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脾气还挺大
一路上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周淇紧紧攥着衣角，不敢说话。
周淇的嗓子干涸，像在嗓子里塞了一把火把。
江凌的眼里没了往日看周淇那种温和的眼神，眼里的冰霜让周淇觉得又回到了两年前一样。
车停在了车库里，江凌没有等周淇，下了车按了电梯。
周淇的脚被磨破了，他慢悠悠的下车一瘸一拐的走到江凌的身边。
江凌侧过脸垂下眸看着周淇，眸子里的墨色愈发沉静。
“自己能走吗？”
周淇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江凌跨步走进电梯里。“你要再不进来我关门了”
两个人隔空对视如触了闪电一般，周淇埋怨的走进电梯。
电梯升到主楼一楼，灯还是亮的。
曲红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挽着围巾。
“奶奶”周淇扯出一丝笑容，从沙哑的嗓子里发出极难听声音。
曲红透过老花镜看到周淇后脸上乐开了花。“周周，快来快来”
周淇走了过去，江凌一脸漠然的上了楼。
曲红注视着江凌走过去。“阿凌，你咋了，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啊，阿凌”
曲红的声音被夹在电梯门里。
“这孩子”
周淇坐到曲红的身边。“奶奶今天没去接你对不起啊……”
“诶呦，多大点事啊，你看啊奶奶给你织的围巾，奶奶手脚慢，一天一点的织，冬天的时候也就织好了”
曲红摆弄着手里的未织完的围巾。
又忽然想起什么来把围巾放到一旁抓住周淇的手。
“诶对了，你俩怎么回事啊”
周淇一脸困扰，低着眼楚楚道“我惹他生气了……”
曲红放声笑了几声，摸了摸周淇的脸。“小两口吵架也在所难免，你哄哄他就好啦”
周淇泥泞不安，憋屈的说“我不敢跟他说话，我怕他更生我气”
“你怕他干啥啊，他还怕你呢，你骂他几句，他都不敢还嘴的，你哄他几句他就乐了，他要还不理你啊你就甭管他，第二天他就道歉来咯”
周淇的嘴角含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点了点头。“知道了奶奶，我先送你去睡觉吧”
曲红摆了摆手。“不用，我等会叫禾嫂，你快去看看阿凌”
周淇也没再执意的要送曲红上去“那奶奶你早点休息”
“诶，你俩好好的啊，别怕他，这不还有奶奶嘛”曲红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嗯好”
周淇选择了走楼梯，他一直在想着要怎么跟江凌说，想的太过投入一不小心走到了五楼，也就是阁楼。
周淇走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柜子他才停下来。
周淇穿的是裙子，皮肤又脆弱，一点半点的磕磕绊绊周淇白皙的长腿的膝盖上留下了一片小淤青。
周淇弓着腰摸了摸膝盖往四周环视了一圈，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地方。
钢琴，吉他，古筝，架谱都一一摆放着，架谱上还放着曲谱，有些泛黄。
周淇在房间里渡着步，他走到钢琴前翻开琴盖，修长的玉指划过琴键，太久没动音准有些不好，大概是江凌会叫人护理钢丝的柔韧性还行，手感虽是大不如从前但也没有一丝尘土。
周淇坐在钢琴前随意按了几下，交错的黑白键孕育出不同的音符，形成一段不可思议的乐曲。
周淇哑然失笑，但却比哭的还要难看。
原来两年来她的影子一直留在庄园里。
周淇在那停留了一会后便下去了。
江凌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到周淇的脚步声江凌立马熄灭了烟。
江凌站起身往门外走去。“今晚你睡这吧，我出去一趟”
“你又要像当初那样对吗”
江凌的心口一紧停下了脚步，他的手紧紧捏着兜里的戒指盒。“没有……我就是出去透口气”
江凌长呼了一口气。“算了，你先去洗澡”
周淇咬了咬唇坐在床沿上，江凌听着周淇没有任何动静转过头来。
江凌一眼就看到了周淇膝盖上的格外显眼的淤青。
江凌走过来蹲在周淇的身边，用他的拇指指腹触上周淇淤青的地方。
周淇很清楚的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他被突如其来的抚摸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弄的？”江凌的喉结滚了滚。
“没事，磕了一下而已”
“你等我一下”
周淇抓住江凌，江凌没动，周淇烫手似的放开了。
“我没那么矫情，淤青而已，明天就好了”
江凌犹豫了半天最终嗯了一声。
“在我们两个人还在一起前我不会再单独和别的男的出去了，除非有特殊情况和楚惟温，其他的，我会向你报备，两个月之内我会这样做”
江凌的眼尾微微泛红，即便他在刻意躲避可周淇还是看出来了。
“不用了，是我限制了你的自由”
说罢江凌进了洗手间里，洗手间的门砰的一响，周淇颤了一下。
看来这次江凌是真的生气了。
进去许久周淇都未听到花洒的声音。
“难道他用的是盆浴吗，他该不会在淹死自己吧？？”周淇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
周淇也没再多想先去换了睡衣。
周淇窝在懒人沙发里摆弄着大拇指，眼睛盯着天花板看。
过了许久江凌从里面出来了，因为进去的时候没带睡衣穿的是浴袍。
白色毛巾搭在江凌头上，江凌隔着毛巾揉搓着头发。
听到声响的周淇立马坐直了身子，像个犯错的孩子在等着被爸爸训。
江凌双眸微抬，脑门挤出隐隐约约的抬头纹，透过脑门前还在滴水的湿漉漉黑发看了一眼周淇。
周淇正襟危坐的样子让江凌有些想要笑。
但江凌的毅力好，他还是表现出一幅满不在意的模样。
“我洗完了”
“你……还生气吗？”周淇小心翼翼试探的问。
江凌擦着头发的毛巾停顿了几秒后又继续。
他没回答周淇，径直走到桌子前坐下从柜子里取出吹风机。
一按下开关吹风机就发出呜呜声，周淇把手塞进了耳朵皱着眉。
江凌的嘴皮在动，他好像在说着什么不过周淇也没有听清。
周淇烦躁的进了洗手间，他也学着江凌的模样，把洗手间的门摔的响彻云霄。
江凌关掉吹风机侧过脸看着洗手间的门，划过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脾气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