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疯了
第五章这世界疯了
这个北欧梦神可能真的有两把刷子。
姜江一边刷牙一边回想着昨晚的梦，连着两个晚上都应验了，太灵了吧？
想想自己高考前被爸妈压着去家附近的菩萨庙拜拜，最后也没保佑她上清华。
不过那是个送子观音，不负责学习这块儿。
虽然没保佑成她，但是结束了还得回去还愿，这梦神都连着两回应验了，是不是也得去还愿啊？
可是北欧去一次好麻烦啊，而且孟欣然最近也没时间。
孟欣然，昨晚的梦还没来得及给她说呢！
想到这，神游天外的姜江突然回神，眼里也有了光彩。
麻溜结束洗漱动作，拿起手机就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锵锵锵：你猜我昨天晚上又梦见啥了？！】
这次对方没有秒回。
姜江想起来了，今天孟老师要监督学生早自习，估计现在正在抽背古文。
被勾起一些不愉快的学生时代记忆，一阵恶寒袭来，今天多穿点吧，好歹也是初秋了。
看着衣柜里五花八门的衣服犯愁，最后翻找出一件杏色的针织背心，配上白色的衬衣，同色系的牛仔裤，找好搭配后，就转身进厨房准备早餐。
冰箱里还有些速冻水饺。
在等待水开的时间里，姜江看着手机发呆。
不能和孟欣然吐槽昨天晚上的相机精真的太可惜了，姜江决定换一个可以抒发自己一腔吐槽的地方。
在大眼仔和小红书之间犹豫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来昨天她的帖子下好像有个倒霉姐妹梦到自己变成相机了。
联想到梦里那个讨人厌的相机精，姜江乐了。
这也太巧了。
果断舍弃大眼仔，投向小红书的怀抱。
熟练的发表了自己的新帖子——
【梦境记录】
‘昨晚梦到了在x市的草原上拍照，看羊吃草，我的相机还成精了，它还嫌弃我拍得照丑，生气！’
一气呵成地发表，一些隐私相关不能发，导致整个梦境记录大缩水，变成可怜巴巴的一句话。
果然还是等孟欣然没课没开会了再和她好好说说这离奇的第二个梦。
也不知道昨天那个梦到自己变成相机的姐妹还能不能看到姜江发的新帖子。
上班前的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神现在都快8点了。
最后出发前在玄关处悬挂的穿衣镜前检查今天的着装。
镜子里修身的服饰勾勒出姜江恰到好处的身材，该瘦的地方没有多余赘肉，该饱满的地方也绝不含糊，针织衫宽松的下摆被塞进裤子里，视觉效果上拉长了比例，真实身高165的她今天看起来至少有168，功劳都是隐藏在阔腿裤下带跟玛丽珍鞋的。
平时以黑长直形象出现的她今天特地用卷发棒做了造型，一边头发被夹在耳后，露出了精心搭配的珍珠耳饰，柔软的上衣材质和自带慵懒的卷发都让她看起来温柔了很多。
同样的妆容在不同造型和衣服的氛围下，今天的姜江看起来就是温柔大姐姐的样子。
姜江对此非常满意。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听到小实习生喊的姐姐二字。
走进公司的姜江发现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
整个办公室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连平时最懒散的同事此时此刻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
“小杨，大家这什么情况？栗子都不摸鱼了。”正好有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从姜江身边路过，她
拉住同事，低声问。
栗子是平时最懒散的同事。
“前段时间接的那个艺术展出事儿了。”小杨左右环顾了一下周围，也悄声说道。
这确实是姜江没想到的答案。
“好像是实习生把主办方租借来的一幅画给弄丢了，现在人家要求咱们高额赔偿，赵总一大早就来公司里指着陈哥骂，说得可难听了。”
“姜江，赵总让你去他办公室。”赵总的助理出现在设计部门口。
还想问点更多细节的姜江算盘落空，小杨也只能给姜江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抱着资料走了。
姜江把包放回自己的桌上，跟着助理走去赵总的办公室。
走出设计部，面前就是一个走廊，左右两边有业务部、财务部以及会议室，走廊尽头就是赵总的办公室。
助理敲了两下门：“赵总，姜江来了。”
“让她进来。”
听到后助理为姜江拉开门，姜江走进办公室里，就发现被叫来办公室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刚刚被她八卦过的主角——陈一淞。
陈一淞是姜江初进公司负责带她的上司，相当于是带她进这个行业的师父，只是后来他升职为设计部经理后，几乎每天都在跑手下展览的现场和参加各种业内会议，已经很少能在公司里碰到了。
走进办公室。
陈一淞正站在赵总办公桌前低着头漫不经心玩着签字笔的，和办公桌后刚发过火还皱着眉头的赵总形成鲜明对比。
看见姜江进来，这位已经快有两个星期没见过的前任师父还没心没肺地冲她笑了笑。
姜江装作没看见：“赵总，淞哥。”
“小姜啊，你知道艺术画作展览出事了吧？”
“大概知道一点，但不了解具体情况。”姜江老老实实回答道。
“咱们公司除了这个艺术画作的项目，下一个要着重建设的就是n市旅游展的项目了，现在出了这种丑事，要是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公司的声誉。”
“解决方案不都出来了吗？赵总您也别吓唬她了。”姜江开口后就默默在一边玩笔的陈一淞突然开口。
听到这个声音刚刚还看起来比较平静的赵石火气一下子又起来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这儿没你什么事了，赶紧去收拾你的烂摊子吧！”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先走了，别回头又发微信骂我。”
说完，陈一淞马上放下手中把玩的签字笔，快步走向门口，路过姜江的时候还冲她眨了眨眼。
看着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赵总，姜江总觉得自己是给陈一淞这混蛋当挡箭牌来了。
碍眼的人离开视线以后赵石把刚刚没说完的话重新接起：“这次n市旅游展设计本来不是公司的主推项目，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希望设计部再出任何问题了，你明白我意思了吗？”
真是来敲打自己的，陈一淞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遇到就要倒霉，姜江表面乖巧虚心听讲内心无能狂怒。
听了赵石的一番谆谆教诲，从他办公室出来的姜江没精打采地回想着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
“本来你才来公司三年，是不能做主设计师的，是陈一淞特地推荐了你，说你一定能做得很出色，才轮到你做这次的主设计，你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还真是陈一淞的手笔，姜江就说自己怎么会这么早就接手主设计师的工作。
这下又欠他一顿饭了，希望这混蛋不要挟恩图报。
姜江拖着刚上班就变得沉重的步伐走回设计部，就看到刚刚和赵总对话中浓度高达百分之80的陈一淞正坐在她的位置上玩手机。
快步走上前，挤出她最和善的微笑看向占领了她位置的土匪：“淞哥，我有点事想向你请教。”
陈一淞抬头看着她：“去来我办公室说吧。”
两人一起走向陈一淞的办公室。
陈一淞当上经理以后就不怎么在公司坐着了，办公室看起来还很空，只有靠近办公室门口的位置摆放了一台黑色的咖啡机，添了点陈一淞的存在痕迹。
把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姜江绷紧的形象一下放松，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问他：“赵总说这次我能当上主设计师是你推荐的。”
陈一淞正在用热水器接水冲泡咖啡，听到这话头也没回地说：“是，怎么，你不想当？”。
“那倒也不是，我就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靠裙带关系走马上任。”
陈一淞拿着做好的咖啡走过来，放在姜江面前：“试试，我新买的豆。”
“是你有能力，公司才能听我的推荐，再说从我手底下出去的能有差的？”
看着眼前冒着气的黑褐色液体，姜江不是很想试，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皱着眉头尝了一口：“热美式应该被赶出咖啡世界。”
“公司对于这类工作一般都不会分太多人手跟进，按平时来说这种展览是比较轻松的。”
听这话姜江不禁翻了个白眼：“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拜您老人家所赐，现在从简易模式一下子拉到地狱模式了。”
陈一淞僵了一下，并不搭话，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浏览电脑桌面。
姜江好奇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是被实习生弄丢了画作，怎么被骂的只有你？”
被她用探究的眼神死死盯住，陈一淞想回避也难：“就是这么回事，我作为项目经理没管理好手下不该被骂吗？”
姜江撇嘴，看出对方不想正面回答，也放弃了刨根问底，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就准备离开，身后又传来陈一淞的声音。
“今天怎么是这种风格？我们公司素来被称为黑长直杀手的姜江姐去哪儿了？”
姜江无语：“你人不在办公室，倒是什么传言都没少听啊，再说我这身不好看吗？”
“记得请我吃饭，自助，人均不能低于300，记得关门。”陈一淞火速转移话题。
姜江并不想给他一个眼神，当然也没有关门的想法，那句话全当听不见。
几步路的距离愣是被姜江走出愤怒的气势。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开始和设计方案死磕。
祁谨抱着昨天回家整理好的展馆资料朝着姜江的办公室走来，走到面前差点没认出来她，姜江确实很少走这样的风格，有点不自在，刚想开口问一下是不是不适合她，看清她的小姑娘就压抑着激动的声音称赞道：“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自从上次把心中的称呼说漏嘴并且姜江没有纠正她，祁谨在私底下就直接称呼姜江为姐姐了。
不得不说，果然就是要被女孩子夸奖才会这么开心，姜江心情大好。
已经被姜江遗忘的相机精此时此刻正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北欧的梦神是不是听不懂中文？
虽然它做到了让自己睡着，但是它主要负责的梦境部分对卫垣来说实在太恶毒了。
卫垣觉得自己需要用一天的时间净化自己被丑照片伤害到的心，并且抱着反思的心给好友发了条消息。
【wy：其实你拍照挺好的。】
【山鬼：在我被你打击到花了3688报名了拍照课以后说这些？】
【山鬼：rnm退钱jpg】
现在才早上九点，李巍怎么会在这个点起来，卫垣疑惑。
【wy：这个点？】
【山鬼：最近改作息了，被你吓的，再拼也不能为了工作牺牲睡眠。】
【wy：滚。】
【山鬼：新找的大佬每天十二点就下线了。】
林巍是搞游戏直播的，走的是当菜鸟新人找大佬带飞的路线，直播时间主要靠大佬在线时间决定，最近假期结束要开始上课了，大佬急速变少，懂得都懂。
卫垣不准备和他消磨时间，放下手机，准备享受一下轻松时刻，充足的睡眠来之不易，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的状态了。
可惜好友并不知道他现在的想法，消息还在一条接一条地弹出，不停地震动。
【山鬼：你那失眠还没治好吗？要不你来y市和我一起住吧，我给你治。】
【山鬼：看看苦命的初中生，就会感觉生活真快乐，快乐了自然就睡得着了。】
【山鬼：免费参观初中生受难，这不值得你来看一眼吗？】
【山鬼：来吧，卫哥哥，人家想你了~】
熟练地打开消息免打扰，终于还了自己一片清净。
不该找他的，卫垣后悔地想着。
也不知道那个木雕能起作用到多久，卫垣可不想来之不易的正常睡眠又重新离他而去。
还是看看‘我不想再变成相机了’的挪威语怎么说吧。
可惜，往往打开手机的目的和最终使用手机的结果并不相同，卫垣的手机界面不知道何时从有道翻译变成了小红书。
这个app还是林巍推给他的，说是卫垣的视频风格肯定能在这里大放光彩，一夜百大不是梦，卫垣当然没信他的鬼话，但也注册了账号，准备看看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是个什么风格。
这里虽然并不适合卫垣的视频投放，但是他发现了这个应用的优点——用来接受安利。
卫垣可以看到所有城市的安利，好像在这里，每个人都愿意分享点什么，小到自己家楼下的一个水果摊都有人在热情分享。
这里很有烟火气。
卫垣很喜欢看这些，看了会觉得自己真实地活着，在别人都对抖音上瘾的时候，卫垣对小红书上瘾了。
今天也不例外。
打开小红书刷了一会儿，刚觉得今天好像没什么新鲜的，再一次刷新的页面就出现了一个令卫垣感兴趣的标题——【梦境记录】。
大数据真的很强大，卫垣都没想起来这位的帖子昨天他就刷到过了，甚至他还评论了对方，大数据就帮他记住了这位素未谋面的有缘人。
点进帖子准备看看这位做了什么梦竟然值得记录。
点开后看清帖子内容，退出，再点开。
这样来回操作三遍，卫垣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不可能，自己一定还没从噩梦里醒来。
这样催眠着自己，重新回到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假装他还没醒来。
紧闭双眼好一会儿的卫垣睁开眼，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世界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