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十级战斗力的谢雅慧
周洪山看着田耽网则还发火要揍人,这会已经开始说要怎么卤肉,手下拿着柴火棍笑了起来。
“儿女都是债,那我不还是因为周繁的事情生气。”
田耽打开柜子,把自己收着的大料都给拿了出来,一点点的配好,放到白色的布里包起来,这样到时候就能放进卤肉锅里,香。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周繁人那是正常流程,到年龄该工作工作,该谈对象谈对象,跟我们也都报备过,对象是人领导介绍的,没错吧。”
周洪山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得,我说不过你,不过尽快啊,得让周繁确定好人带家里来一趟,我亲眼看过人才放心。”
田耽嗯了声,也没再说话。
周源跟向燃正准备往外面跑着玩。
余秀敏看闺女自己坐在一边,她跟向阳坐在一块说话,大声叫住人,“周源,你带着妹妹一起出去。"
周源是个听话的哥哥,而且他早就想带着妹妹一起出去玩,刘爷爷家的铁锹哥总是说他家的妹最好看,那是因为他没来家里见过自己的妹妹。
周温除了被家里人抱着出去,从来没跟周源单独出去过,因为她并不喜欢跟家人以外的人相处,也不爱动弹。
周源牵着周温的小手,向燃比他们俩都大的多,走在旁边。
“小温,我跟你说,外面可好玩了,你以后就跟我们一起出去玩。”
周源小嘴叭叭的不停。
周温眼睛特别好看,黑白分明,看着人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她特别认真。
三个人一起出了周家院子向东边走,正巧路过王奶奶的院子。
王奶奶身体一直都很好,她喜欢每天出去遛弯,晒太阳,有时候还会下地干活,河山沟的乡亲们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尊老这件事情上做的一直都很好,看到她下地,都会拦着,这么多人养一个老人还是养的起的。
“这是周家的大孙子吗?”
周源点着头,“太奶奶,您溜达啊?”他跟个小大人一样。
王奶奶拄着拐杖,“嗯,这是你那个娇惯的妹妹?”
周温抬头看向她。
周源不想让别人这么说妹妹,“太奶奶,我妹妹不娇惯,我奶奶说她内向,所以不爱出门。”
王奶奶哼了一声,她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三块糖,“给,吃吧。”
周源喜欢吃糖,但家里人为了怕他有虫牙所以都不让他吃,现在在外面可管不住了,伸手立刻就接了过来,给向燃一块。
“谢谢太奶奶。”他小嘴最甜。
王奶奶看着周温的小脸蛋,伸手摸摸她的头,“乖孩子,别怕。”说完她自顾自的向前走。
周源还在分糖,他知道妹妹不喜欢吃甜的。
周温看着她老人家的背影,怎么可能会怕呢,从来都不怕的。
“小温,你不吃糖,你的那块也给哥哥好不好?”周源虽然有了妹妹,但从来没跟妹妹抢过东西,妹妹也不抢他的,不像铁锹哥的妹妹,俩人还打架,所以他觉得妹妹也一定会把糖让给自己的。
周温看他之前就吵着牙疼,这会还贪图吃甜的,伸出来小手从他手里把两颗都给拿走。
“牙,疼。”
周源看着被妹妹收走的糖,皱着眉头,又伸出来一根手指头,“就给我吃一块好不好?”馋的不行。
周温坚定地摇头,把小手放在背后。
向燃已经把糖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兄妹俩的事情,他可管不了。
周源不得已只能放弃,不然妹妹回家告状,他会很惨。
“那好吧,我们去玩。”
河山沟是里的孩子还挺不少的,不过一般都是大孩跟大孩玩,小的就跟小的一起玩。
走到晒场东边,那边有柴火垛,有玉米杆堆的,也有小麦秸杆堆的,要是玩捉迷藏,都喜欢掏个洞。
铁锹跟几个差不多大的早就在一块玩了,看着周源过来,立刻就挥手。
周源看见好朋友,也就忘记了那颗糖,小跑着过去。
向燃到底年纪大几岁,还顾着周温,在后面陪着周温慢走。
铁锹去过周源家里,不过都是叫他出去玩,几乎也没见过周温,他们也不愿意带着比他们小的孩子。
“周源,这是谁啊?”铁锹还是有些嫌弃的,他们可不跟小孩子玩。
周源掐着腰,“这是我妹妹啊,我娘让我带她出来玩会。”
铁锹长的稍微高一些,也壮一些,看了一眼周温,“那她会听话吗?不会哭吧。”
周源就没见过妹妹嗷嗷哭过,“放心,我妹妹从来不哭。”
他们几个围在一起商量好分班玩捉迷藏。
周源玩心上来,“妹妹,你去那边坐着好不好,别到处跑,等我玩完就带你回家。”
周温点了点头,然后就自己找了一个台阶,还费劲的搬起一块干净的砖坐在路边待着。
周源特别放心的自顾自的去玩。
铁锹还带着几个别的小孩。
周温看着周源跑的好几次都摔倒在地上,磕的她觉得都是疼的,想跟他说跑的慢点但没开口人又跑没影了。
吉英响仁
一直到半晌午,马上要回家吃饭,都一个个跑的满头大汗。
周源也没脱外套,只是把扣子解开。
铁锹今天有好几场游戏都是输给了周源,心里有些不高兴,"等到下午,我们接着来玩。"
周源想了一下不太行,他下午要听话在家里,答应要写的字还没写,"明天行吗?"
铁锹哼了一声,伸手推了一下周源的肩膀一下,“你不会不敢来了吧?胆小鬼。”
向燃赶紧站了过去,“你别动手。”他比铁锹稍微高半个头。
铁锹心里有气,也没管向燃,“周源,你说,下午来不来?”
周源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一般都是安排了什么就干什么,不会不做的。
“不来。”
铁锹看了一旁刚刚跟他一班的,"不行,你必须要来,不然我们就输的没啥意思,不能就你们这一班的赢吧。”
周源还是没答应。
铁锹看向一旁老实坐着的周温,想起来有人来他家串门,大人说过,周家的那个小丫头像个小傻子,立刻就学会了。
“是不是因为要在家里看你的傻子妹妹?”
周源听到这话小小的个子冲到前面推了一下铁锹,“我妹妹不是傻子。”
铁锹可不怕打架,他跟别人也从小都打到大的,马上大喊一声,“还想跟我玩的,都打周源。”这里一大半的孩子都想跟他玩的,这么一听也就都上去开始打架。
向燃虽然年龄大,个子也高,但好几个人趴在他身上压着他,也站不起来。
周源就更小了。
周温看旁边放着的小棍,她年纪小,又没太大的力气,只能拿着工具,从小棍换成大一点的,起码她能拿得动的,上去就乱打。
最后大人把小孩都拉开的时候,都头发乱糟糟的,周源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烂了。
向燃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都是土。
周温也是,打起来谁也管不着谁了,她还是被人从底下扒拉出来的,衣服头发都很乱。
最先发现的还是在那边说话唠嗑的几个婶子。
“啧啧,这是老周家的那个小孙子孙女,我的老天爷啊,田耽对这个小孙女可好了,要是让她奶奶瞧见,你们就等着回家挨揍吧。”
其中一个跟田耽差不多大的奶奶皱着眉头看着这几个点大的孩子,真是翻了天。
周源看着妹妹身上的土,还有穿的好好的衣服也都烂了,就知道要完蛋。
秦琴正巧经过这里,她去河堤那边捞点绿藻,回家喂鸭子,这会看到几个孩子。
“奶奶的腿,这是周温啊。”她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骂了一句。
周温低着头,她活两辈子,还没跟几个小孩这么打过架,受伤流血倒是不怕,就是怕被这么围着看。
“正好秦琴来了,你快把几个孩子领回去吧,换换衣服,洗个脸。”
田耽在家里忙活一上午,刚刚把肉给卤进锅里,想着几个孩子好久没回来,围裙也没摘,就出去找。
“周源,向燃。”先喊上了两嗓子,结果弯都没拐,就看到秦琴领着几个人过来,她走进一看,先让自己平心静气,别生气,然后就是伸手把周温抱了起来。
“没事吧,我看看,怎么回事?”
秦琴赶紧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拿着自己捞的绿藻赶紧回家,田眈可不好惹。
田耽带着几个人回家,让他们先洗脸换衣服。
周源跟向燃都弄好自己后就自觉的站在院里。
田助对待向燃就跟对待白己的孩子一样,她也从来不因为他是谁就改变什么,就是让他跟家里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说吧,为什么打架?”
周温已经被收拾干净,小脸也洗的干干净净,只是脸上还是有一块擦伤。
田耽心疼了半天,拿过来椅子坐在院子里,把孙女抱进怀里。
周源看看妹妹,也心疼的,但他没解释,先开口承认错误。
“奶奶,我知道错了。”
向燃也是跟着承认。
向阳在家里管教孩子的问题上也从来不插手不插嘴,她拿着家里晒的南瓜子站在旁边看戏,把剥好的南瓜子喂给周温。
周温小手拉着田耽的袖子,“奶奶,傻,哥哥打。”她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把这几个字说出来,受限于还是个一岁左右的孩子,说不了一串清晰的话。
田耽完全没懂她的意思,“乖,奶奶知道他傻,不傻能带着你跟别人打架。”
向阳有些听懂,“向燃,你说。”
向燃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婶子,不怪我们,都怪他们,先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走,然后又说周温傻的。”
田耽个很护犊子的人,虽然在家里她看起来说话都不留情面,但在一直对外的事情上,她向来都不含糊的。
“行,原因我知道,不是你们的错,但今天也是有错的,不应该当着妹妹的面就这么大,而且还连累妹妹被揍,所以你们在这里站半个小时,有意见没?”
周场跟向燃都完全没问题。
田耽准备下午就去找铁锹他娘说道说道,他们周家可有没有什么对不住的,那说周温傻的肯定还是大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被孩子听到,不然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想得到。
周温也没啥事,田耽还要照顾着卤的肉,就让她自己在院子里玩。
周源已经习惯罚站,他爹发明的,说是让他能更快地反省自我。
周温手里捏着糖,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把两颗糖都放进他的手心,“哥哥,吃糖。”
周源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他就喜欢吃甜的,之前还偷偷在食堂偷吃过糖罐里的,“你真的给我啊?"
周温点点小脑袋,然后又自己去玩自己的,导说,师母临走的时候还放心不下她,只是没见到她最后一面,希望她能以后的日子过的开心点,高兴点。
她是个极度悲观的人,因为被抛弃过被孤立过,所以她也曾厌恶过自己,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不好吗?后来师母说她很好,善良又可爱,害死师母的人被她亲手结果,她也算是报了仇,可再也开心不起来,以至于来到这个世界,她也没办法真的想活下去,活着对她来说是个很没意思的事情,可这些人,这些家人,每个鲜活的人都在努力的活下去,不管顺境还是逆境,她也可以的,或者还能见到导,努力考到那个学校,再去见到他们。
向阳看他们俩在罚站,还过去给他们提问各自要背诵的古诗。
向燃简直觉得他姐更狠。
“姐,能下午吗?”
向阳摇头,“不行,现在就得背诵。”
向燃先磕磕巴巴的背完,然后轮到周源。
周源还在为手里的糖高兴,背的时候倒是顺利利的。
向阳忍不住的看着向燃摇头,"你看看人家周源,比你小,一起学的,虽然他的内容比你的内容短,但人家就能记住,你再延长半小时罚站。”
田耽把厨房里的火给熄灭,有些余火就行,她就风风火火的出门去找人。
铁锹是刘支书二儿子家的,也是刘家最小的孙子,平时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家里也都多惯着他,他大名叫刘志卫,家里就在刘支书家隔壁。
铁锹他娘跟田耽是一辈的,但看到田耽还是有些心虚的,当年她男人也想竞选大队队长,想着公公在村里有地位,这当个大队队长应该也不难,谁知道输的惨,后来她再见了田耽就下意识的往一边走。
“他婶怎么来家了?有啥事吗?”堆着笑跟田耽寒暄。
田耽站在门口看着她,“刘秀蓉,咱们也认识几十年了,在背后嚼舌根子这个行为是非常不好,这你家铁锹还动手打我们家周源跟周温,你说说他们俩才多大点,能让你家孩子那么揍,我们家周温从出生到现在,我是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今个脸上被打的还红了一块,铁锹居然说我们家孩子是傻的,我们老周家要是傻子,你们全家都蠢,我可跟你说,周洪山跟刘叔可相处的不错,你要是不好好管教自家孩子,我可去找刘叔做主,到时候丢谁的人,我可管不着的。”她瞪蹬说了一大堆,然后也不管她咋样,甩手就回家了。
刘秀蓉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就上回,那个谁来家里,她看周家的日子过的实在是好,周繁又留在了省医院,多说了两句话,怎么没想到咋就传到她耳朵里了。
“哎,嫂子,这都是误会。”她跟着追到门口有些尴尬的笑着大声解释,结果就看到田耽的背影。
晚上周洪山落黑才回家,他去县里找赵大川,让他帮忙去弄点苹果树苗还有梨树树苗,赵大川二舅家的孩子在育苗站上班,有这方面的关系。
赵大川倒是一口就答应下来,苗也能先赊账,现在都是这样,到时候有了进账再还给育苗站就行。
晚上田耽跟余秀敏烧的红薯汤,还切了一块卤肉调了一大盘,除了向阳不能吃,其他人都吃的可香,还炒了个白菜,热的窝窝头。
周洪山在饭桌上还跟田耽正讨论着这种果树的事情,想着把林子是要圈起来,自家村里的人能信得过,但外面的人还是不行。
“最好再养上几条大狼狗,还是轮番班的在果园住下。”田耽是觉得不管果树是两三年后出果还是果苗都得看着,防不住有人偷苗。
周洪山筷子夹了一大块肘子肉还真是香,今个果苗的事情也看着有谱,“家里是不是还有一瓶拆开的白酒,秀敏,拿出来,我跟你娘喝两杯。”
秀敏应了一声就要站起来。
田耽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秀敏别拿。"然后瞥了一眼周洪山,"你还喝酒?向阳现在闻见味都吃不下去饭,还有,你看看这仨孩子脸上。"
这么仔细一唯都带着伤
周洪山还真是没在音他同来天黑这样油灯也不怎么喜
同洪山还真是没在意,他回来大黑,这样,也不怎么完,这么仔细一瞧都带着仿。
“咋回事?”
余秀敏跟向阳对视一眼也不敢说话。
田耽也不理他。
最后还是周源小嘴叭叭的把事情都解释了一遍。
周洪山真的是很生气,"一会,吃过饭我就去老刘家,这怎么能这么背后说人。"
田耽听了他的话才勉强哼了下,"甭去,我下午去说了一顿刘秀荣。"
周洪山乐了起来,“看来田耽同志已经去出过气。”
田耽没理他,把筐里煮的鸡蛋递给向阳,"明个让你嫂子陪着你去县里医院检查一下,看看身体啥的都好不。”
向阳看着家里仨孩子都吃不上鸡蛋,自己单独吃,“娘,这鸡蛋?”
田耽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没事,吃吧,你嫂子也是这么过来的。”
向阳这才自己拿着剥开吃了起来。
周家的晚饭刚刚吃完,刘秀荣跟刘留根就带着铁锹进来,院子里也没灯,一直走到堂屋门口才看到他们人。
“嫂子,我们带着孩子过来道歉,这你过去,我才知道孩子上午是给你们家孩子打架了,我已经说过他了。”
田耽生气的点不在于孩子在外面打架,从周将到周源,都没少在外面打架,但除非打的特别厉害,或者出的问题比较大,她一般都不会管的,毕竟孩子哪有不打架的,今这个是因为背后说别人家孩子,她可忍不下去。
“好了,孩子没事,以后别什么话都说就行。”
刘秀荣跟刘留根回去的路上还在抱怨。
“你说田耽神气什么啊,不就是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吗?你瞧她厉害的。”
刘留根走在旁边,听见这话就皱眉头,有些不耐烦,“你还说是吧,刚刚怎么说的,不让你乱说话。"
当初周洪山把田耽娶回来,说是在一家很有钱的资本家家里当过小姐的丫鬟,这事是全村都知道的。
刘秀荣哦了一声,又看着手里的孩子,“到外面可别再胡说八道,知道吗?”
铁锹来之前已经在家里挨过他爹的一顿揍了,这会可不敢乱说。
周源跟向燃在他们屋子里玩翻花绳,周温在旁边看着玩。
等到晚上睡觉,田耽看着睡着的周温,周洪山半躺在床边翻看在县里借来的农业种植方面的书。
田耽用胳膊肘碰他一下,“我今个发现,自从打完那架以后,周温就很喜欢跟周源还有向燃玩,跟在他们后面玩。”
周洪山看了一眼睡熟的孙女,“这不好吗?”
田耽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跟你说句实话,我之前总觉得这个孩子咱们留不住,她就像是不属于我们一样,我就怕她那天不见了。”所以她几乎不离开,走到哪里都带着,稍微磕着碰着都不行。
周洪山觉得她想的太多。
“没事,孩子都有自己的脾气秉性,而且你看她说不定还是像你们那边的人。”
田耽白他一眼懒得说他,“不过我今个心里特踏实,我觉得她到现在为止才算是咱们真正的周家人。”
周洪山继续翻看自己农业种植的书,必要的还要拿铅笔给圈上。
田耽看他一门心思就在大队里,“我给你出个主意,等到以后果园办成,你就睡在果园门口就行,也别回家。”
周洪山一听就知道她在挪揄自己,当下立刻表态,“那是不可能的,不回哪里也不能不回家。”
俩人在屋子里倒是笑了起来。
向阳自己坐在他们那屋,点着煤油灯,拿出来笔跟纸,她要给周场写第一封信,即使这封信压根也寄不出去,但还是得写。
第二天吃过早饭,余秀敏跟田耽才出发去县里。
周繁从家里回到省城,田耽给她收拾带的一部分的回礼,家里自己做的月饼。
田耽是觉得都是一片心意,不用比较是从哪里买的,而且她做的月饼也特别好吃,料放的也足。
来到省城两天,周繁才有空把月饼提到医院来,给陈丽华一份。
“我娘自己亲手做的,护士长。”
陈丽华刚刚下班,她这段时间排的是早班,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八点的。
“谢谢啊,你妈妈还会做月饼呢。”她还是很惊喜的。
周繁笑着点头,“您快下班回去休息吧。”
陈丽华想起来一件事情,看看更衣室也没人,“你跟程医生相处的怎么样?”
周繁大方笑了起来,"还可以,程医生在医学领域很厉害,很值得人学习。"
陈丽华听见这个回答脑袋就疼,“傻孩子,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觉得他怎么样,可以继续接触下去吗?”
周繁也没什么好回避的,"喂,可以的,我这边还给程医生准备了一份,因为我回去之前,他也有给我。”
陈丽华觉得很欣慰,"那我就等着程其右那小子给我准备媒人的大鲤鱼了。"
媒人给两个人说成功之后,是要吃男方提供的新鲜大鲤鱼的。
周繁抿嘴笑笑。
陈丽华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好好上班吧,我先回了。”
程其右这两天也忙,有好几台大手术,他初来乍到,不过在医院这种地方,论资排辈完全没意义,手术强才有机会说话。
医院三班倒,周繁是正常值班,上午八点到下午六点,下了班她提着月饼在程其右科室外面等着。
程其右才刚刚结束一场手术,这场大手术总共五个多小时,他出来肩膀跟手腕都已经不是自己的,在办公室里休息了好久才缓过来,吃了块巧克力才换下来衣服出去,一路上跟人打招呼,科室外面看到周繁眼睛亮了一下,小跑着到她身边。
“怎么不进去等我?”
周繁把用油纸抱着的月饼递给他,"我娘做的,带给你尝尝。"
程其右伸手接了过来,“谢谢伯母,你下班了没?”
周繁点头。
俩人一块从医院科室出去。
只是被别的医生跟护士都有看到。
“这程医生跟周护士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
“我听说陈护士长一直在撮合他们,估计好事快到了。。”
一个护士跟一个医生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倒是念叨了一下,“不过俩人挺般配的。”都长得这么好着。
俩人也就是从医院一起出去,倒也没有约着吃饭,主要都累的不轻,先回去休息最重要。
程其右提着月饼到家的时候,谢雅慧正在涂指甲油,她反正在这里闲着没事也是没事。
程其右一进来就已经闻见,“妈,这个味道,以后您还是出去涂吧。”
谢雅慧压根都没动弹一下,她就愿意在这里涂,哪里都不去。
“周繁是不是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安排我跟她吃饭见面说话啊?”她反正回首都待着也是待着,在这里待着还更有意义一些。
程其右把月饼放在她的面前,“周繁母亲让带回来的,你要吃吗?”
谢雅慧看了一眼月饼,又抬头看看儿子,“我跟你说的是月饼吗?我说的是人,你什么时候把人给我带过来。”说完她又叫了一下厨房里的王妈,“把月饼拆开,切成小块放进盘子里,我尝尝。”
王妈做事很干净,谢雅慧也用习惯了,人都是从首都特意带来的。
程其右回到自己房间里换上一身家居服,又打开门出来。
“谈恋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妈您还是不要管那么多比较好。”
谢雅慧哼了一声,把指甲油都收了起来,欣赏起来自己的指甲,“你自己要是能进展快点,我也不会管这么多,是你一直拖着。”从前是一问就说要跟医学过一辈子,现在好不容易有喜欢的,那不得抓紧点,万一儿媳妇被人抢跑,哭都找不到地方。
王妈把切好的月饼端了出来放在谢雅慧的面前,盘子上还放着两个小叉子。
程其右又去好好的洗过手才又坐回来。
谢雅慧用又子插起一块月饼吃了起来,眼神放在走来走的儿子身上,然后就被手里的月饼给吸引到,“咦,这月饼做的还挺不错的,手艺很好。”
程其右看着她刚刚涂完的指甲,"妈,首都那边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您忙吗?爷爷跟外公都很需要您。"
谢雅慧就知道他在变着法的让自己走,"我就不走,你说什么我也不走,不让我见儿媳妇我就不走。”她知道怎么让他没办法。
程其右干脆也不跟她多说,站起来就进了书房。
谢雅慧哼了一声也没说话,一向都不爱吃甜食的她倒是把切得月饼都全部吃完,真的又甜又不腻。
第二天陈健去到程其右的办公室里。
“忙着呢?”
程其右站起来请他坐下,“还好,刚刚结束会诊,下面就要着手对病人的质料。”
陈健听说了,他刚刚在会诊上的手术方案说服了所有人,“不错,你比你爸爸厉害。”
程其右觉得他来也应该不是想夸自己的方案,“陈叔叔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陈健思考一会,"你小子,我听说你跟周繁那个护士定了?"昨天媳妇回家夸了又夸,他想了下觉得还是不妥当。
程其右把手下的钢笔放下,"暂时还没,这个事情我并不着急,谈恋爱结婚相守一生,总是要慢慢来,什么事情快了也不好。”他有自己的打算,一步步的来,脚踏实地一些。
陈健倒是没想到他对待感情还有自己的想法,总以为他的心思也就用在医学上。
“我只是觉得,作为你的长辈,想跟你说,周繁她家庭背景其实算是一般的,你跟她你确定会有共同语言?”
程其右知道他的意思,有些事情不了解不代表不懂。
“我确定,陈叔叔您其实不太了解她。”
陈健笑着了然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有主意就行。"他说完也就离开了。
程其右想起来他父亲生前评价这位好友,“心思不纯,学术思想不纯。”
周繁在护理部很受欢迎,她没啥事,为人又好说话。
大家也都知道护士长给介绍了程医生,说实在的程医生是他们医院现在最受欢迎的未婚男医生,首先人家医术高,长的好,就除了家庭出身有些瑕疵,其他都不错。
不过周繁跟程其右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很般配的。
几个跟周繁关系的护士,还问她啥时候能吃到喜糖。
周繁觉得他们的关系也没进展的那么快。
周五下午,她刚刚跟同事交接完班,在医院大厅就碰见一个女病人,捂着肚子说不太舒服。
周繁忙帮人挂号,又准备叫急诊。
结果女病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还一直看她胸前的名牌。
“你就是周繁啊?”
谢雅慧今个穿的是王妈的衣服,还戴着头巾,把自己都包了起来,主要是怕遇到程其右,让他知道,回家又该不停的念叨自己。
周繁看她穿着打扮还以为是她们那个县城的,自从自己留在省里医院之后,回家的时候好多人都说看病要是来省里一定找她,她也都应下来,其实村里的人看病最多也就到公社的卫生院,毕竟来到省城那就肯定是大病,来一趟的路费都够折腾的,所以她压根就没见过。
乡亲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也没想着要干什么,不过就是图个心安,所以她回回都答应的很好,不过只要他们来,她就肯定会帮忙的。
“您好,您跟我是老乡?”
谢雅慧也不知道咋就这么认为,但她直接点头。
“是,我这身体不舒服,特意过来的。”
周繁顿时就看重了起来,这不舒服得多不舒服啊,从河山沟那边来省里。
“那您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急诊的值班医生来。”
谢雅慧看她当真,立刻就抓紧周繁的衣袖,“不用那么着急,我现在有些口渴,你能帮我去倒杯水吗?”
周繁有些怀疑,而且也看不清楚她的脸色,只好半信半疑的过去倒水。
谢雅慧赶紧转身就跑出了医院,她来就只是想亲眼看看周繁长啥样,现在看过,当然要先跑掉。
天气是慢慢变冷起来。
河山沟也进入到了农忙冷淡期,今年比往年算是个丰收年,周家也添丁进口。
田耽晚上拿出来账本,把家里的账算了一遍,今年的花销不少,但进账也不少,而且老大家的紧张她要的也不多,周将手里应该能存下来一笔钱。
周洪山洗漱完披着大衣进了里屋,看着床上放着的本子跟笔,"怎么样?"
田耽还是挺欣慰的,“等到过年给他们每人做上一身新衣服,也是向燃跟向阳来家过的第一次年,特别是周场不在家,向阳现在怀着孩子,情绪不稳定,咱们家里得过的热热闹闹起来。”
周洪山对这方面一向都是最听话的,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
“行,你看着办,有啥需要的告诉我就行,我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