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恶魔VS圣徒
传说万神之神有三次降生，第一次是被处女玛利亚诞下，是最纯洁的人。其出生便不染鲜血，玛利亚更是未有疼痛，且幼童的身躯随风而长大，风吹拂十二次，万神之神的第一面便长成12岁少年。
第二次，是被公牛诞下，是可怖孽物与暴君。传闻那时的万神之神剥离了野兽荒神的力量，迫使祂化作公牛，万神之神在祂体内饱饮神力但诞生后暴力无比。
第三次的万神之神由普通的农户诞下，如正常幼儿长大，在青年之前都懵懂无知如常人无异。
加缪正在念诵的就是《三次诞生》的奇迹，这个奇迹本身没有任何效果，因为它是记录了万神之神诞生的事迹，除非万神之神进行第四次诞生，那么这个奇迹本身不会有作用——本该是这样。
但在教义中圣徒分享了主的荣光与权柄，是从神，是比父子更加威严和延续的神性关系。于是他将这个奇迹念诵的同时，摩德根的孵化瞬间开始加速。
天空中的胎动愈发狂躁，无数的代表生命与反抗的存在开始无意识朝着珀金领的方向发出或抗拒、或屈从的叫喊。那轮心脏的虚影已经彻底凝实，能被凡人用肉眼看见！
“妈妈，那是什么”
“别看，孩子，别看”
珀金领里有居民偷瞧着天空，可是直视神明诞生的压力让母亲迅速遮住孩子的眼睛，只是她却移不开眼睛了——直视神明的眼球像是融化的蜡块一样从她的眼眶中淌下，黑暗中只剩下不断敲击的鸣动——可视一般的轮廓，死死地印在她漆黑的视野中！
“该死的，加缪这个混蛋用了什么奇迹！”珀金皱眉，他能感觉到自己本来能压制任何奇迹的背叛锁链此刻已经难以束缚不断澎湃的心脏。“快点，不然摩德根孵化我们都要死！”
他向着身旁的血腥斥候怒喝，此刻已经无需注意隐藏身形了，加缪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做什么。
“与深渊中，骸骨之旁，那是死灵的湾港。”
“死眠之上，噬咬腐肉，饥饿兀鹫在旁。”
“讴歌吧！是庆典，是食尸鬼的晚宴！”
“在骸骨之上，在幽灵之下，是苍白的王座！”
“瑞尔朵森！瑞尔朵森！”
“是深眠下的嗫嚅，是死灵腐臭的呓语，是原本辉煌的贵族，是欢宴之主！”
“是死灵之王！”
五指的断手，每一根指骨吹奏的是完全不同的一段，层层叠叠却化作和谐但鬼祟的乐章，以至于从呜咽的音调中逐渐能听到如同呓语的声音愈来愈大！最后变成这样的赞歌！
而夜风裹着曲调在努斯的身边盘旋，他此刻堪称艺术的骨架溢散着可怕的负能，那些在战场中已然死去干枯的尸骸开始站起，然后疯狂向着尚未死去的活肉们撕咬。
本来已经失去眼球的眼窝也闪过一丝血红的亮色！
直至原本苍郁的湿软土地充斥上死尸的恶臭，溢散的负能终于和天空中涌动的信仰之力触碰在一起！
“就是现在！”
血腥斥候猛地停住吹奏，毫不犹豫地掏出匕首划开了自己的胸膛，直接伸入胸膛掰下了自己一根充斥着雕花的肋骨抛向努斯的尸体处！
珀金咬牙，他原本尚有形体的大臂骤然化作更多的锁链，猛地束裹住天空中尚未被心脏彻底吸纳的信仰之力，将之与努斯的尸体链接！
“于此降临吧！食尸鬼之王！恶魔领主！瑞尔朵森！”
那个血腥斥候高呼着，任由血液飞溅，他人类的模样也逐渐向着某种干枯、鬣狗的人型生物迈进！
“亚珈大陆主位面好鲜活的气味。”努斯，不，努斯的尸体内发出阴冷、沉闷的声音，“还有令人厌恶的信仰者的味道不”
祂发出了疑惑，身体机械得弯折，仰着身体看向了天空中已经失去锁链束缚的心脏。
“咚！咚！咚！咚！”
“咚咚咚！”
“咚！”
最后一声，随后心脏内猛地探出一只满是伤痕的大手，那只手握着一柄手斧，砍破了心脏，更是直接从那个缝隙中跳下。
“轰！”
远超常人的身高——大概三米，甚至四米。一手持斧一手持盾，身上布满着伤痕，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人，但移到面容上时，那是一张人脸被暴力撕碎，又嵌合了狗脸的怪脸！
狗的半张面容被嵌在人脸的左半，生长的肉芽和凸起自鼻梁开始，狗鼻子延伸到下巴，但嘴却和人嘴合在一起打开在下巴褶皱中！
一张完完全全非人！甚至毫不规则的脸！
“异端！杀！”
摩德根出现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努斯的尸体，努斯身高不到两米，此刻摩德根的恐怖冲锋像是下一刻就要把这个尸体撕碎一样。
“摩德根，这个万神之神的疯子怎么在这里！”尸体的声音逐渐连贯，他一扬手，“禁锢。”
周围涌动的魔力瞬间被侵染成负能，化作黑色的水晶棺将摩德根困住。
“让我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尸体还在左顾右盼，祂注意到身上多了一根肋骨，随后注意到这里的召唤痕迹。
“哦，是某个契约者用这里的尸体作为祭品将我招来，甚至运用了这个圣职者的尸体。”尸体，不，不如说是瑞尔朵森的意识拔下了自己的脑袋，放在自己胸前。“不错，嗯，很有品味的雕刻。”
“解决摩德根是吗？这次的祈愿我应允了。”
瑞尔朵森慢吞吞地欣赏完自己的身体，摩德根已经冲破了它设置的封锁，再一次提着斧头杀来！
“战斗！杀戮！爽！”
祂嘶吼着意义不明的字眼，将利斧挥下！但下一刻，交叉升起的巨大骨骼堆就把斧子架住！
“同食之饥。”
古怪、亵渎、可怖的字眼，裹挟着一股衡制世界的权威在骨堆下响起，听到这个声音的人毫不犹豫对着自己身旁的同类开始撕咬，毫无理性可言。
珀金下意识掐住血腥斥候的脖子，长大嘴已经要伸进他已经开膛破肚的腹腔，猛地停住。
“这是怎么回事！”
他连忙拉起斥候撤离城墙附近，一边狂奔一边询问。
“瑞尔朵森是我缝合的恶魔崇拜的恶魔领主，祂窃取了暴食的权柄，曾是亚珈大陆某个无名国度的食人者，得到权柄后坠入深渊成为了恶魔领主。”
“说重点！”
珀金压抑着那份食欲和饥渴，大声询问。
“刚刚就是他掌握的权柄。事实上如果摩德根按照你的说法是圣徒的话，他们的战斗可能已经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摩德根的腹部已经出现了一个新的、畸形像是胎儿又像是老人的面孔，开始不断咀嚼着摩德根的腹腔。
摩德根似乎没有痛感一样，依旧暴力锤击着眼前的骨堆，但每一斧子落下，断裂的骨头都像是尘埃一样落在了土里。
“该死的这家伙完全没有痛觉。就算是饥饿将自己吃完了，也不过另一个疯狂版的它而已。”
骨堆下的瑞尔朵森嘀咕着，他是掌握了权柄、相当古老的恶魔领主之一，实力确实能和圣徒这样的从神比较，但这种情况下除了防守的法术，对方已经难以被自己掌握的术法影响了。
想要破坏掉摩德根的这副身躯只能从权柄本身下手。
“律令·凋敝！”
这一次，瑞尔朵森的声音带上了空寂和威严，原本还在不停攻击再生骨堆的摩德根猛地顿住！
他的双手开始腐坏！
像是苍老后开始腐烂的样子！
大块大块的黑色烂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