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痛苦的来由
边缘宇宙，源家别墅。
夕阳西下，一抹残阳渐渐地消失在地平线上，夜幕随之降临，朦胧而又凄美。
诺亚走进房间看到的第一眼便是抱膝坐在飘窗台上的自家爱人。源侧着脸搁在膝盖上，一双失神的眸静静的看着窗外。一头有些凌乱的黑色长发披于后背，垂落在窗台上铺散开来。
轻轻地走到源的身边坐下，诺亚从他身后张开双臂将其拥入怀中。
“源。”
源回神抬起头，眼底深藏着无法言说的痛楚，以至于眼角处都泛着一抹令人怜惜的嫣红。他放下曲起的双腿，在诺亚的怀中转过身伸手抱住了后者的脖颈。
“诺亚……我好难受……”源声音柔软带着一丝委屈，“你去哪了？”
诺亚动作轻柔的亲了亲源的额头：“我没有去哪，只是下楼去看看那几个孩子，顺便交代他们一些事情。”
“黑暗火花已经交到那个叫礼堂光的孩子的手里，银河和维克特利让我代他们向你辞行。”
源恹恹的“嗯”了一声。随后倚在诺亚的怀里，闭上双眼，眉目间的脆弱清晰可见。
“别离开我……诺亚……”
“好。”诺亚的回应迅速而又温柔，“我不会离开你，源。你先乖乖休息好不好？”
“……嗯。”
诺亚将源拦腰抱起，向床铺走去。弯下腰将源放在床上让他在床沿边坐好，诺亚将自己的额头与自家爱人轻柔相抵。只穿着一件上身睡衣的源，裸露在外面脚尖点地的一双大长腿不安的晃了晃。
“源，别担心。”诺亚用温润轻缓的声音说道，“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些孩子会照顾好小陆和小奈的。”
源眨眨眼，抿了抿嘴唇。
诺亚笑了起来，满眼都是宠溺和疼惜：“所以，别怕好么？”说着，祂抬起右手，那枚散发着淡淡星光的菱形状的雪白色晶石显现。
源的瞳孔像是受到惊吓般微微一缩，他伸手一把抱住诺亚的腰身。
“诺亚。”
诺亚心中暗自叹息，语气越发的温柔起来：“源，我在。”
“可不可以……”
“不可以。”
“诺亚……”
“源，你想不想一直陪着我？”
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想。”
“那么就收回这份力量。”诺亚将手中的雪白色晶石递到源的眼前。
源看了看那枚晶石，然后抬头看向诺亚，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诺亚，你……”
诺亚在源的身边坐下，单手搂抱住他：“源，这本就是属于你的力量。”
源最终还是接过诺亚递来的晶石，将它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倚在诺亚的怀中，源低眸看着自己的双手，身体之中再次补充的力量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但之后伴随而来的，是存在于黑暗之中无数邪恶罪孽的低语之声。
“唔……”源猛地抱住自己的头，痛苦的低吟出声，“诺亚……”
诺亚紧紧地抱着源，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幕的祂，用自身温暖柔和的光芒将源整个儿包裹了起来。
——对不起，源。让你来承受这本不该你承受的痛苦。
疼痛减弱，源红了眼眶，紧咬着嘴唇。
“诺亚，你到底在隐瞒着我什么？”
诺亚垂眸不语。
“诺亚……”
凝视着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露出软软糯糯颇为孩子气的那一面的源，诺亚心中涌现的愧疚越发的加深。
“源，我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诺亚低声道。
源忍着体内那些不断翻腾的负面能量，仰起脸：“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路西法会利用我封印祂的力量来寻找我？然后让我亲身感受被那无数恶念缠身的痛楚？”
“就像跟你现在让我收回自己的力量，反而其中却夹杂着那些负面之力让我如此痛苦不堪，这跟之前路西法的所做所为又有何区别？”即使是责问，面对诺亚，源还是柔和着语气，软了心肠。
诺亚叹息，祂搂抱着源的双臂不由得微微紧了紧：“源，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的私心？”
堂堂奥特之神，先天神祇，到底因为什么才会说出在祂理智的思维之中根本不会出现的“私心”两个字？
源看着诺亚，眼中的神采有那么一丝恍惚。
“当初你封印路西法，是因为祂是我的双生，你心存着想要祂改过自新的念头。”诺亚揉了揉源的发顶，也不知从那掏出一把木梳开始动作轻柔的给自家爱人梳理有些凌乱的长发，“可祂恶念深种，不仅不知你的苦心反而变本加厉的吸收那些参杂着负面能量的恶念，妄想以此来突破你的封印。”
“这一回更是想要利用那些恶念来击垮你的意志。”诺亚眼神变得幽深，“就算我对你的爱意也会影响到祂，可祂不该以爱你的名义来伤害你。”
“诺亚……”
“源，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那时候在多元星域，无论你如何努力的帮助于我，可那片星域还是在排斥你。如果不是你本身的力量它撼动不了，我根本无法跟你……有那么长时间来的相处相知以及……相爱。”
源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来回应自家爱人。
诺亚将源那被祂梳理好的发用一条缎带扎起，温柔一笑，继续道：“直到后来有一回你受了伤，力量流失了部分分散在那片星域中再次被你寻回的时候，我发现多元星域对你的排斥性减少了，哪怕在感觉中只有那么一丝。”
“所以，你是想……”源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显现诧异。
“嗯。”诺亚点了点头，“失去了神祇该有的理智的路西法给了我思路。当初你把所以的力量都分离而出了封印祂，经过了那么多年，你那些力量早已经和多元星域同化。再次收回后，你便不会在被它所排斥了。”
说着，诺亚将下巴搁在源的头顶，蹭了蹭：“而且，我在想办法剥离路西法的黑暗权柄。”
“……”源沉默了一下， 才道，“你是不是已经预料到，我的力量同时也在同化路西法的黑暗权柄？”
被源吐出的这句话令诺亚一时间无语凝噎。
诺亚的缄默顿时令源想通了一切。
良久，诺亚才开了口：“你会怪我没有早点跟你坦白吗？源。”
“我好疼，诺亚。”源并没有正面回答诺亚的问题，反而声音绵软脆弱的撒着娇。
诺亚怔了怔，再一次将自家爱人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