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其良拒上私塾
那天晚上,段老头把桑桑挖到参的事儿跟年耀文说了,年耀文当时是何反应也不用细说,反正他次日一早,就带着年其贤回去了。
在年耀文回来后不久,年耀光也回来了。年耀光被大哥骂了一顿,他头一次没有跟年耀文杠起来,只垂头丧气的。后又跟爹娘说,此事儿算是过去了。
而段桑桑一觉睡到天明,一直吵嚷着要见她的其贤自然是没看到她。
吃早饭的时候,段桑桑也从外公外婆口中听闻了大舅回来又离开的消息。
段桑桑想起她那十三岁的大表哥,露出浅浅的笑意来。
地里的稻子还没割完,一大早用过早饭,家里几个大人就下地去了。
年金枝似乎知道今天要下地,干脆就窝在炕上没起来,何氏也不敢去喊她,还是段桑桑把她喊起来的。
拖拖拉拉的朝着自家田里去。
何氏在屋里一针一线的绣着样式,几个哥姐去打猪草了,桑桑就去瞧着自己种的葡萄。
自然是成活了的,就是不知道爹爹早上走的时候瞧见了没有。许是心里没底,他昨日也没把大掌柜的事儿禀报给外公外婆。
农民在农忙时节一下地就是一整天。中午时还是段桑桑几人去送的饭,晚饭时候他们才会从地里回来。
下午段满福回来的时候,段桑桑就把葡萄藤的事儿告诉他了,他一看,真是又是惊又是喜的。
便把大掌柜的事儿告诉了家里人。
闻言,年老头筷子一顿,“醉仙酒楼大掌柜?五十文一斤?!满福,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当然,爹,我还会骗你不成?”段满福笑道。
“那……咱家开片园子,就种葡萄吧!”老婆子高兴的说道。
有了这笔收入,他们家几乎就不用愁了啊。
“好是好,但是那大掌柜,他图啥呢?”年老头道,“一斤葡萄五十文,这是肉价的两倍多啊,怎么想都不值啊!”
“哎呀,醉仙酒楼我去过,一顿起码就要三两银子,那大掌柜又不缺钱,爹你想那么多干啥!有生意咋就做,大掌柜他人傻钱多,咱们可没银子!没银子就得赚!”年耀光也乐了,咋咋呼呼的道。
年老头一记眼刀子刮过去。
这崽子!那什么酒楼,他都没去过呢!这不成器的玩意,三两银子!亏他舍得!
年耀光看眼神就明白自家老爹在想什么,他把头缩回来,抬手摸了摸鼻子,不敢吱声了。
年老头收回眼神,对段满福道,“有些事情咱泥腿子也不懂,既然那大掌柜要葡萄,那咱们就先种着试试,他不是说产多少他收多少嘛,咱产出来了,就给他送过去。他不要,咱们也能留着自己卖啊!”
“对,主要是桑桑又能种活东西了,咱们得尽快种些……”
段桑桑:……对,趁着我手上还有积分,多种些吧!
“可是瞧着马上要转凉了,种的活吗?”
“先试试吧!”
段桑桑不知道九月能不能种活葡萄。毕竟她前世没有涉猎过农业这一行,但她知道系统出品肯定能种活。
次日,该下地的几乎都下地了。年老头安排了年耀武去菜地里把长好的菜收了,顺便耕好地,等着段桑桑去种葡萄。
在那一天,年家两老不信邪,自己去摸了根藤子种,次日一早起来,便瞧见那葡萄藤打焉儿了。
这便信了那个邪!
那天一大早,段满福就拿着工具,折了十根左右葡萄藤,和桑桑一块儿去菜园子那边了。
年金枝赖在家里不去稻田里,说是要跟着去种葡萄。这会儿段满福二人要走,她又不想去,跟两老软磨硬泡。
二老到底还是疼爱她的,毕竟是老来女,又是唯一的闺女。
而且他们自己闺女,他们都知道,自幼就是躲懒不爱干活的性子,这些天能坚持下来已经很不错了。便随了她。年金枝得了爹娘的许可,顿时喜笑颜开,跑到屋里一把掀开被子躺了就进去。
—
踩实了最后一颗苗苗的土,桑桑又浇了一大瓢水,这才起身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渍,道,“爹爹,咱们回家吧,桑桑饿了。”
段满福嘿嘿一笑,下一秒竟从口袋里拿出了油纸包好的糕点,道,“爹爹早知你会喊饿,快吃吧。”
段桑桑,“?!”
她爹连这个都想到了!还真是对她无微不至啊。
不过她不想吃糕点,如果是现代的零嘴她肯定很乐意吃,但古代的实在是粗劣了些,这些年下来,她一日三餐都吃的饱饱的,几乎是把零食戒掉了的。
所以段满福总说给闺女买零嘴,其实那些零嘴几乎都进了年金枝的肚子里。
段桑桑想到这里,便道,“爹爹,糕点太干了,桑桑想回去喝水。”
水段满福还真没带,就应了一声,躬身就要去抱桑桑。桑桑却后退了一小步,表示要自己走。
她几乎是在爹娘怀里长大的,现在五岁多了,还是不免被他们当小孩儿一样抱着。
好吧,五岁的确,也是个小孩……
瞧着段桑桑后退的那一小步,段满福顿时就郁闷了。
他闺女不让他抱了!
他闺女竟然不让他抱了!
正郁闷呢,小娃儿柔软的小手突然埋进他的大掌,拉了他就走,“爹爹,咱们快回去吧!”
段满福顿时又笑开了,跟着闺女的步子向前走。
年家。
段桑桑刚踏进了小院儿里,就要往屋子走去时,里面突然传来年老头愤怒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去私塾!”
“爷爷,我想跟着姑父学木匠活,咱家念书的有我大哥就成了,反正我也念不出什么名堂来!”
“跟着你姑父学当木匠你就能当出名堂来了!”里面还传来拐杖顿地的笃笃声,那声音急促而暗响,叫人跟着揪心。
长辈在教训晚辈呢。
段满福连忙拉住桑桑,怕小孩儿不懂事闯进去了。尔后给她做了个“嘘”的动作,就把人牵走了。
走时段桑桑还回眸,有些担忧的看着堂屋闭起来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