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架
晚自习放学，两人骑着自行车，迎着晚风，感受风吹过的快乐。
“明天大课间就知道成绩了。”
“这么快？”温疏语扭头看他。
“对啊，我们学校一直这个速度。”
“我之前的学校要隔个两三天才出来。”
两人边说边聊，慢慢悠悠的回家。
突然几辆电瓶车从后面超到前面，堵住他俩。
两人连忙一个急刹车停住车，辛亏骑的速度不快，但都还因为惯性往前冲了一段距离。
“有病吧！”季淮骂道。
对方大概有十来个人，其中一个黄毛指着温疏语对一个看着像是领头的男生说：“大哥，就是他。”
温疏语认出他了，就是那个考场上的小黄毛。
“什么？私人恩怨？”季淮看看温疏语又看看小黄毛。
“他喜欢一个女孩，那个女生不喜欢他，就来找我了，纯种傻逼。”温疏语简单解释一下。
“你俩tm的当我不存在是吗！”被忽略的大哥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挑战。
季淮将自行车扔在地上，就要往前冲，人狠话不多。
温疏语一把拉住他，劝他，“大家都是三好学生，有事好好说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要随便打打杀杀。”
几个小混混笑开了，肯定他俩就是个书呆子，怂了，小黄毛在窜梭：“兄弟们，大家一起上，给他点颜色看看，竟然对兄弟的凯子动心思。”
“行，上，给强子报仇。”对面冲过来了。
温疏语眼神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对面墙上的监控器。
待对方过来，一直拽着季淮的手松开，一脚踹过去。
季淮愣了一下，也跟着冲上去。
两个人看得高高瘦瘦的，但都挺能打，姿势干脆利落，从小就学过一些，又快又狠。
打到一半警察来了，估计是附近的居民听到动静报警的。
五六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从警车上一个接一个的下来，人未到声先到：“干什么！不许打架！通通住手！”
几个人想跑，季淮和温疏语一人一脚给他们踹趴下。
警局里。
季淮看着警察，可怜兮兮的：“警察叔叔，谢谢你们救了我们，我跟我同学好好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就被他们堵住了，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对啊，警察叔叔，你们可以调监控，是他们先堵住我们的，也是他们先动手。”温疏语补充道，“我们最开始还劝他们有事好好说，不要动手。”
一个女性警察给他们两个一人一个冰棍，绿豆好心情。
“小朋友，我们刚刚看了监控，确实是他们先找事先动手的。刚刚去盘问了他们，说是为了一个女生。哎，现在的孩子，把幼稚当成熟，”警察姐姐叹了口气。
“好了，这件事与你们没关系，你们不用担心，快回去吧，现在也有点晚了，免得父母担心。”警察姐姐对他们笑笑，安慰他们。
“姐姐再见。”两个人挥手再见。
季淮在警局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始末，除了无语找不出其它形容词，“那个叫田什么的女孩还真是倒霉，碰到这么个傻逼。”
季淮脸上有点擦伤，温疏语牵着他去便利店买了碘酒和棉签。
温疏语将季淮按在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的，嘴角下垮，气压很低。
季淮看他表情，以为是今天的倒霉事让他生气，活跃气氛：“今天踩到小黄毛的这个狗屎，明天肯定是班级第一！”
温疏语涂药的动作停住了，嗓音涩涩，“对不起，今天是我连累你了。”
“行啊，给我笑一个，笑了我就原谅你。”季淮逗他。
温疏语咧着两排大白牙，笑的像杀人，还不如不笑。
季淮表情夸张的模仿他的笑容，“大晚上你干嘛呢，杀人灭口，警局就在50米后。”
温疏语被他的表情逗乐了，这次是真笑了，眼睛狭长，笑起来像个小狐狸，眼神很亮，又纯又勾人。
敲，这小子，近距离看笑的这么好看。季淮微微转开目光，变扭的嫉妒。
温疏语继续给季淮涂药，两个人靠的很近，季淮感觉温疏语身上的热量，还有他的气息。
微微抬起眼皮，就可以看到温疏语的睫毛。
他的睫毛怎么这么长，又这么密，一个大男生的睫毛会这么长吗？
季淮百思不得其解，身子微微往后倾。
温疏语正在专心致志的给他上药，脑子快过手，一把按住他的脑袋往前，直接额头撞额头。
砰的一声，声音清脆。
两人都龇牙咧嘴的捂住额头。
“对不起！”温疏语捂着他的额头给他吹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季淮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捂着额头给他吹气，懒得跟这个傻子计较，“叔叔阿姨出差回来了吗，我晚上可以到你家睡吗？”换个话题，解决实际问题。
这么晚了，脸上又有伤，季淮不想回去让秦婉担心。
“我妈还没回来，你晚上不回家要给阿姨打个电话吗？”
“我给我妈发了个短信，说今晚在朋友家睡。”
“ok，那走吧。”
温疏语伸手，将他拉起来。
-
季淮先去洗澡了。
外面的洗漱台和洗澡间还隔着一个推门，洗漱台旁边有一个专门放衣服的衣筐。
温疏语将睡衣放在衣筐里，“睡衣是之前买的，洗过但没穿过。”
“ok，我知道了。”
季淮的声音和卫生间淅淅沥沥的水声一起传来，像是染上了雾气，听着湿漉漉的。
穿着睡衣出来，睡衣刚刚好，挺合身的，墨绿色的睡衣更显白。
头发湿漉漉，往下滴水，领口处湿了一片。
“吹风机在我房间里。”
“不用，麻烦，给它自然干。”
温疏语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推着他往卧室走，在椅子上用力按下，让他坐下来。
吹风机插上电，“嗡嗡嗡”的给他吹头发。
温度调成中档，还不停的移动位置，并不烫，食指擦着头皮，很是舒服，季淮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吹干的头发又柔又顺，温疏语趁机摸了两把，才将吹风机收起来，“好了，懒死你得了。”
“嘿嘿。”季淮摸摸已经干掉的头发，“温托尼的技术太好了，充钱充钱吗，我要充的倾家荡产！”
“支持微信支付。”温疏语笑道。
“唉呀，饿了，有什么吃的吗？”左顾右盼而言他，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吃的，我先去洗澡。”温疏语又伸手摸了把他的头发，发质很软，摸着很舒服。
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落落的，一眼看到低，就两袋饼干，一盒酸奶。
季淮吃着饼干随便环顾四周。
卧室面积很大，又或许说是因为里面东西太少了所以显得空间很大，就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橱，卧室门后面有一箱未开封的方便面。
温疏语洗完澡出来，两袋饼干也给他嚯嚯完了。
温疏语：“衣服放洗衣机洗了，要等会在拿去晾，要不你先睡？次卧没打扫，一起睡可以吗？”
“ok啊，我没问题，都是男的，我先去洗簌了。”
季淮洗漱完边走回卧室边说：“我刚刚看了眼洗衣机，还有一个小时，我们现在干嘛？”
“你先睡吧，快到十一点了，我等会睡。”
季淮换洗的校服在家，要将衣服拿出来晾好，不穿校服会扣纪律分。
“笑话，不熬夜那叫十七八岁的少年，一点精神气都没，我们少年都是不睡的。我要卷死他们！来，学习！”
温疏语笑道：“好啊，我书房里有试卷。”
“走。”
季淮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建设能力更强了。
走到门口，卡着了，回头看去，温疏语还在床上坐着。
“啧，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这么没理想吗，晚上就在床上坐着？晚上就要仰望星空和梦想！”
“书房在左转第一个房间。”
“再见，我要卷死你了！”
季淮雄赳赳气昂昂，直奔书房卷死王。
温疏语笑的乐不可支，深吸几口气平复下来，跟着去书房了。
季淮看见他，不找痕迹的把刚刚拿起来的数学卷子放下，转而来起旁边的物理卷。
“我们来比赛吧，看看谁最先写完。”
温疏语假装没看见他的小动作，眼里有笑意，但脸上表情很正经，“那你撕一张卷子给我啊，我去复印，我们来比赛。”
“ok。”
季淮随手扯下一张，“不写大题，其它都写，看谁先写完。”
温疏语将原卷递给他，自己写复印卷。
物理是季淮最擅长的科目，比温疏语领先一道题先写完。
脸上得意的小表情都不带掩藏的。
“掌声彼此起伏。”
温疏语边说边上下左右到处鼓掌，非常配合。
温疏语这样，季淮反而不好意思了，笑着锤了他一下，力道不重。
“小心思知道就好，不要讲出来，成人的社交潜规则。”
“什么成人的社交潜规则，这么生分，”温疏语为自己叫屈，“我这明明是幼儿鼓励教育，专家都提倡的。”
好了，季淮又给他一拳，这次是重重的一拳了。
卷子写好了，但洗衣机还没洗好。
季淮趴在桌子上，脑袋枕着右手，看着他。
温疏语在收拾书桌上的纸笔，弯腰整理，东西整齐归类。
犹豫了一会，季淮坐直身子，语气随意，“明天来我家吃饭啊，我妈做饭超好吃，我一定要跟你炫耀炫耀我妈的厨艺。”
“好啊，那我要跟阿姨说一声，明天她不用过来了。”
“阿姨？你亲戚？”
“啊不是，是我妈给我雇的钟点工，我妈在国外出差，还要一段时间才回来。”
“哦哦。”
洗衣机洗好了，叮的提示声。
两个人一起出去将衣服晾在阳台上。
一切弄好已经快一点了，季淮晾衣服的时候已经上下眼皮打架了，沾床就熟睡。
温疏语第一次跟别人睡，本来以为没什么，都是睡觉，但现在发现高估自己了。
很不习惯，季淮翻身细小的动静，还有呼吸声在黑夜里无声放大。
想翻个身，担心吵到季淮，僵直身子一动不动，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早上季淮是被闹钟吵醒的。睡前规规矩矩的，醒来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温疏语，被子也被他压到身下。
两人都穿短袖，裸露在外的皮肤紧紧贴在一起，热量相互传递，尤其是大早上，两个男生，紧紧抱在一起，季淮尴尬的脖子都红了。
微微后退，将自己搭在温疏语身上的手，还有腿，悄悄拿下。
季淮一边防着温疏语醒来，一边往后退，没注意身后，直接一个后退从床上翻下去。
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摔蒙了。
温疏语被动静惊醒，猛的从床上起来，看到季淮脸不可置信，笑了，打了个哈欠：“做什么梦啊，还摔地上了。”
“我没，我早就醒了，闹钟一响我就醒了。”季淮为自己解释。
“好好好，你醒了，刚刚那是屁股想跟地板说个早安，我知道。”温疏语不走心的敷衍，坐在床上，眼睛闭着，声音懒懒的，“几点了，还可以再睡一会吗？”
“不可以，赶紧起床。”季淮冷酷又无情。
温疏语头有点疼，弯腰，像鸵鸟一样将脑袋埋在被子里，用双手捂住耳朵，自闭。
“快点！起床！”
温疏语将脑袋埋的更深，不听不听，躲避现实。
一巴掌拍背上，好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