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岳父的心态
吃完了火锅宋爸爸就找了一个借口约宋衍去书房谈话，宋衍唯有告诉他关于契约的事情，但暂时没有说末世的事情：“……就是这样，他们暂时没有危险。”
宋鸿程听完后沉思片刻：“所以贺席安坚决不联系上面？”他没想到那个贺席安才是几个兽人之中地位最高的人，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很懂得隐藏。
宋衍点点头：“对，他有顾虑。”
宋鸿程略微一想便知道原因，因为相对的他们对外星人也有顾虑，面对一个科技远远高于他们的外星文明他们也会害怕被侵略。
这是最坏的结果。
里面的关系确实有些复杂，不是口头协议商量好就万事大吉，只能暂时先这样。
宋鸿程看着宋衍，觉得宋衍也挺不简单：“那你那些植物是从哪里来的？”
宋衍也早就想到宋爸爸会问这件事，他斟酌着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好。”宋鸿程一开始以为宋衍只是想用一个比喻来告诉他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没想到这个不可思议竟然会那么夸张，什么全球地震、动植物变异、气候异常，甚至有彗星撞蓝星。
但宋衍的表情绝度不是随便胡扯。
宋衍说完后说道：“那些植物其实就是我从末世带回来的异植。”
宋鸿程看了他好一会儿：“难怪你不惜一切代价。”末世首先出现的肯定是粮食危机，宋衍的压力应该也很大。
“你信我？”宋衍反问。
“为什么不信？贺维安他们的原形我都见过。”宋鸿程按了按鼻梁，“我只是觉得这事实在是……”实在是太大了，关于人类的命运，关于蓝星的未来。
“不用担心，我的植物园也逐渐有名气。”宋衍佛系的安慰宋爸爸，“而且贺维安也答应会开飞船过来。”
又是那个贺维安，宋鸿程觉得这人太黏儿子了：“这个契约可以解除吗？”
“现在暂时还不行，他们那边也在想办法。”宋衍说道，“不过契约不稳定，就算找不到办法也会自动解除。”
“那就好。”宋鸿程莫名的松了口气，既然宋衍和他摊牌了他就和他说起了植物园的事情：“我也投资吧，你最近有什么打算？”
宋衍笑了笑：“还真有？”
“是什么？”
“我打算再买一块地皮。”
“在哪里？”宋鸿程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宋衍这是一点都不客气了，一摊牌就要他大出血，当然他也是愿意出的。
“那边接近驻军的地方，在末世的时候发展成一个安全区……”宋衍滔滔不绝的计划未来——画大饼，并说以后一定会赚回来。
宋鸿程觉得赚不赚回来无所谓，最好末世不会发生。
——
另一边贺维安他们也在开会。
白涂说：“宋爸爸肯定是和宋总说我们的事情。”
“这还是小事。”贺维安坐在沙发上说，“这里的上层还出了一条猎杀异兽的命令，比较强硬。”
江鳄嘶了一声：“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要不要和这里的上层合作？”
贺维安的手指微微一顿，片刻后说：“不是我们想合作就能顺利合作的。”
江鳄和其他人对视一眼，他们小时候听过那件事情，而且和贺维安的关系挺大的……确实有些棘手，况且人类以及人类的国家也挺复杂的，难办。
陆龙打哈哈的缓和气氛：“现在先这样吧，而且我们的战斗力比人类的强得多，被发现后也能逃跑，宋总他们也能为我们掩护。”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贺维安打开兽人群想看看他们怎么样，结果一打开就觉得很糟心，他在这里各种担忧，那边的人却在讨论吃的。
“什么？你们的豆腐脑是甜的？”
“瞎搞！我觉得咸的更好吃。”
“我觉得辣的更好吃。”
“听说南方人都爱吃虫族！蜘蛛、蟑螂、蝼蛄、蜈蚣什么的都能摆上餐桌！可怕。”
“胡说八道，这是谣言！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明明就是！”
贺维安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他还没有吃过豆腐脑，或许下次试试，他站起身说：“出去吧，散会。”
他们走了出去，恰好在走廊上和宋衍父子狭路相逢，贺维安望着他们。
宋衍笑着给他们重新介绍，宋爸爸和他们握手，握到贺维安的时候两人握的时间有些长、有些紧。
“怎么了？”宋衍看着他们，这两人该不会看不顺眼对方吧。
“没什么。”宋鸿程首先松手，盯着贺维安看了很久，听说兽人都是gay，这让他这个爸爸有些危机感。
贺维安瞧着他，咧嘴一笑：“那宋爸爸以后多多指教了。”这个宋爸爸从一开始就对他投来有色眼镜，他哪里得罪他了？
宋鸿程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你们叫我宋叔就可以了。”贺维安喊他宋爸爸实在很奇怪。
“那宋叔叔。”贺维安很快就接口。
“嗯。”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仿佛带着一丝火花。
宋衍见状连忙把他们隔开：“招呼都打完了，以后大家都不用那么客气。“
宋鸿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说了几句话，然后对宋衍说：“我先回去了。”
“去吧。”宋衍听出了电话里的人是后妈，后妈还查岗了，不依不饶的缠着宋爸爸，真是难缠的人。
送走了宋爸爸宋衍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回房休息。
——
一个星期后宋衍提着中秋礼物去x大学的太空育种研究楼里看望导师。
贺维安说：“就是这个导师签字了，让你的异植顺利注册？”
“对。”宋衍笑道，“他为人很好。”
贺维安心想做这种担保不是好过头吗，拉了拉嘴角说：“那么危险的事情都敢做，你不怀疑他有问题？还是他平时也做这种事？”
“贺维安。”宋衍的语气重了一些，看着他说，“导师也是检查过我的异植才帮我的，请不要怀疑他的为人。”
贺维安自知理亏，憋了半晌说：“……对不起。”
宋衍抬脚走上楼梯，贺维安总会把事情往坏处想，像这次的契约事件也是，他真的不知道要花多久心思才能让他相信人类和契约兽能和平共处。
不过导师总是神神秘秘的，自己提异植的事情他好像一点都不奇怪。
他来到导师的门前，敲了门，里面很快就应声了，宋衍让贺维安在外面等，自己推门进去，里面是一个植物研究室，试管里种着很多小绿苗。
李博士放下一个试管回头问他：“怎么？又有新的植物？”
“老师，我带了些东西来给你。”宋衍走过去。
“说了不用。”李博士摆摆手，还是接了过去把礼品放好，现在宋衍不是他的学生了，倒是能收。
宋衍看向周围：“老师在忙吗？”
李博士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也招呼他坐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几乎每天都在忙。”
宋衍笑了笑：“这倒是。”他忽然想起贺维安的话，微微低声问，“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有些困惑？”
“什么？”
“老师好像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我有那么多奇怪的异植，反而帮我注册专利。”
李博士推了推眼镜，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宋衍，你是一个聪明的学生，所以我相信你。”
李博士四两拨千斤。
“好吧，说不过老师你。”宋衍笑笑，果然问不出来，而且老师也不肯对他透露一点消息。
他和对方聊了一阵子才离开，因为导师是真的忙。
宋衍告辞后就和贺维安回去。
走出科技楼，宋衍看向操场，即使中秋放假了依旧有学生回来打球，其实学院里也还有很多住在这里的研究生，一个足球突然从远处飞了过来。
宋衍刚想挪开脚步那颗球就被一只无影脚踢了回去，并且炫技的踢进了另一边的球门。
贺维安把伸脚收回来。
“哇啊啊啊！！兄弟厉害啊！！”
“厉害厉害！”
学生们嘻嘻哈哈，宋衍回头揶揄贺维安：“贺同志不错，下次公司的联谊大会你也报名参加吧。”
贺维安有一点点兴趣的说：“我们那边没有这种球，我觉得有些意思。”
宋衍心想猫猫果然是喜欢球状的东西的，他边走边说：“那我送你一颗。”
“那你会玩吗？”
“会啊。”
“想不到你也会。”这种运动要消耗很大的体力，贺维安看着宋衍的背影，宋衍的身材确实很像他们那边的雌兽，脸部轮廓也相对柔和俊秀，看起来比较弱，虽然他真的不弱。
贺维安忽然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天空，有东西在上面飞下来并且发出打斗声，操场里正在打球的人也听见古怪的叫声，纷纷抬头看上去。
那声音好像是撕吼和唧唧声。
贺维安紧紧的盯着上面，那东西的身影越来越大，能清晰的见到一条像蚯蚓似的葵花头怪物缠着一只金色的飞翼兽。
飞翼兽用爪子捉住它的身体张嘴咬下去，那东西也缠着他的翅膀勒紧，两只巨大的兽类一边打一边掉下来。
“哇！！大家快跑！！”
“要掉下来了！操，这是不是就是异兽？”
“两只异兽打起来了？”
学生们抱着篮球跑了，连教学楼里的人也听到声音探出头来，有些人还拿着手机拍摄。
片刻后两只兽类都砸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动，“碰”一声沙尘飞扬。
教学楼里的人立刻惊叫：“这只金灿灿的东西好像穿山甲！是变异穿山甲和蚯蚓吗？”
另一个同学回答：“应该是，那条蚯蚓好像科幻片里的怪物，但是我们还是快点跑吧！大家都不要再拍摄了！”
一个研究机械的人说：“笨蛋！我们有自动飞行器可以录像！”
“对对对！！我立刻放出去！！”
无论是楼里还是楼下的操场上都一片混乱，师生们在逃跑，那两只异兽在地上翻滚着搏斗，一时间飞沙走石。
学校的保安迅速跑了过来喊他们：“傻站着做什么快点跑啊！！”
贺维安低声对宋衍说：“这是穿山兽，而且是刚刚成年的，所以才只有二米大。”
二米已经不算小了，宋衍看向周围，不知道哪个才是它的主人，保安跑了过来拉着他们往外拽：“快点跑，我们已经报警了！”
贺维安有些着急，对宋衍说：“我去厕所。”
“那我在这里看着。”宋衍点头，去厕所就是要变身了，这算是暗号，他看着贺维安跑向厕所那边，突然见到有人开着警车过来。
夏田队长一下车就对这里的保安说：“这里交给我们，尽快撤离学校里的师生！阿力你去帮他们。”
“是。”叫做阿力的年轻人立刻点头。
宋衍也不得不跟着保安来到安全范围之外，突然那只金色的兽人吼叫了一声把蚯蚓怪咬断成两半，另一半蚯蚓怪向着夏田等人扑过来。
夏田立刻拨枪射击，激光枪穿透了蚯蚓怪却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陈灵又打了一枪过去：“队长！它确实很像蚯蚓！”
“废话！”夏田又打了几枪下去，微微眯眼转身从车里掏出一支火箭炮对准蚯蚓怪的缺口攻击。
“碰。”蚯蚓怪四分五裂，墨绿色的汁水混合着内脏以及皮肉溅到到处都是，夏田等人都被溅了一身。
宋衍悄悄用风力挡住了蚯蚓血，他看向穿山兽那边，那只穿山兽已经把蚯蚓撕烂了，地面上都是肮脏的绿色液体。
宋衍又看向厕所的方向，贺维安去了那么久为什么还没有回来，掉进茅坑了？
——
贺维安这边，他跑进厕所后就听到一个少年躲在隔间里咆吼：“球球快点打它！厉害666，你最棒了！！”
“……”贺维安的脸孔有些扭曲，他用扫描看过去，那个少年正对着一个普通人看不见的屏幕和另一边的兽人沟通。
金球兽还回复他：【主人，有警察来了，我很害怕。】
“哎啊，那就快点跑路吧！我给你传送，等等，我们该传去哪里？”少年严肃的说，“那只怪物是不是已经死了。”
【死了。】金球兽委屈的说，【我想回家。】
少年摇头叹息：“别怂，我选好地方了，我把你传送到我的床上吧，没事的。”
贺维安挑了挑眉，决定把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拧出来。
——
在宋衍这边，穿山兽打完怪物后就卷成一颗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表面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鳞甲，非常坚硬。
那个兽人见到夏田等人把他包围住便把自己蜷缩得更紧，身体还瑟瑟发抖。
“队长，我们怎么处置它？”
夏田盯着金球沉思片刻：“看看能不能捉回去，科学院需要。”
宋衍听到这话正想出手，突然眼前的穿山甲不见了！就像被什么传送走一样，宋衍惊疑不定，这附近有和他一样能力的人？
夏田也沉眉，又是这样：“不知道那东西去了哪里，大家分散找！”没想到这个异兽会突然在眼前消失，就像之前的独角兽以及史前恐鳄一样。
“是！”
宋衍悄悄后退，就在这时手机响起了，他打开，是贺维安的：【我在厕所。】
还在厕所？
来到厕所，宋衍除了见到贺维安还见到那个少年。
“李煜？”
“宋学长？”
宋衍又带着李煜找到了李博士，李煜知道事情不妙连忙撒娇：“爸爸，这是球球的朋友，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李博士闻言冲宋衍笑了一下：“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
宋衍其实有些疑问的：“老师，你应该看过我的直播，难道没有想法？”
李博士摸了摸儿子的头，把室内的监控关掉，坐下来后才说：“你应该也知道了李煜的能力……其实我们算是外星混血。”
“什么种族？”对此宋衍更加震惊，他是万万没想到会知道这个秘密的。
李博士摁了摁鼻梁：“我也不清楚，在发现我自己不对劲的时候我看了老爷子的遗书，这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
宋衍和贺维安对视一眼，真是天大的惊喜，惊吓？
贺维安说：“可能是以前流落到这个星球的外星人和人类结合了，但血脉被中和，他们变不出原形不知道是什么种族，除非觉醒了。”
李博士抬头看着他：“这位是？”
“贺维安。”贺维安正色的自我介绍，“来自星际文明的兽人，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
“好。”李博士点点头。
贺维安坐下来和他谈话，分析他是什么种族。
宋衍看着他，贺维安认真起来的时候很有少将的模样，侧面轮廓深邃，高大的背影也可靠。
贺维安和李博士聊了很久，宋衍也趁机了解了不少关于星际文明的事情，听到后来他突然醒悟过来，贺维安只是借着这次和李博士谈话而说给他听的……
宋衍微微一笑，果然是很别扭的性格。
最后贺维安说：“你们可能是人鱼族，我们会开飞船过来，如果到时候你想去看看也可以上飞船。”
“飞船！！”李煜瞪大眼睛，“那我一定要去！爸爸去吧！带上妈妈一起！”
李博士作为一个博士也很意动，但他比较矜持的点头：“好，我考虑一下。”
贺维安站起身：“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再见。”
“再见。”
贺维安和李博士非常正式的告别，就像一次顺利的外交。
宋衍进了电梯后笑着说：“你也不是不会外交嘛？”
贺维安靠着电梯，看着对面的宋衍意味深长的说：“我还等着你证明给我看你们值得信任。”
问题又被他扯回来了，宋衍笑笑：“那拜托你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吧。”
这次贺维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