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禽兽父母
“除非你央求我。”
林绘的声音，得意中又带着些媚态，听得吴泽酥酥麻麻的。
“怎么央求你？”
吴泽吞了吞口水，这才注意到林绘贴身的衣物半开半解。
虽说没有漏点，可脖子往下一大片雪白，着实看的人挪不开眼睛。
“你年龄比我小，莫非还要我教你如何撒娇？”林绘眯着眼睛，一脸兴致盎然。
吴泽眨了眨眼睛，还是不明白。
“叫我姐姐。”林绘说道。
吴泽看着林绘，一点儿也没有为难的模样，张口就来：“姐姐。”
林绘挑眉，吴泽这声姐姐叫得太随意，她完全没有得逞的快意。
“张口就来，莫不是最喜欢叫别的女人姐姐？”林绘问道。
“分明是你喊我叫的，怎么现在还不开心了？”吴泽不解，尽管他自称阅女无数，可始终看不透女人的心。
“我何曾不开心？”林绘柳眉蹙起。
吴泽眨了眨眼睛，不与她争论，若是声音大了些，只怕要吵醒吴忆。
吵醒了吴忆，她们二人现在的姿态，很难不联想到偷情。
“你到底说不说？”吴泽问道。
“不说。”林绘爬回了床上。
吴泽：“……”
他到底哪句话说错了，怎么就惹得林绘不开心了呢？
莫非林绘想看他一脸为难，可出于对吴忆的关心不得不对她言听计从，欲拒还迎？
一念到此，吴泽不禁打了个冷颤，觉得林绘太可怕。
次日，林绘早早便要出门去打杂。
“我也要出一趟门，你我同行吧。”吴泽佯装邀请。
二人出了门之后，吴泽便与林绘分道扬镳。
他在家门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等了约莫一个时辰。
吴忆出门了，吴泽从没想过，吴忆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居然也会出门。
看这模样，应该是要去捡纸笔了。
吴泽远远跟着吴忆，走了比他想象中更远的路程。
来到城西，吴忆绕了一个大圈。
前方有醉仙楼，吴泽猜测这是为了绕开醉仙楼，避免被林绘发现。
吴忆越是这般小心翼翼，吴泽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不过是捡纸笔罢了，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周章？
她的路线，似乎是早就计划好的，走得也算是轻车熟路。
吴泽觉得更加奇怪了，吴忆这完全不像是奔着运气去的，反而更像是选中了一户人家。
她怎么就确认，今日那一家人会丢出废纸呢？
吴忆在一户人家旁侧一个阴暗的角落驻足。
吴泽也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起来。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终于，那户人家开了大门，一个老妇人走出来，手里握着一叠纸张。
她慈眉善目，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左顾右盼。
“奶奶，我在这里。”吴忆忽然轻声喊道。
老妇人连忙看去，一瘸一拐走到吴忆面前，将纸张递给了她。
吴泽一脸震惊，他掏了掏耳朵，又听见林会的声音：“奶奶，谢谢你。”
这里，莫非就是吴忆的家？
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居然是吴忆的奶奶？
这个抛弃了吴忆的家，为何还会给吴忆纸张呢？
吴泽本就是急性子，他立刻就要冲过去将那老妇人打骂一遍，然后拉着吴忆扬长而去。
都抛弃了吴忆，又给这点小恩小惠算什么？施舍乞丐吗？
可吴泽刚迈出去一步，又收回了脚步，他听见那个老妇人的声音：“青青，我们家对不起你。”
“没事的，奶奶，我找到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吴忆摇头说道。
所谓青青，应该是吴忆的本名吧。
吴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之前让吴忆忘记她过去的身份，可看来吴忆并没有做到。
哪有那么容易忘记，吴泽安慰此乃情理之中，可不免有些失望。
“青青啊，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劝你爹，可他又想要耀儿读书，你知道读书要花很多银子。若不是我还能做一些织布的活儿赚点铜钱，我也要被赶出门了。”
老妇人语气之间尽是无奈。
她眼里尽是对吴忆的抱歉，可又顾忌自身。
吴泽猜测，这老妇人应该从来不敢劝她的儿子，把这废纸给吴忆，便算是自我赎罪了。
“拿着这些纸，快些离开吧，若是被你爹发现了，你以后都拿不到纸了。”老妇人有些后怕，催促着吴忆离开。
她嘴上说着是害怕吴忆拿不到那些废纸，实则是害怕吴忆连累到她。
一瞬间，吴泽觉得这老妇人也没有那么慈眉善目了。
吴泽没有出面，他打算今晚好好与吴忆谈谈心。
自从收养吴忆之后，吴泽基本上没有与吴忆谈过心。
他只是将他的银子拿出来给吴忆治病，这病眼看是快要治好了，可心灵的创伤可是一点儿没有治愈。
忽然，门又开了。
一个中年男子，一个体态略显肥胖的妇女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出了门。
“娘，你在做什么？”妇女尖叫着质问。
这一声质问，吓得老妇人身子一僵，吓得吴忆握不住手中的纸张，散落一地。
她咬着牙看着对面的一男一女和男孩，很争气的没有流泪，更没有开口喊爹娘。
吴忆记得吴泽告诉过她，她已经没有父母了。
吴忆不怪袖手旁观的奶奶和弟弟，可唯独不能不怪这狠心的父母。
“娘，你拿了耀儿的纸笔，就是为了给这个丫头？”
陶坤声音冷冽，撇了吴忆一眼还低声骂了一句：“晦气。”
“阿坤啊，这些纸都是耀儿丢下的，我拿来丢掉正好碰见她，我就想着打发走了。”老妇人慌忙解释道。
她说话间，都与吴忆拉开了些距离。
吴忆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拿了这些废纸赶紧走吧，以后不许再来了。”陶坤简直就像一个冷血动物。
那些纸张散落一地，吴忆抿了抿唇，蹲下身子去捡。
可她只捡到第一张，就被人用鞋子踩住。
吴忆抬头看去，看见吴泽满脸愤怒的看着自己。
“哥。”吴忆支支吾吾，眼神躲躲闪闪。
吴泽这下连怪吴忆的心思都没有了，将她牵了起来。
“我不是早跟你们说了，你的父母早就死了吗？你还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