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死不瞑目
嫌疑人坐在审讯室内，饶有兴趣的看着镶嵌在左侧墙面的镜子。
他手上戴着手铐，脚下有着脚铐，端坐前方对面是两位身材魁梧的警察。
前面桌上有盏台灯，光线正打在嫌疑犯脸上，这两位警察一本正经坐在椅子上眼神露出不屑。
其中一位长着三角眼看上去十凶恶的警察直接开口：“说吧，你是怎么杀害亚历克·乔恩先生的，把作案经过、行为动机说出来。”
嫌疑人的绅士帽已被拿走，他拉面状的中分长发耷拉脸旁几乎遮住双眼。
听到警察问话，这人缓缓转过头颅，眯起眼睛侧对台灯：“这镜子是单面镜，你们长官就在后面看着吧。那我现在提出要求，如果警方指派俩个喽啰审讯我，一切事项本人拒绝回答。
如果你们把李信和黛妮叫来，再带上州府记者，我会把所有问题都解释清楚，包括杀人动机和作案手法。”
“砰”的一声，三角眼警察双手拍桌，他凶狠的脸颊从黑暗中探出直到和灯光平行。
“罪犯，要有罪犯的觉悟！你要知道，现在的你根本没有提要求的资格。如果你拒绝回答问题，我们会在审讯报告上记录你的行为，要知道法官量刑的标准有相当一部分取决于你的认罪态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你不会不懂吧。”
嫌疑人低头不语，他拉面状的长发完全覆盖了脸颊，让两位警察无法看清面部表情。
“说话啊！你聋了吗？就你这样的态度，少说也要判处个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也说不定！”
三角眼叫嚣了有四、五分钟，见嫌疑人毫无反应，好像睡着了般就和旁边圆脸警察打了个眼色。
圆脸警察站起身子，把房间的顶灯打开，他关掉桌面台灯开口说道：“哎，大家有话好好说，吵吵闹闹解决不了问题。对了，这位先生，你吃过晚饭没有。”
嫌疑人抬起头笑着说：“晚饭吃过，但现在已经凌晨又饿了。你们这里能够提供食物？”
圆脸警察点点头：“鸡腿饭吧，要一个鸡腿还是两个。”
三角眼警察说：“我要两个，一个吃不饱。”
“那我和这位警官一样，也要两个鸡腿好了。”
单面镜的另一边……
托马斯看着三人一起吃饭，其乐融融的模样赞道：“这两位刑讯警察不简单，讯问节奏掌控的很好。”
沃里克微笑着点头：“这两位警探是我从州府挖来的人才，他们已经有二十多年的从业经验，破获的案子数不胜数。精通犯罪心理学、侦查讯问、情报分析等知识。对于挖掘罪犯内心恶念，让他们主动交代罪行，是很有一套的。”
“那根据您的判断，这次审讯会持续多久呢。”
“再有一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吧。”
“我可不信，哈哈。我猜等他们吃完饭，只要半个小时就能让犯人把事情全交代了。”
“那你可比我乐观啊，或许吧。”
托马斯打了个手势，让旁边正在拍摄的托米暂停。
“我们要不也吃点，看着他们吃饭，我倒是也饿了。”
托米把摄影机关掉说：“好吧，两个鸡腿。”
二十分钟后，几人吃完宵夜。
圆脸警察拿出香烟问：“抽不抽，特丽萨·克劳德？”
嫌疑人点头接过香烟，在圆脸警察的帮助下点燃说：“谢谢，克劳德是我假名。原本我打算杀人后逃走，在物业租房的信息当然不可能是真的。”
“哦？那你还真的很聪明，既然都已经做好逃走的准备了，为什么不实施计划呢？”
嫌疑人笑了笑，他分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桌上的餐盒，再抬手给两位警官看看香烟。
“因为这两样东西，我欠你们个人情。我只能告诉你，我的真名叫做克里西·佩斯。其它所有的一切，你可以自己查，也可以让李信和黛妮来问我。”
三角眼警察，愤怒的站起身子，将嫌疑人手上的香烟抢走扔在地上踩灭。
用手指着嫌疑人说：“你不要太嚣张啊，我们完全可以使用灵魂测谎给你定罪的。你要明白，让你说明案情是在帮助你，让你能为自己辩护取得法官同情，这样一来才能降低量刑标准，你懂吗？！”
圆脸警察连忙拉着三角眼坐下，对嫌疑人说：“我旁边这位警官虽然脾气暴躁性子急了点，但他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你既然已经坐在这里了，还要李信和黛妮警官过来干嘛。这些天，他们为了你的案子到处奔波，现在已经这么晚了，重案组警察也要下班的不是？”
“那你们两位不下班？”
“我们是负责紧急案件审讯工作的，上下班时间和重案组不同。你要理解，各个警员的工作职责不同，分工就不一样。你总不能让治安警察，负责刑事案件，让负责刑事案件的警察，专门给你审讯吧？”
“道理我懂，但我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所以很抱歉，你们的言辞打动不了我。要是只想取得减刑，说实话，我在几天前就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角眼警察和圆脸警察皱起眉头，他们相互看了眼，然后由圆脸警察说：“我希望你能再次考虑我的建议，要知道警方是不会答应嫌疑人任何要求的。
你现在不配合，我们就不需要你的口供，直接使用灵魂测谎了。这样一来，佩斯先生。你会被按上拒不认罪的罪名，等于罪加一等。
想清楚，或者你应该给律师打电话，听听他的建议？”
说完这话，两位警察站起身子，把桌上台灯打开将灯光对准反方向，再把顶灯关上出门。
两人出门后再进入隔壁房间。
圆脸警察对着里面三人苦笑道：“这个嫌疑人的情况特殊，我们很难打动他，他提出要让李信和黛妮警官审讯的信念非常坚定。”
沃里克看着镜子对面的嫌疑人一脸无奈：“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都已经自首，还提这么多要求干嘛？”
托马斯连忙说：“警司，您可别说自首，这是我们第九重案组抓到的。”
沃里克揉揉眼眶，指着托米说：“这段掐掉，下面也不要录了。我们大家都明白，他相当于自首，可现在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
三角眼和圆脸警察，找了椅子坐下。
两人通过镜面，仔细观察室内嫌疑人。
思考片刻，三角眼缓缓说：“或许，这人的确受过乔恩迫害，他想通过州媒的影响力使得案件曝光。让乔恩先生死不瞑目。”
众人大骇，瞪大眼睛看向三角眼警察。
“别这么看我，以我对人性的了解，能够不顾自身安危，做出这事的原因就只有仇恨。仇恨的力量有多大，我见过太多，比这更疯狂的人都是有的。”
“那就难办了。”沃里克瘫坐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