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重于泰山
深深的怨念使得佩斯双目血红，面容扭曲。
他十指用力抓住大腿，西裤都被扯破从里面渗出血来。
“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过激动。”
佩斯闭上双目，颤抖的身躯逐渐平静下来：“我原本打算作案后逃离，因为和人渣一换一感觉不值得，不过后来发现负责侦破此案的是你和黛妮，就不打算跑了。
滨海市警署在意乔恩权势，我想州府的媒体应该不会包庇，希望你们能为我妻子和女儿主持公道。
杀人罪我认，但你们要揭开乔恩的真面目，不能让他死后享有公职待遇，这样我也能给妻女一个交代。”
李信无奈看着佩斯：“我不明白，你们从哪里能够确定布兰达被乔恩侵犯，把所有责任都归责于他？”
佩斯惊讶的抬头，茫然道：“这不是公认的吗？报纸、电视新闻、我的同事、我的邻居、滨海市的所有人，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好人，对小孩子有企图！这难道还会有错，是你们想要掩盖事实真相，他都死了你们还要包庇他吗？！”
佩斯越说越激动，身体挣扎着前倾，把手铐脚铐弄得“哗哗”作响，勒进血肉之中。
李信湛蓝色的眼中露出悲伤，他对黛妮耳语几句后黛妮就起身出门。
在这件事中，佩斯的愚昧让人心惊，可这又能怪谁？
普通人能够获得的信息渠道来源于周边环境，他们对能看到、听到的事件深信不疑，所有不被认知的事物就变成了妖魔鬼怪，属于阴谋迫害性质产物。
二十分钟内，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没有任何交流。
佩斯喘着粗气，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额头上的汗水不停掉落。
等黛妮拿着资料进入房间，李信将盒子推到桌前。
“这里面有着乔恩让所有不法商人捐款的证据，我和黛妮能够保证，我们验证了所有信息，乔恩和高尔文院长没有贪污过任何钱财。正由于他们的努力，圣菲斯孤儿院才能成为你口中所谓名声很好的孤儿院。
你和妻子没有抚养女儿，是乔恩和老院长在尽心照顾她。关于媒体和所有诽谤他的人，或许是出于私心、或许是出于随波逐流的无知。这些资料中，还有一份是没有对外公开的灵魂测谎。
这份测谎是乔恩主动要求法院给他做的，为的就是自证清白，表明他没有侵犯过任何孩童。”
佩斯愣愣的看着文件盒，这个方盒打碎了他所有的认知，世界仿佛在他眼中倾塌。
要说这个世界什么东西最可靠，那就是灵魂测谎。
在超能文明面前人心可测，欧格斯特帝国也只有法师才能学习意志屏障，并且所有学习过这种技能的法师还需向帝国报备，满足一定条件。
所以身为灵师的乔恩不可能伪造测谎证据，这份资料就是铁证。
“我到底干了什么？我到底干了什么啊！”
看着掩面痛哭的佩斯，李信内心五味杂陈，这个悲剧的参与者有滨海市内千千万万民众，雪崩之下少有无辜。
“当年乔恩起诉过那些记者，他们有的罚款、有的坐牢，法院已经判定乔恩无罪，报刊、电视也做过公开道歉。
你为什么在妻子死后两年才展开报复行动？说白了，你自己都不确定这样的行为是否出于正义，你只是不愿相信乔恩是无辜的，需要将愤怒找个宣泄口，仅此而已。
布兰达死亡的部分原因，是你们当年不负责任，将抚养义务转嫁给了孤儿院。你和你的妻子，把责任归于乔恩，为的就是逃避现实，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多么可悲。”
哭声更加凄惨，李信扯下他最后一块遮羞布后离开。
结郁的心情化作一声叹息，第一宗案件就此结束。
接下来的事情由第九组的其它警员结尾，李信向托马斯汇报了下午行程，离开了警署。
回家取得水鸟悬浮车，他直接赶往海州市。
……
海州市的一栋三十层高的商务大厦内，查理斯·哈伯·欧格斯特正在听取手下经理汇报工作。
“我们筛选了十家公司，参与了此次海州手提电话销售代理竞标。其中五家公司是州内的电话通讯公司，二家是零售集团公司，二家是有背景的集团分公司，还有一家公司比较特别。”
哈伯今年四十一岁，是欧格斯特家族旁系成员，目前担任欧格斯特移动通信集团首席执行官。
他身高一米五，棕色天然卷发，有着琥珀色的眼瞳。这种卖相也是欧格斯特家族的特征，在私下他们被人诋毁是半人家族。
“比较特殊的公司，特殊在哪？”
“原本这家公司我们是要筛选排除掉的，因为他们既没背景又没实力，公司总部还在滨海市这种三流小城市。
不过在四天前，这个原名马赫沙拉咨询服务有限公司的名称突然变更成了奥斯汀通讯服务有限公司，公司法人也变成了帕特里克·李信·奥斯汀，所以我们才重视起来，让他们法人来总部和您见上一面。”
哈伯皱着眉头，松了松系在脖颈上的领带：“三大家族不是自己成立了电讯通信集团正在满世界铺设信号基站，怎么会参与我们的销售代理，不可能吧？”
“是的，一开始我们也很奇怪，后来去滨海市调查才知道，那个帕特里克·李信·奥斯汀既不是奥斯汀家族嫡系，也不是旁支，他属于被寻回的遗忘血脉。”
哈伯一拍额头，低头乐了：“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哪个嫡系打出的旗号，会有什么阴谋呢。原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啊，真特么够胆，奥斯汀家族也不管管。”
“公司才刚注册，我估计奥斯汀家族还不知道此事。我们原本打算十点安排您们见面，谁知道他们公司就来了个经理级别人物，说李信晚上才有空和您见面，让我们看过他们写的营销策划文案后再约。这太过妄为，完全没有自知之明，我们是否应该直接拒绝掉？”
“哈哈，这么有魄力嘛。营销策划你看过了？”
“没有，我当时肺都气炸了。这么给脸不要脸的家伙还是第一次碰到，所以那份文件都没拆包呢。”
哈伯用手指了指经理说：“义气用事，我们从商就要以和为贵，别以为有点资本就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你和你的手下，把这份文件抄写五遍！不管它有多么不靠谱，你都给我抄五遍，否则不准下班！明白吗？”
“是，是的总裁大人，我抄十遍。”
“嗯，态度还行。要知错能改，许多大企业衰落的原因是什么，就是无谓的傲慢。你把策划文案拿过来，既然人家有底气，我就看看他们底气何在？”
“是，总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