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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麻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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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叹了口气说:“这都是命,正清明亥时出生,又属龙,我给月儿算过,迟早早夭,恐怕是破军坐命,克亲友克自己,慧婷难产,算的天机太多,现在连累子孙后代,我想个法子,试试能不能压住。“

    我听不明白,只觉得爷爷捡起烟斗,又开始吞云吐雾十分有趣,烟圈在空中化成了一个个鬼脸一样,我睁开眼睛看,那些鬼一下子又散开了。

    只听见周围有些孤魂野鬼对着我笑,有些弱的,不会讲话,模样吓人,我跟他大眼对小眼,有些修为高一点的,就过来捏我的脸,说这么嫩的小孩还是现在吃比较好,我吓得哇哇大哭。

    我爹拿了一张符,那些鬼就吓得抱头鼠窜了,我还清晰的记得,我对那张黄色的符纸充满了渴望,我爹也看见我的眼神的,不说话,盯着我爷爷看。

    爷爷抽了口烟,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果然是个注定要学这门手艺的人,只可惜”剩下的没有多说,我爹抱起我,胡子有点扎人,我伸出手去扯,我爹眼角泛起泪:“爹,还请您想想办法,保住月儿的命,这是慧婷的遗愿。”

    我妈是被爷爷火化了的,只是头七那天,我爹梦见她,她没有怪我的命格克死了她,而是回来叮嘱我爹,要好好保我长大,显然,她也是知道我的命的。

    在门外的窗户上,我二姑恰好路过,听到了我爷爷和我爹的对话,心生一计。

    算命的子孙稀薄是真的,原本我祖爷爷他们还有十几口人,传着传着,我爷爷是独苗,爷爷和奶奶生了一女一男,奶奶一生下我二姑,也是马上撒手人寰,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爷爷往外说,只说他俩合不来,离婚了,儿女判给了他,到我爹这,只生了一个我。

    大概是不幸,我奶奶在头七那天,对爷爷也是这么交代的,不过我爹是男孩,从来都是富贵之极,到最后因为生了我,才慢慢没落了。

    我爷爷和父亲之前一直做法事,我爷爷善风水,我爹善算命,赚的钱也不少,平时也行善积德,哪家哪户有困难的,都会帮助一二,我二姑心胸狭隘,年轻时嫁了一个不太好的男人,原本我爷爷是不同意的,拗不过,谁知婚后就变了,二姑父极为喜欢酗酒和赌博,慢慢的,赌债就欠上来了,二姑每次被磨得没办法,就来找爷爷要钱,每次都被爷爷拒了,她便认为我爷爷撒出去的钱不给自家人,跟爷爷吵过,爷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

    “那种钱能收吗?虽是阳间的物币,也是赚的死人钱!只能散发出去,自己不能用,会倒大霉的知不知道?“

    这个我爹在我小时候提起过,一个人的财运是命中注定的,有些人注定富,如果来财不正,容易发生血光之灾,所以人们常常说:“破财消灾。”

    我二姑不信这种,因为祖爷爷那一辈,算命只传男不传女,倒也不是歧视,只是命格的问题。

    女孩八字偏阴,压不住。

    二姑就自己偷了点之前爷爷去做法事赚回来的金元宝,爷爷赚来的纸币和玉器,从来都只在祠堂供奉祖先,保佑子孙后代平平安安,自己一分钱不敢花,有多的就拿去接济困难的村民,二姑便偷去给她男人还债,后面到我出生前一天,大水突发,二姑父因为喝醉酒在玉米地睡着了被冲走,人找到时脸都僵了,尸体都有些泡发了。

    恰巧第二天,我出世了。

    我们家一下挂了两件白布,一件是二姑父,一件是我妈。

    二姑一看见二姑父的尸身,便吓得便疯魔了,把我的命格念成了童谣。

    “破军女唷,出生不会哭,天公红雨,害了亲父母。“

    声音凄婉,像是诅咒一样,我自己小时候也略有耳闻,只是都是小孩子告诉我的,明面上,大家对我还是和和气气的。

    毕竟是爷爷的亲骨肉,爷爷不忍心,想替她驱驱邪,可她一踏入房门,就变得凶狠无比,好似进了什么仇人之地,一直死盯着襁褓中的我,爷爷没办法,只好放在偏房,除了送饭送水,基本没人和二姑接触,住在邻近的村民们,总会在半夜时分听见二姑的哀声哭泣,一声接着一声,还有指甲刮门板的声音,一直在说着。

    “会死的,大家都会死的。”

    那时候爷爷看不出个大概来,请大夫来也无计可施,长大后我才知道,那其实叫“精神病。”根本不是中邪了。

    不过大家都没在意,因为我出生之后样子长得白白嫩嫩的,一点新生儿的丑态都没有,头发都是茂盛青黑的,大家都喜欢逗我,我总是被逗了之后不哭也不闹,眉开眼笑的,要这个抱,要那个抱,家里伙食好,我吃得像年画娃娃一样。

    只是如果我在四五岁的时候不乱说话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我。

    其实我只是觉得大家逗我,我乐开怀,是因为总比那群长得凶神恶煞的鬼逗我比较好,有时我的阴阳眼不灵,他们好像知道似的,时常绊倒我,或者是故意营造周围很恐怖的景色。

    我很恼怒,但也没什么办法,我一出生没多久爷爷就已经出去了,再也没回来,村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去哪了,我爹生意忙,顾不上我,后面才导致一般的鬼已经吓不住我了。

    在我降临的三个月往后,村里面的怪事就开始连连发生了。

    先是一个老赌鬼死了,不知道是死了被人恶意挂在村口,还是自己上吊的,就那样离奇吊死在村口的木桩上,那赌鬼名叫陈闲,祖上三代都是学医的,但到了他这,学艺不精,学别人打麻将,输的家破人亡,自己爹看到烂泥扶不上墙,气一急就撒手人寰,村里的人看他爹可怜,自己的家底又没有了,众筹了棺材钱,谁知那陈闲拿去说是一本翻身,他爹草草下葬。

    最后结果肯定是输个精光,村里人不管他了,他带着老婆和孩子不知道搬去了那里,自己的房子就空下来了,过了几天之后身着金袍回来了,还把大家众筹的棺材钱还得干干净净,把自己爹重新规规矩矩的下葬,大家都觉得他是变好了,发财了,也都没往心里去,唯一让人奇怪的是,那座老房子,陈闲一家人去的时候从来不开门,永远都是大门紧闭,也不点灯,好似根本没有人在里面一样。

    好日子还没过几天,陈闲就自己吊死了。

    老婆吓得疯疯癫癫,只有陈闲的稚子,七八岁,面色青灰,倒是识得不少字,一扑通就求到我们家门上“简爷爷,求求我娘!她被鬼上了身了!”

    我从我爹的后背探出头来,小孩也许是八字硬,除了眉间有些煞气,身体虚弱,还是没什么大碍的,我爹一听就匆匆拿着东西去了,刚到陈闲家里,许多村民都出来看热闹,一打开门,就有人吐了。

    空气中不知是什么动物尸体腐烂,发出腥臭的味道,还有常年潮湿的霉味。

    陈闲他老婆就坐在陈闲的棺材旁边,对着棺材痴痴的傻笑。

    叫了她两声,不应。

    “我看是陈闲舍不得他老婆,所以把她变成这样了。”村长说道,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我爹也见过几次,因为眷恋人世间,而把亲人带走是有可能的,不过要执念特别深,陈闲他老婆一看到我爹手上拿的符纸,吓得抱头逃窜。我爹厉声一喝:“快!拉住她,她要寻死!”众人一听就上去几个大汉拉住她,只是不知道怎么,一个妇人,竟比几个大汉的力气还大,一下子挣脱开来。

    一头撞死在陈闲的棺材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静谧一会之后,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怎么没有血?”定睛一看,不管是棺材角上,还是陈闲老婆的额头上,都没有一滴血,我爹去探鼻息,确实是没有了生息的。

    我瞪大眼睛,亲眼看见一团黑气又到了那个陈闲孩子身上,那孩子眉间阴煞之气更重,双眼布满红血丝,仇恨的看着自己爹的棺材,我爹一看情形不对,屏退众人,他要开坛做法了,不然会害死大家。

    我爹静下心来打坐,仍有几个人窃窃私语,其中为首的就是宋大娘,她是村里的百事通,什么八卦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我看陈闲就是突发横财,得了报应了。要不然一个逢赌必输的人,怎么好端端发了财回来了?“

    顿时有人附和道:“肯定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家破人亡了,留下一个小孩,唉,也是可怜,别说了。”

    我自然是听见了,我爹也听见了,我爹闭着眼念经,我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念了有好一会,暮色显现,我爹才拉着我离开了,在陈闲门口摆上一桌酒肉和钱财。

    回去之后问我有没有看到什么,我摇摇头,除了那团黑气,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那时幼小,我觉得可能是自己阴阳眼失灵,看不见也属正常,我爹抱起我,脸色有点难看:“可能不是月儿你看不见,而是它根本不在这里。”我听不懂,不在这里,又怎么能害人。

    第二天一早,酒肉和钱财均没有人动过的迹象,很显然,昨天我爹打了一下午的坐,他都不出来,也不要酒肉和钱财,只能说明,他只想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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