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往事
叶氏拉着古倪坐下，静静地看着古倪的面容，眼眶就湿了：“南哥儿，你…你娘…你们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当初我和你姥爷是不同意你娘和你爹的婚事，这是怕你娘跟着你爹受委屈啊，那时我可是知道林氏就是你奶可不喜欢媚娘了。”
“我们怕媚娘嫁到他们家受林氏的磋磨，我和你姥爷作为媚娘的娘和爹哪里就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
“但你娘的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认准了你爹这个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娘刚嫁给你爹那一两年会回来看望我们，只是那时你爹又遭你奶嫌弃，赶了出来，你舅舅他们担心媚娘的日子，就劝了媚娘和你爹合离，看姑爷也不顺眼…”
“唉，这些事都过去了。我和你姥爷也有对不住媚娘，只顾着我们的想法，忽略了媚娘的感受。”
“唉，我和你姥爷已十多年没见过媚娘了，我们也是去过你家的，只是媚娘不愿意见我们，我们也只能偷偷地关注你们。”
“南哥儿，你说，媚娘…你娘是不是还怨我和你姥爷？”叶氏拿着手帕擦拭了眼角的泪水。
“应该是了，呜呜…”
坐在边上的孙老头、孙子强和孙子兵听着老妻/老母亲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同样也很想媚娘啊，但媚娘不愿见他们，他们也没有什么法子。
两位表哥则呆呆地听着这些事儿，他们之前虽也好奇姑姑为什么逢年过节都不回来走动，也听过一些传闻，如今听到叶氏的话，也知道了当年的事。
怪不得姑姑这些年没回来过，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古倪上前捋了捋叶氏的后背。
“姥姥，你想什么呢！娘也是很想你们的，娘时常在家念叨你和姥爷呢，娘这些年之所以不回来见你和姥爷，是怕被你和姥爷赶出家门……”
“这次因着爹的事，娘也想通了很多，但娘走得急，只在走前嘱咐我让我代她回来看看你们，说等她安顿好再回来看望你和姥爷。”
“所以，姥姥你不要多想，娘她很想念你和姥爷，娘更没有怨恨你们。”
叶氏听着古倪的话，泪水更多了：“真的？媚娘真的这么说吗？不怪我和你姥爷吗？”
“唉，媚娘小时候被我和你姥爷还有你舅舅们宠着，是娇气了些，如今却是会想着我们了，媚娘长大了啊。”
“南哥儿，你爹…姑爷对你娘好吗？”
孙老头和其他人心里也是很想知道媚娘的情况，但仍在一旁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该吃吃该喝喝，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古倪余光瞟了一眼，给叶氏顺了气：“爹和娘两人都很恩爱，感情一直都很好，从我记事起还没见过他们红脸呢。爹一直都很爱娘，也爱我们，你们放心吧。”
孙老头佯装咳了一声，对老妻道：“说这些做啥，今天南哥儿难得回来看我们，要开开心心才好，你也别哭了，再苦我心肝可受不了了。”
叶氏睨了一眼孙老头：“孩子们在呢，老不正经。”
古倪跟着两位舅舅和两位表哥忍不住抿嘴偷笑。
古倪：“好啦，姥姥，你吃点糕点，爹说你喜欢吃这些，我就多买了些，你吃吃看。”
叶氏：“想不到你爹还记得，难得了。下次你娘回来看望我们，你让你爹也一起回来吧。”
古倪：“嗯，姥姥，会的，到时候我们全家一起回来。”
叶氏开心道：“好！好！”
两位舅母季氏与温氏及表姐孙安禾和表妹孙安雨回房放好了东西，收拾了一番才去了前堂。
只是等她们要踏进们的时候，就听见叶氏回忆自己小女儿的事。
这种情况，她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只能站在门口听了一耳。
当听到孙老头的咳嗽声时，季氏和温氏两人如梦中惊醒，忙拉上各自的女儿去了厨房准备午饭。
古倪在和叶氏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观察着屋里的情况，所以当季氏和温氏她们一靠近前堂门口古倪就发现了她们。
只是古倪不明白她们为什么站在门口那么久不进来，后面还悄悄地走了。
叶氏看了窗外的天色，已快到午时了，看向自己的大孙子孙安健：“健哥儿，康哥儿你们把你表弟带回来的肉拿去厨房，让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做午饭吧。”
接着又扫向自己的两个儿子：“老大，老二，你们也去看看你们的媳妇，让她们做午饭。”
两位舅舅孙子强与孙子兵，两位表哥孙安健和孙安康：“好，娘/奶。”
植洛看向古倪，古倪点点头，植洛带上牛大上前道：“老太太，我们也去帮忙准备。”说完，植洛和牛大两人跟随着孙子健出了堂屋。
古倪看着空了下来的堂屋，觉得叶氏可能是有私话对自己说。
等人走完，叶氏思量了一会儿：“南哥儿，你对那植洛姑娘真没意思？”
古倪还以为叶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说，却没想到是这事儿？
古倪认真地看着叶氏的眼睛点点头：“姥姥，植洛真的只是我顺手救下的，我对她没有意思。”
叶氏：“那…那个车夫和那马车是你买的？”
古倪：“不是，我在镇上租的，我看外面雪得大，担心那老伯的身体，才让他跟着的。姥姥，他有什么问题吗？”
叶氏：“没有，没有，我就问问。还有就是我见那植洛姑娘生得花容月貌，觉得那姑娘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姥姥怕她给你带来祸事。”
“刚才你也看到了，健哥儿从植洛姑娘跟着你进了这里就时不时盯着她看一会儿，这孩子是动心了。唉…”
坐在上座的孙老头原本在端着茶水喝着，结果听见老妻的话，激得喷了一桌的水：“老婆子，你可是看清楚了？”
“健哥儿真的对那植洛姑娘有意？”
叶氏无语地看了孙老头一眼：“这还有假？倒是你怎么回事？把桌面清一下。”
孙老头：“这真是太好了，那健哥儿的病不就有救了？”
“你不是一直担心健哥儿的身体吗？不是担心他不喜欢女子吗？”
“你不是一直想抱重孙吗？现在健哥儿对植洛姑娘有意，那健哥儿的身体是正常的，你让健哥儿和植洛姑娘成亲不就得了。”
叶氏朝孙老头翻了一眼白眼：“那植洛姑娘的家世你清楚吗？我看你才是想重孙想疯了。”
孙老头：……
古倪想着叶氏的话对植洛和植希也起了防备，要不是叶氏说出这话，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么容易相信他人，还有植希那双可以变色的眼睛，这些都说明了植洛和植希两兄妹身世可能真的不一般。
古倪没想到叶氏能为自己想到这些，可见对自己是真心疼爱的，只是大表哥刚才在堂屋里有时不时盯着植洛看吗？自己倒是没有注意到。
还有大表哥不喜欢女子？身体不正常？
古倪：“南儿谢姥姥提醒，那植洛姑娘的事，待我回镇查查。大表哥看植洛可能只是单纯觉得植洛好看，多看几眼罢了，姥姥你不要想这么多。还有大表哥的身体可是出了什么事？”
叶氏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你大表哥如今二十了还没成亲，在村里也就只有他是这样的。你大舅母之前给他说了好些个姑娘，但他都不愿意。”
“这不，我们去找了张大夫来看，张大夫说他那里不行，关键是大夫还说没药治。”
“这些话还是我和你姥爷在门口偷听到的，这孩子心里苦，我们也知道。”
“唉，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让我孙儿健哥儿会变成这样。”
“南哥儿，你可不要说出去，你作为男人也是知道这事儿的重要性。”
古倪疑惑：什么事？自己怎么听不懂？
不过古倪还是点点头：“姥姥，我不是多嘴的人，你们尽管放心吧。”
“你们也别太担心，可能是张大夫误诊，如今我和爹也住在镇上的医馆里，待会儿我回镇上的时候带上大表哥，让左大夫再看看吧。”
叶氏先是欢喜后又焉了：“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镇上的医馆可以赊账吗？我这里还有三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
古倪：“姥姥，你外孙有钱，不用担心银钱的事，只要能医治好大表哥，什么都是值得的。”
叶氏和孙老头看着古倪既欣慰又愧疚：“南哥儿，姥姥，姥爷谢谢你。”
古倪：“姥姥，姥爷，你们可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大表哥也是我的表哥，如今我既知道大表哥身体不适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你们就不要操心再孩子孙子们的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孙子强从外面走了进来：“什么福？你们在说什么？”
叶氏：“没什么，午饭做好了？”
孙子强：“娘，别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