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
朝贺依旧进行着,许阮知她们一早便来到了宫中。
按理说,今日她们这些女眷应该是去皇后那。
可是皇上下了指令,今日和昨日一样。
女眷们来到殿中,照着昨日的位置坐了下去。
顾承翰高居上坐,难得太后也坐在一旁,让承德快说话。
“昨日翎王殿下比武时因安排不当,导致一系列事情。”
承德战略性暂停了一会,顾承翰看他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的往外说,忍不住让他自己来。
“现在朕问,许家嫡女可是你啊?承德昨日捡到许府令牌,说那时你刚好不在亭中,且极为擅长弹奏琵琶。”
大殿里的目光立马就聚集到许婉曦的身上,许婉曦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许府令牌?
她伸手摸实了挂在她腰侧的令牌,自己的好好的挂在身上。
难道是……许阮知掉的?
昨日夜里她得到消息,昨日许阮知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令牌或许就是在那时弄丢的吧……
现在阴差阳错的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她回头瞥一眼许阮知,端坐着没有一点异样。
这样的机会怎会不抓住,她近来的风头全都被许阮知抢去了,若是她应下来定会让父亲对她刮目相看……
她立即起身,跪在大殿之中。
“回禀皇上,的确如此。”
许阮知前面没有人挡住了,视野自然就开阔了许多。她转头便对上了顾庭桉投来的眼神,她点头微笑做了回应。
昨晚既然都把话说开了,二人的距离不退反近。
“那朕问你,为何昨日装扮如此?”顾承翰喜悦满脸,朝着许婉曦问道。
“臣女本不想出这个风头,但皇上如今都问至如此……”
她本想说不敢欺君,但奈何这件事情本就不是出自她手,她良心还是不安。
“好!那既然如此,朕要赏你……”
“皇儿且慢!”
坐在一旁的太后发了话,找到昨日救场之人顾承翰有些许的激动因此站了起来。
“哀家问你,你中途用的指法,是从何处学得?”
“回禀太后,请问说的是哪一段?”
显然太后不满意她这个回答,许婉曦见状立即往下说。
“臣女中间确实有一段是和外人所学。”
“何人?”
“此人乃鸿云阁三弟子所传授。”
许婉曦心底打着算盘,反正这里认识三弟子的人基本上就约等于没有,只好先用她来挡一下了。
“哦?是吗?去,把人带上来。”
太后坐在高处俯瞰着许婉曦,眼神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味道。
“太后,你这是?”顾承翰只是想对昨日救场之人特封嘉奖,谁知今儿太后听闻后依旧是早早的了场。
“皇儿,哀家近来听说鸿云阁的三弟子来京城了。说起鸿云阁,怎么也算是个昔日旧人,怎得不好好叙叙?”
那名三弟子被带了上来,许婉曦的眼睛简直都直了。
“是她吗?”太后指着那三弟子。
“是……”
这时的她明显是心虚了,她只不过是随后扯了个幌子。怎知将真人都请上来了……
许彦北原本满脸笑意见如此的情况下,笑意全无甚至还捏了一把汗。
其余大臣也不乏看热闹的心态,坐等好戏上演。
“许家嫡女,哀家且问你,你可知殿前欺君是个怎样的罪过。”一旁的宫女将太后扶起。
“臣女……臣女明白……”
“那哀家再问你一次,昨日之人可是你?”
太后眼光犀利,许婉曦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她心底现在是很纠结,她是承认下还是否认。可是她刚刚已经承认下了,现在否认不是就证实了她刚刚的欺君之罪嘛?
不行!
“回禀太后,昨日之人正是臣女。”
她咬咬牙,还是一口咬定就是她。
坐在不远处的楚安浅,都替她捏把汗,她暗地里已经查过。
这殿中人更不是三弟子!
她怎么会如此执迷不悟呢?
楚安浅叹了口气,不再关注许婉曦。
“荒唐!”
“还请太后息怒。”
许彦北见形势不妙,赶紧下跪向太后求饶。
“你既知欺君之罪,还要明知故犯!你,说话!”指向在一旁跪着的所谓的三弟子。
“民女只不是受人指使,才假扮的。民女也只是想讨口饭吃,还请皇上、太后恕罪……”接二连三的磕头,让她的额头已经往外冒血了。
顾承翰看着眼前的形势,这是再傻的人都可以看清了。
他压着火气,坐回龙椅上。刹那间突然想起,这许家昨日……来了两个女儿。
调整好情绪,开口:
“阮知,我问你。你可知是何人?”
现在的她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坐在一旁,就连顾景湛问她话他都没有听。
还是许彦北赶紧给了她一个眼神,才回过神来。
起身,跪在许婉曦的身边。
“臣女……”
“还请皇上、太后息怒,阮知刚来这不久,且技艺臣也是见识过的……”
“朕没问你,朕在问她!”
原本就一直压抑着火气的顾承翰,火气蹭蹭往上冒。
大殿之下,是谁都可以说话的吗?
原本楚安浅还想起身给许婉曦求情,也被她父亲一个眼神给蹬了回去。
还有苏嘉歆,她父亲是游骑将军,这种场面她当然是在场。
只不过这些乐理什么的她也没有涉及过,对这些事情本就不上心。
可事情的发展往着她好姊妹许阮知去了,她能不关心吗?
赶快抬起头,身体也向前倾去。好似没有面前的食案挡住,她可以跑到许阮知身边去。
不过等来的是他父亲的一掌。
“在府中没有个正形就算了,这可是在大殿之上。可别迁怒于你。”
在父亲的“恐吓”下,她不得不安分守己一点。
“你不必紧张,如实回答即可?”
“回禀太后,那曲子只不过是一首普通的破阵曲罢了。”
许阮知专门躲在说昨日那人究竟是不是她。
“哀家只是好奇,这个破阵曲和过去几十年听的都不同。你说是吧?”
太后对着殿门口一问,给顾承翰都搞不明白了。
母后这两日为何都感觉怪怪的。
“是的,且我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