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园半日游
高二和高一一样，都是9点30放晚自习。
路久不跟他们一起，陪他表妹一起回家，表妹今年刚上高一。
这么有缘分，季淮和温疏语两人当然一起回家。
偶尔一回头，看到教学楼下面的楼层都黑灯瞎火的，就最高的三层，灯火通明，还有几个学生站在走廊看着放学的学弟学妹。
季淮有些同情：“太惨了吧，真的是高三狗。”
“明年也就到我们趴在那去看别人了。”
“明年的事明年再说，现在先辛灾乐货。”
“笑大点声，他们听不见。”
“你比我还没良心。”
即使是到九点半了，外面依旧很热闹，校门口还有警察在巡逻。
季淮和温疏语两人骑着自行车，在人少处加快速度。
晚上气温下降，加速时风灌进校服里，白色的校服在身后鼓起，风在耳边吹过。
路上小摊煎饼，麻辣烫，面条的香味都顺着风扑鼻而入。
季淮香的咽口水。
两个人一前一后将自行车放在停车处。
季淮去旁边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店里买了一个碎冰冰，掰了一半给温疏语。
“谢谢。”
两人领着书包上电梯，电梯的数字在一层一层上跳。
季淮叼着冰棒，声音含含糊糊的：“你晚上什么时候睡啊？”
“我回去先写会作业，大概11：00睡。”
“叔叔阿姨什么时候睡，我可以找你一起写作业吗？”季淮蠢蠢欲动。
“可以啊，我妈妈在出差，刚刚调到这边来，有点忙。”
“叮。”十四楼到了。
季淮挥挥手：“okok，那我等会过来找你，拜拜。”
“拜拜。”
开门回家，空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朝里喊：“妈，我回来了。”
秦婉在厨房里。
“回来了先去洗澡，我做了一些炸酸奶，你洗好就可以吃了。”
“ok。”
季淮洗完澡出来，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和一个墨绿的短裤，墨绿色的衬托下，腿又长又白。
秦婉用一个黄色的小竹篮将炸酸奶全捞起来：“头发也不吹。”
季淮随便甩甩头，毫不在意：“不要紧，十七岁少年的一身正气会将它烘干的。”
小酸奶被切的一块块的，奶块上面裹上了淀粉和鸡蛋液，炸的金黄酥脆。
季淮用手捡了一块，塞进嘴里，烫的直呼气。
“慢点吃。”
秦婉拿了碗筷递给他。
季淮夹了一块放在她嘴边。
秦婉咬下去，“晚上不要吃太多。”
季淮像是想到什么，停下筷子：“妈，你还记得我上午说的那个新同桌温疏语吗，他家就在我家楼上，我去送一些给他。”
“这么有缘，”秦婉有些惊讶，“行，你去送一些吧。”
季淮去厨房拿了一个盘子，用筷子巴拉了一半下去，“那我走了。”
“嗯。”
端着盘子，坐电梯上去。
“512。”季淮看着门牌号，去敲门。
温疏语打开门，“这么快就好啦？”
穿着蓝色的睡衣，还有短裤，到膝盖处，头发半干的搭拢着，手指虚握门框，指骨分明。
“深夜福利，”季淮将托盘递到他眼前，“我妈做的。”
“真的？”温疏语惊讶又感谢，接过盘子，“谢谢你啊，也替我谢谢阿姨，这是什么啊，黄灿灿的，好好吃的感觉。”
直接捡起一块进嘴。
“超好吃，好香啊，外面焦焦脆脆，里面又是酸奶的软甜。”温疏语又拿了一块。
“炸酸奶，你真是有口福，我妈做的东西超好吃的。”季淮边说边进去。
房间可能是因为刚搬过来的，感觉空落落的。
书房门是开着的，点着灯，刚刚在写作业。
温疏语将洗干净的盘子递给他，“谢了，盘子洗干净了。”
季淮接过盘子，“ok，我先回去，把作业拿过来。”
回到家，秦婉已经回房间了。
上去的时候，温疏语的门没关严，留了一个小缝，季淮直接进去。
温疏语已经坐在椅子上写作业了，旁边还搬来一把空椅子。
季淮看见他在写生物卷子，也拿出自己的生物卷子：“我们拿比赛吧，看谁先写完。”
“行啊，我也刚刚才写。”
生物卷子是去年开学考卷子，老师晚自习发的，让学生练练题感，为开学考临时抱抱佛脚。
生物卷子写的很快，季淮写完后，侧着身子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温疏语已经写完了，在写物理。
季淮撇撇嘴坐回去，拿出物理写。
温疏语感受到他的小动作，有些好笑：“我比你先写卷子，当然比你先结束啊。”
季淮被戳穿有点不好意思：“我没说什么啊。”
“那我们现在比赛物理？”
季淮得意洋洋：“那你完蛋了，物理可是我强项，快开始吧。”
物理果然是季淮的强效，当他写完选择题是偷偷瞥了一眼，温疏语还在写倒数第二个。
季淮嘴角勾出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低头继续往下写。
季淮卷子写完，温疏语在算最后一题的最后一个小问。
季淮单手拖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嘴角的微笑勾出一个小人得志的弧度。
温疏语是小学练习本后面的标准坐姿，腰板挺直，在草稿纸上演算答案，算着算着，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捂住季淮的眼睛，“不要看，再看一加一都不会了。”
季淮摇头将他的手甩开，嘴里开玩笑，“不是说在学二加一吗？怎么退步了。”，但还是转身收拾纸笔。
季淮的睫毛很长，掌心移开后，温疏语还是感觉手心有睫毛蹭过的感觉，动作隐蔽的用指甲扣扣手心，有些不自在。
“答案是2s对吧。”
“对”。季淮打了个响指。
“果然是学霸，又快又准确。”温疏语给他鼓掌。
“滚吧你，也就物理一门可以让我吹嘘了，其余也就那样。”
温疏语拿手机看了眼时间，问道：“十一点了，还写吗？”
“等等，等等，”季淮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加个微信，不写了，回去睡觉。”
温疏语轻笑了一声，两人到现在才加了微信。
“明天一起上学？”季淮邀请。
“好啊，明天见。”
“明天见，拜。”季淮潇洒挥手，走了。
温疏语关上门，点开季淮的朋友圈。季淮的微信头像是一只瞪大眼睛的狸花猫，看着傻傻的，微信名就是他名字的首字母缩写，朋友圈随手一滑下去，基本上都是拍的美食，风景还有小猫猫。
季淮回去洗漱完趴在床上点开微信。
对话框最顶上多了一条信息：
“你和温疏语已经成为好友，可以开始聊天了。”
谁把自己的名字设为微信昵称啊，季淮无声吐槽。
点开他的朋友圈，里面一条动态也没有。
“好家伙，比我脸还干净。”
退出微信打算玩几把小游戏，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只好给自己的贪吃蛇点个每日签到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季淮被自己的闹钟闹醒，闭着眼睛，靠在门框上，磨磨蹭蹭的刷牙。
“阿姨好，我是温疏语，来找季淮一起上学。”迷迷糊糊间听到温疏语的声音。
这么快？
季淮叼着牙刷出去，一看，还真是温疏语，瞬间清醒了，加快手上的动作，“你来的好早啊。”
“今天不是英语老师看早读吗？我记得路久跟我说英语老师看早读要提前十分钟到，对吧？”温疏语有些疑惑。
“完了，我忘了，”季淮顿住，又连忙加快手上的动作，“我马上就好，你等会！”
“小温在这坐着等一会，”秦婉给了他一双拖鞋，将他引到客厅，转而又对卫生间喊道：“快点，磨磨蹭蹭的。”
季淮用自来水撸了把脸，甩甩水珠又去卧室换衣服，听到秦婉的声音朝外喊道：“我马上就好。”
温疏语坐在椅子上，板板正正：“没事的阿姨，还有时间，谢谢阿姨昨天晚上的点心，很好吃，甜甜脆脆的。”
“没事没事，喜欢就好。”秦婉笑眯眯，小孩乖乖挺讨喜的。
季淮穿好衣服冲出去：“走了走了，快点，迟到就完了。”
温疏语跟着他一起去换鞋。
“妈，我走了。”
“阿姨再见。”
“慢点，记得吃早饭。”
两人已经跑没影了，坐电梯下去。
季淮风风火火的，骑车往前冲，校服在他后面崩成一条直线，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一道道绿色的白杨树成为残影在眼角闪过。
两人一口气跑上五楼，到班时班上学生全到了，都在背英语，万幸的是老师还没来。
季淮扶着大腿直喘粗气，温疏语也有点喘，但还能站直身形，拽着他往座位上走。
“好险，差点就要抄单词了。”
“迟到要抄单词？”
“不是，就英语，要提前十分钟到，迟到要抄单词，一百遍！”季淮重音突出那一百遍。
温疏语猜测，“吓你们的吧，单词抄多了都不认识了。”
“路久勇士亲身告诉你这不是恐吓。”季淮翻开英语书，“快背单词吧，一个单元，快下课时要听写。”
“一个单元？！”英语菜鸟表示恐慌。
“对，赶紧背，错了五个还要去办公室二听。”
两人赶紧结束闲聊加入背单词大军。
早读快下课，英语老师报了几十个个单词，然后将收来的听写本给季遥，让她帮忙改。
早读下课有一个小时，吃过早饭的同学有的趴在桌子上补觉，有的出去晃一圈。
外面的广播在放音乐。
季淮和温疏语两人赶时间都没吃，一起去食堂买点吃的。
路久跟他们一起，买了早饭后分开了，给他表妹送一些。
今天天气很凉快，没有太阳，凉风习习，早晨的空气也很清新。
季淮看了眼手表，还有几十分钟才上课：“校园半小时游，让我们新同学感受校园的美，温同学参不参加。”
温疏语挺感心趣的：“那就请季导游带路了。”
前面右侧就有一小片的冷杉林，树应该有几十年的历史了，长的又高又粗，还有鸟儿的叽叽喳喳声。
地下有些枯枝落叶，季淮专挑枯枝踩，咔嚓咔嚓的。
“我跟你讲，这儿可是我们学校的圣地，每次考试都会有很多学生来拜。”季淮捡了跟枯枝，在手里转圈，故意留下悬念。
温疏语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顺着猜下去：“砸牛顿那棵苹果树异父异母的弟弟？”
“这都异到哪里去了，”季淮有些佩服他胡扯的能力了，“去年有几个文科班的女生来这里背书，其中一个鸟屎掉身上了，结果文综考了260，从那以后每次考试都会有人来拜。”
“鸟说：那不应该拜我吗？”温疏语笑道，替鸟叫屈。
“被鸟屎滴到还没考高那不更难受了。”季淮将手上的树枝扔掉，拍拍手：“走吧，我带你到别的地方看看。”
冷杉树前面有一丛灌木，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叶子上有一排尖尖的刺，还有一棵矮矮的石榴树在中间。
温疏语抓住季淮的胳膊，指着隐在石榴石叶中的青色果子：“你看，那是不是石榴果。”
石榴果还是青色的，就尾部有一点点染红，个头也小小的，看着一个手心就包过来。
“真的，还好几个，我之前都没发现，还以为这树不结果。”季淮有些惊奇。
学校门口有一排桂花树，长得枝繁叶茂的，仔细看有一些细小的花苞了，但香味还不明显，要凑近猛嗅才能闻道。
季淮喜欢桂花香，凑过去猛嗅了一下，笑得很开心：“等过几天，桂花开了，到时候整个校园都是桂花香。”
温疏语看着他笑，不自觉的也笑起来了，期待桂花满园香。
校园没有逛完，但差不多要上课了，就原路返回，季淮半小时导游生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