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警署风云
总警署位于中区，这里是滨海市的中心位置。
办公大楼总高五层，每层足有五千平米整体呈现回字形，中央空地为集合、训练使用。
北大楼第四层，相对于其它科室的吵闹纷杂不同，重案组的日常办公要安静有序的多。这一方面是因为重案调查科的工作相对于其它部门要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托马斯在管理方面很有建树，将整个科室打理的井井有条。
伊达·托马斯·曼德森身高一米七五，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打着领带。他棕色的头发向后梳起，露出宽阔带有鸿沟的额头。为了掩饰自己凶煞的眼神，长期佩戴茶色平光眼镜。
手里端着咖啡，托马斯正站在窗户前眼神阴郁的看着底层一群风衣人的出门路径。
这群风衣人隶属于帝国调查局，是欧格斯特行政级别最高的国内调查部门，比州警的权限更大。自从一周前他们来到滨海市，就把这里的日常工作搞得一团糟。上级警司要求各部门无条件的配合，于是这帮混蛋就肆无忌惮的调遣自己手下，也不管什么地方分区职责，到处抓人。
如果帝国调查局用人是从三个部门轮流抽取也就罢了，可这帮家伙或许觉得托马斯是刚从底层爬上来的新贵族，在上面没关系好欺负。于是拼命压榨自己手下，不但本部门的人被搞得怨声载道，就连其它两个部门的警员也很不满。
原因简单，因为你越权了。
你抓的人有的属于帮会份子，那是反黑组（有组织犯罪调查科）掌控的权力范畴。有的属于信誉良好的商人、贵族，公共治安调查科最近一直在处理投诉和媒体管控方面的脏活。
托马斯心里郁闷，警司安排的工作他没法不配合，可一旦那些帝国调查局的混蛋完成工作拍拍屁股跑路，后遗症都要自己承受……所有人都是以重案调查科的名义抓的。
“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让老女人（帝国调查局派来的警督，负责本次滨海市间谍排查案的领队）给出确切的行动截止时间，否则我在滨海市经营的人脉全毁了，以后还怎么上进？”
托马斯今年只有四十一岁，作为警长级别的官员他算是很年轻的，心里当然有着更进一步的野心。而且他也是曼德森家族的第一代领导人，是这个新兴家族的族长。如果他垮了那牵涉到的不是一个家庭，而是整个家族。
“友谊是棵可以庇荫的树。”托马斯喃喃念着自己家族箴言。
这句话是托马斯去世的父亲告诉他的，他也以此为信条经过二十年打拼，完成了从公民到贵族的社会地位晋升。在这过程中托马斯结交了许许多多不分贵贱的朋友，在滨海市编织起了一整套关系利益网，甚至正向半个州府扩散蔓延。
可惜的是，这张关系网在底层扎根很深，在高层架构上就很薄弱，这也是所有新进贵族们的通弊，底蕴不够。
额头上的沟渠能够夹死苍蝇，托马斯被深深困扰着。
那个老女人犹如油盐不进又臭又硬的石头。简直无法理喻，无法沟通，自己已经完全放下尊严找她沟通几次，希望能够稍作通融，可这人就是不通人情，完全以工作为借口将他打发掉。
“实在不行只能找警司向她施压了，只是这样一来警司的人情算是用完了。”
“叮铃、叮铃”
转身接起桌上的电话：“什么事!”，心情不佳的托马斯口气很不耐烦。
“有位叫做帕特里克·李信·奥斯汀的先生打来电话，您是否有空接听。”
托马斯的表情很惊讶，李信他是知道的，那是朋友科利尔的准女婿。不过最近两个年轻人好像闹了矛盾，关系有些不稳定。
在科利尔离开滨海市去州府发展后就把李信委托给了托马斯照顾。但是帕特里克·李信什么时候变成帕特里克·李信·奥斯汀的，他真是不知道。
是的，科利尔好像说起过李信由于上大学前成绩优秀获得了贵族投资。可一般投资潜力新人的都是新兴贵族，奥斯汀家族怎么可能会投资，还让他使用家族姓氏？！
“你确定那个人说自己叫做帕特里克·李信·奥斯汀？”
“是的，他确实这么说的。”
“好的，你就说我现在在开会，让他过半小时再打过来。”
“明白，我让他半小时后打来。”
挂断电话，托马斯陷入深深的疑惑：“这不可能啊……难道这小子是奥斯汀家族某人的私生子？不行，我得确认一下。”
托马斯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半响，等电话接通。他以洪亮的声音说道：“嘿，老伙计州府的天气怎么样，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电话的那头正是科利尔，两人寒暄几句后科利尔问：“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听说您最近被帝国调查局搞得很烦躁啊。”
“哎，这些操心事就不谈了。我今天收到你准女婿李信的电话了，李信的全名是否叫做帕特里克·李信·奥斯汀？”
“是啊。他怎么现在才给您打电话，实在太不懂事了。如果您那边工作不好安排就算了，我女儿和他估计成不了。”
“不、不不。工作没问题，答应过你的事情怎么可能做不到，我只是奇怪奥斯汀家族怎么会投资新人呢？”
“奥斯汀家族？我没听说过啊，怎么这个家族有问题？他们在滨海市好像没啥势力吧。”
托马斯强忍着骂人的冲动说：“哦，没什么大事。这个家族和我朋友家族有些来往，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吧。”
“好的，没问题……不过，你也知道我没儿子，李信这孩子身上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时间相处久了感情还是在的。如果他碰到麻烦，在您方便的情况下希望帮忙照看下。”
“行，我知道了，下次再聊。”
我照顾他？我还希望他照顾我呢。
奥斯汀家族在滨海市没势力？每个区成立的光辉十字教堂是摆设？！就别提宗教方面的建树，光州立议会姓奥斯汀的议员就不止一个。
这些资本家眼光就是浅，只盯着资本市场也不看看周边正治环境。看来以后要减少给科利尔的投资了，信息接受度这么差以后公司的发展钱途也好不到哪去。
不、不、不！加大投资，为了和奥斯汀家族搭上关系，一点投资不算什么。不过既然李信和丽贝卡分手了，那我女儿是否可以趁虚而入……好机会呀。
接下来，为了能够了解李信，托马斯又给滨海大学打了电话，开始从方方面面了解这个人。
半小时后，电话铃声响起……
转接后，托马斯笑容满面的说：“嘿。孩子（侄子)！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要不是最近太忙我都要让手下找你去了。”
清澈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多谢托马斯叔叔关心，您也知道科利尔叔叔和丽贝卡离开这座城市了，我一时有点不习惯，心情也不太好。所以就多休整几天，以免让自己已不好的状态出现在您面前。”
“你太见外了，我和科利尔就像兄弟。他和你之间的感情也不能光用女婿这个身份去衡量，你就相当于他半个儿子，懂吗？所以我是你叔叔，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商量。听说你的修炼碰到了问题，老实说滨海大学的老师见识不够，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好老师？”
“啊，谢谢科利尔叔叔。修炼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奥斯汀家族帮我找到了问题所在，现在升段已经没有问题了。”
托马斯的声音更加热情了：“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感情的事情也就那样，事业才是男人的重心。怎么样，今天下午有空吗？来我这，我帮你安排工作。”
“好的，您下午两点有空吗？我来总警署找您。”
“可以，下午两点我在办公室等你。”
“好的，托马斯叔叔，那等会儿见。”
即使托马斯挂上了电话，脸上的笑容依旧保存。困扰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心里想着怎么把女儿和李信编到一个组里去。至于侄女丽贝卡只能说句抱歉了，这颗摇权树怎么也要搂在自己怀中不是，谁叫你的老爹眼皮子浅呢。
从抽屉里拿出李信的信息资料，这些都是滨海大学传真过来的。托马斯开始填写重案调查科新建第九组的职员安排名单，原本组长位置是给女儿黛妮准备的，现在只好食言填上了帕特里克·李信·奥斯汀，副组长填上了伊达·黛妮·曼德森。
关于两人的职位等级，托马斯稍有犹豫。
一般来说一个重案组只有领队一名警探，可如果不让女儿升警探她一定会发飙。
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托马斯压了女儿好几年。按照功勋业绩算，黛妮早就可以升职了，这次又把答应给她的组长……算了，向警司汇报下吧，特事特办嘛，我就不相信沃里克会卡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