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震慑一众媒婆
正在这时。
“哎呀,白小姐大喜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院子里的三个人齐齐地看过来。
又一个媒婆到,这一次不知道男方又是什么货色。
来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皱纹丛生,即便是浓妆艳抹也掩盖不了岁月的沧桑,嘴唇比较薄,听说嘴唇薄的人比较精于算计,能说会道
媒婆看到白桑依,双眼一亮,赞叹道:“白小姐果然是仙女一般的人物。”
媒婆最会说话,上来就是一阵夸奖。
“喜从何来?”白桑依已经麻木了,相亲一点都不好玩。
“有人托我刘婆子来说亲,说是看上白小姐了,想以平妻之礼娶之,今日我来问问。”
白桑依都被刘媒婆话里的洋洋得意气笑了,“我这是长得磕碜,还是穷困潦倒,亦或是命格不好,不好说亲?”
刘媒婆听着白桑依这不冷不热的话语,干笑两声:“瞧白小姐说的,白小姐姿容无双,家底丰厚,自是有百家求。”
“那我放着好好的正妻不做,去给人当平妻?我看着很像傻子?”
平妻?妻?只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不还是一个妾,一个低人一等的妾。
刘媒婆手里的帕子一挥,一股劣质香粉味便随着风直往白桑依鼻子里钻。
白桑依面不改色,只是往后仰了仰头。
王婶一看有人来抢生意,顿时急了,“就是,我说刘婆子你有没有一点良心,白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能给别人做妾?”
“王婆子?你怎么在这?”同行是冤家,刘媒婆一见王婶也急了,“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妾?平妻,平妻,这也是妻。”
两个媒婆吵得就跟斗鸡眼似的,白桑依和贺明希在边上看的津津有味。
这个说跟着穷秀才吃苦受罪,那个说嫁做平妻受主母压迫。
这个说穷秀才家里人口众多,不需要白桑依辛苦劳作;那个说什么妾不妾的,大夫人又不受宠,就白桑依的颜值绝对能受尽宠爱。
正在两个媒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要打起来的时候。
又有人来了。
“姑娘大喜啊。”媒婆喜气洋洋的,“眼下有一桩千载难逢的好亲事在等着姑娘。”
白桑依一脸惊奇,王婶、刘媒婆停下了争吵。
至于贺明希,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看不出来什么反应。
白桑依把来人迎进了院子,搬来了椅子放在院子里,招呼三个媒婆坐下。
“什么亲事千载难逢啊?”白桑依好奇心被勾了上来。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怎么接二连三的有人上门,还都是媒婆。
媒婆一见白桑依竟然询问,以为她动心了,心下一喜,介绍着男方,“是镇子上的李员外,不知道姑娘听过没有?”
“没有。”白桑依说的无比诚恳,“头一次听说。”
媒婆可不管你认不认识,继续吹嘘:“说起李员外啊,姑娘眼下没听过也不要紧,等姑娘见了李员外的面,一定会中意的,这李员外生的那叫一个好啊,他先前那房夫人,就是因为他生的太好,所以甘心带着百亩良田嫁过去的。”
不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么,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还有,先前的夫人?这是什么鬼?
白桑依“啊”了一声:“先前的夫人?”
媒婆倒是没把这当回事,很是轻描淡写道:“对啊,那位夫人也是个没福气的,前两年难产后,大出血走了,李员外是个重情重义的,为亡妻守了两年,也就是前几天偶然见了姑娘一面,又听闻姑娘是个心再善不过的人,觉得挺适合娶回来做续弦的,所以托了我,上门说亲。”
白桑依冷笑一声,呵呵,渣男,还不知道他媳妇怎么死的呢。
王婶、刘媒婆一听是给李员外说亲的,都安心的喝茶吃点心,李员外它们得罪不起。
媒婆越说越激动,一甩帕子:“李员外说啦,只要你点头,愿意给您十亩良田当聘礼我的个乖乖,白小姐,这可是大手笔。”
白桑依摸了摸下巴,声音稍稍拖长了些:“哦”
媒婆还以为白桑依被说动了,正激动着,又听得白桑依不紧不慢道:“原来在那位李员外眼里,我就值十亩良田啊。”
媒婆简直要被白桑依把心态给搞崩了。
白桑依只想暴捶何员外的脑袋,她缺那十亩良田?
整个贺家庄都是她的好嘛。
这都什么人啊,死了个老婆,她过去做填房?做后娘?
填房,可不是什么好事,严格来说,生的孩子都只能算作庶子。
填房,在原配的牌位面前永远要执妾礼,就是将来死了放牌位的时候,也是要落在原配的后头。
别说还不知道李员外长什么样,就算他是天仙下凡,她都不会缺心眼的受这种委屈。
媒婆也看出来白桑依不乐意,还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劝着,“女方拿乔,这我懂,但是要适可而止,你的情况你也知道。”
白桑依想着赶紧打发了算了,但是听着媒婆的话,不由得有些好奇:“我什么情况啊?您倒是说一说?”
媒婆看了一眼白桑依,这白小姐长的实在漂亮。
她这些年说了不少媒,没有一个姑娘,比她更好看。
也难怪,李员外先前只是偶然见了一面,就惦记上了。
但这样,也容易造成这姑娘自恃美貌,不把旁人看在眼里的情况。
媒婆有心想压一压白桑依,她故意皱了皱眉阴阳怪气的道:“姑娘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女子,充什么大家闺秀,也不过是残花败柳而已。”
媒婆很是鄙夷,如果白桑依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怎么会来这乡下地方?肯定是犯了什么错被赶出来了。
不然,一个堂堂大家小姐,颜色又好,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乡下地方。
女子能犯什么事?不过是清白名声而已。
若是他们族里有姑娘坏了名节,早就沉塘一死了之了,哪像大户人家,坏了名节就送到乡下庄子,自生自灭。
媒婆的话,让院子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古人思想保守,又看重名节,她这句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一样。
贺明希一脸的怒意,小七怎么可能是她们说的那种人。
白桑依却是一脸平静,你说这好好的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还真是张口就来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是不在意什么名声,但这个大时代里,名节就是女人的命,受名声所累的女子不知凡几。
她可不想,哪一天这些流言蜚语来恶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