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端倪
段桑桑来长安城已经快半个月了。
表哥年其贤谋得了县令的官职，拿着文书去做官了。他们一家还留在长安城。
长安城繁华，年金枝几乎不想走了。段满福则是在跟闻人氏谈生意，最近也比较忙。
段桑桑和苏益清越走越近，她在想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就是“阿锦”的事儿，但是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某日，段桑桑再度被池栖邀请。
美不胜收的亭台楼榭之下，他再度表白。
他再度说到心悦二字。
段桑桑的心口疯狂跳动。她几乎要按捺不住，但还是说，“池公子。”
她这段时间一直听他的话，喊他池栖。但是这一回她喊了池公子。
在他不解和因为再度被拒而显得心碎的目光中，段桑桑缓缓开口，“我这样唤你，是因为我对未来伴侣的要求很高，我的要求你若是做不到，那么我与公子你，随时都有陌路的危机。”
“你说！”他毫不犹豫，立马问。
“我想要专一的伴侣。”她道。
“当然！”他微愣，随即笑了。
段桑桑也笑了，“我说的专一，是指你往后只有正妻，无妾，无通房……你懂吗？
“我求之不得。”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叫段桑桑有一种要热泪的冲动。
“然后呢？”这时他问。
“还没想好……”本来想说仅此而已的其实，但是段桑桑改了口。
在离开时，段桑桑半开玩笑的对池栖道，“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二人现在，是不是叫做，私相授受？”
池栖一愣。
段桑桑已含笑上了马车。
池栖瞧她远去，缓缓勾唇。
他都会办好的。
昨天就给西岭皇帝寄了信，池栖连夜又写了一封，大致意思就是他要娶一名东祈女子为妻，这封信他几乎要八百里加急。
段桑桑的身份他并没有隐瞒。他觉得没必要隐瞒，反正父皇迟早要问。而且，他喜欢的是段桑桑，独一无二的段桑桑，不管她家是什么条件，不管她是什么身份。
等父皇答应，他立马就回西岭去，准备聘礼到钟塘求娶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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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西岭之前，使臣团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妥。
那就是，三皇子池钦殿下要在东祈带一位王妃回去。这是西岭皇帝的意思。
西岭是四大强国之首，皇帝是个非常具有铁手腕的政治家，短短几年就让四足鼎立的局面变得一家独大。不管是军事上还是经济民生上。
他让池钦在东祈选妃，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吩咐。毕竟这个小儿子从小到大从未忤逆过他的话。但是东祈皇帝却很重视这件事，态度就是：只要是三殿下看上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都会赐婚！
他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可惜池钦每次都搪塞过去了。
他知晓他要是直接说他爱慕苏大小姐，皇帝定然是会眉头都不蹙一下就赐婚，但是苏益清她会怎么想？
所以，还是先搞定那个姑娘再说。
而池栖巴不得在东祈多待一会儿，很支持他。
他受到了皇帝的回信，信上只有一句话，强制性却十足：带回来。
池栖看着那三个字，轻轻蹙眉。
写出这三个字，就意味着父皇还要考察他的姑娘。这不能够，不管他对桑桑满不满意，她都将是他的妻子，他不会让王室那些人肆意的打量她，甚至是出言羞辱。不能够。
池栖没有给皇帝回信。
这天，大商人段满福遇到了丞相苏淮世。
按理说段满福是没什么机会能和丞相爷说上话的，好在苏淮世认得段满福，二人立刻就谈开了。段满福根本就不敢相信当初救了自己，免了他牢狱之灾的人竟然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苏淮世非常惜才。在他眼里段满福就是个人才，当然还有丰丰。
听说丰丰明年要考乡试，他非常的开心，顺带还问了段桑桑的情况。
苏淮世甚至请了段满福去丞相府做客。他对于段满福创业，白手起家的经历也非常感兴趣。
二人几乎是畅谈了一个下午。
离开丞相府的时候，段满福有些犹豫的跟苏淮世说想请他吃个饭，报答当年的恩情。
他当时觉得被拒绝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对方是丞相老爷，公务繁忙不说，他这模样还很有可能被当做是套近乎拉关系。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苏淮世当场就答应了。
还说，“到时候一定要把桑桑跟丰丰带上，我也带上我那闺女，老早就想把桑桑介绍给她了，这俩孩子一定谈的开。”
那天段桑桑跟苏益清约好了要一起出去玩儿。
但是都被自家老爹强行改变了行程，都说要带她们去参加一个重要的饭局，其他的就都没有套路。
两个姑娘私底下见了一面，都非常抱歉的说那天有了别的安排。不过那段时间都被占用，令她们很惊讶，倒是没有其他的怀疑。
直到被自家爹爹带到闻人酒楼的某某包间，她们在对面看到了彼此。
可以想象得到她们有多惊讶。
段满福更惊讶，完全没想到这个跟自家闺女玩得极好的姑娘是相府千金。
苏淮世则是诧异于苏益清跟段桑桑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始于戏剧性的遇见，终于融洽结束的美好的饭局。
~
自此段桑桑总被邀请去丞相府。
偶尔也会见到苏益清的其他“小姐妹”。
段桑桑只是商贾之女，难免会被一些女子看不起，但是苏益清是坚定的站在段桑桑这边的，再加上一次偶然的机会，苏淮世听到了一些轻蔑段桑桑的话，他顿时就落下了面色，当众维护段桑桑。
倒是没人敢再轻视段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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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西岭使臣要走的前几天。
苏益清这几天心情不好，也没跟以前一样老是约着段桑桑出去玩。
段桑桑自个儿到丞相府去了一次，苏益清的气色非常不好。
她有些担心，一番询问下才知道是，前天池钦约了她出去，并且向她表明了心意。
池钦让她很纠结。
“你是怕他直接向圣上言明，想娶你做王妃？”段桑桑这样问。
苏益清果然犹豫的点头，她的确是怕，怕关乎到两国的和平，皇上直接就赐婚让她远嫁。她一直以为池钦作为西岭皇子，会在东祈选一个公主做王妃。
“我倒是觉得那位不像这样的人。”段桑桑浅笑，又道，“池钦的人其实很不错的，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意，真的，如果霍不再肯可能，你也应该考虑考虑别人。”
苏益清沉默了一会儿。她扭头看着段桑桑。
桑桑，你到底是不是阿锦。是的吧，我想是的，只有你会称呼他为“霍”。你和阿锦都不喜欢霍止珩。
“对了桑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如果只是池钦，她还不至于烦忧至此。
“什么？”段桑桑不假思索的问。
“我前两天在家门口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段桑桑没说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疯疯癫癫的，本来是要被我家侍卫赶走的。然后我恰好出门，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抱着我说。。”
“说我是她女儿。”
段桑桑眼眸微瞪，“然后呢？”
“她说了很奇怪的话，说杨琼对不起她，”苏益清说这话的时候小声了起来，让段桑桑贴近她，继续道，“然后我母亲就出来了，母亲明显慌了，让人架走了那女人，还说她是疯子。对了，杨琼是我母亲的闺名。”
段桑桑听完，许久都没能说得上话来。
对啊。
这么多年她差点就忘记了，原著中，苏益清是相府的假千金，而真千金，是她这具身子！
“桑桑？”见段桑桑迟迟未说话，苏益清摇了摇她。
段桑桑反应过来，问，“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苏益清抿了抿唇，眼神颇有些闪躲，道，“那个女人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说的话可不可信呢。”
她没有告诉段桑桑，她在用爹爹给她的暗卫暗中查一些事情。
很早很早之前爹爹就告诉过她，说娘亲是产后虚弱，大出血而亡……可她听说娘亲生前很健康啊，她对这件事一直都很怀疑，在经过那件事之后，她终于敢下定决心去查。
还有就是那个疯女人是谁，母亲对她的态度不对劲……
她到底是谁，那位把她抱进怀里的女子，母亲杨氏口中的疯女人，给她的感觉为何那样的亲切？
事关重大，她在暗中查，在查到真相之前，她谁也不会透露。包括段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