喃的说出口:“佛珠是老身以前用过的,玉佩是过世的老头子最喜欢的,我留下来做个念想,就没给老头子陪葬,还有这一对青瓷瓶,这一匣子首饰是我给芳儿新打制的嫁去国公府的首饰,五千两银票也是给芳儿的嫁妆,另外五千两是从哪里来的?老大媳妇,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楚老夫人一口气说完,她又拿起铺子的账册翻看了起来,越看脸越黑。
铺子居然是亏本的,那么填补铺子亏空的银票从哪里来?“啪”的一声,楚老夫人把账本摔在地上,楚大太太的身子又是一抖。
“老大媳妇,你回娘家去吧。”
跪着的楚大太太身子抖如筛糠,她的老底全都被翻出来了,她哪里还有力气回话,脸色死灰一片,她知道她完了呀,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楚大老爷看着那几张银票,觉得特别的眼熟,太像他藏在大瓷瓶里的银票了。
话说银票都长得很像!楚大老爷你不知道吗?
“不行,母亲,我要休了她,我不要这样的媳妇。”楚大老爷愤愤不平道,他的银票也敢拿,一定要休了她,续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多好,媳妇那张老脸他都看腻了。
楚大太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服侍了多年的夫君,她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大房吗?她为大房操碎了心,夫君却不体谅她,不站在她这边,她心如死灰。
楚大老爷立即写了一封休书,无情的把楚大太太扫地出门,楚老夫人重新接手楚家的管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