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瑶光阁茹妃
九邑港的晚市更加热闹，连接的幻海直通妖族大陆。
南撷穿梭在人流，碰上头顶两只毛茸茸狐狸耳朵、身后摇条大尾巴的妖女。
脑子里晃过灵兽内丹，又忍不住嗤声。
狐妖警觉，原本已经穿过人流，回头瞧见南撷的脸。
眼前发亮，扒开人群贴来道，“道友道友，你也是从万妖林来吗？”
南撷歪头。
这狐妖……别人不打她主意，还专门送上门。
“万妖林在哪里？”
“呀？”胡阿三歪头细瞧，切了声，“人修少见你这般细看惊艳的男子。竟然不是我狐族妖修。哼。”
南撷傻眼得看她招摇条红色带白尖尖的尾巴离去。
无咎寻到他，拍在肩膀上，窃笑道，“看什么呢？”
南撷摇头，不信他刚没看清场面，淡淡道，“一只有趣的小狐妖。”
“九邑港是西大陆南边沿海最大的港口。
海对面的妖族经常会跑出万妖林混迹在修士当中。”无咎给他解释道，“不过，道魔之战后，妖族和人修大能签订契约，互不侵犯，但不禁往来。
只要妖族没在西大陆杀人，咱们就管不上人家。”
南撷想起灵兽内丹，“若杀人就可以反杀妖族？”
“当然。妖若犯我等人族，虽远必诛之。咱们人修岂能被妖族欺负去。”无咎又要去拍南撷的肩膀，被他躲过去。啧了声，“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南撷随他来到一幢珠玉楼前。
无咎指着上面的牌匾，“瑶光仙阁。听说近日新开的楼，里面是外来禅修讲道论道之地。”
南撷本无意这地方，被他硬拽进楼里。
楼里仙乐缥缈，轻纱飞扬间一众女子舞姿清丽，玉足踩踏间荡出清尘铃声，拂耳入心后颇有宁神之效。
无咎抚掌笑嘻嘻地道，“不愧是仙阁啊，妙啊妙。”
南撷眯了眯眸，哪里看出来是仙阁？
除舞台上的铃悦声外，旁边一众屏风围出得开放雅阁遍布禁制。
男男女女混杂一快看似交谈，实则推杯换盏，颇有修真界青楼的味道。
“两位道友万安。请这边走。”一袭金色纱衣绣满卍字罩在一身绫罗衣上，眉间朱砂夺目，五官清澈得少年引两人去空出的隔间。
无咎坐下后，笑道，“听说瑶光仙阁乃外来修士所开。不知贵阁源自于何处？”
少年垂首，两侧乌发至前襟，飘落两条五色丝缎带，映得人唇红齿白。
笑道，“我派乃西海佛国远道而来的禅修。百年前来到西大陆，宗门坐落在落欢山脉。
在山中潜修百年后出世历练。”
“哈，”无咎是不拘的人，直口道，“落欢山脉日前不是被欢喜宗占去改为叫落喜山脉？
原是合欢派吧？
你们这些外来修士碍于清宁宗的势力不敢把合欢派赶尽杀绝哦？”
少年人眸光微变，脸上依旧笑道，“道友说笑。
如今我派欢喜内依旧有合欢派一席之地。”
“所以啊，”无咎敲了敲桌子，打趣道，“贵派这瑶光仙阁对外是谈经论道，实则是接合欢派的班。”
“你……”
少年面色红润，压下闷气，指向舞台上表演的众舞女，“道友不要信口雌黄，没有听出舞台上铃音的不同吗？”
无咎的目光穿过他，射向舞台上众清丽，却衣着暴露的舞娘们。
“我等一众男修，筑基以上还好说定力。
炼气中下层看到这些姑娘，哪里会仔细去听玉足上的铃声，大抵扫在那前凸后翘丰腴处。”
“这便是虚妄。
有人见山知水深，有人下海知岳高。
千人千眼，有缘者自可得见真谛。”少年话赶话接上道。
“讲虚的？”无咎拿食指摇了摇，瞧向一直不曾开口的南撷，“南道人，你来辨辨。”
南撷呵了声，“我瞧别的隔间都有酒菜，不妨给我们上一桌。”
“这个好。”无咎轻拍桌面，“哪些个姑娘又是什么价？”
少年人暗松口气，这天终于拐道正轨上。
笑道，“无价，可陪两位尽兴饮酒论道。”
无咎摸了摸下巴，玩味道，“只可观，不可亵玩？”
少年人脸色微红，眼里依旧含着打趣，“我派建楼只为结交诸位道友，绝无庸俗之意。
两位稍后。”
无咎昂头看去，眺见不远处敞开的隔间里一名炼气士的咸猪手伸进女郎的衣衫，嗤了声，“挂羊头卖狗肉。”
南撷端起茶盏，轻嗅间放下未饮。
无咎挑眉道，“怎么，这茶有问题？”
南撷近一年观看门中药典，对基础灵药挺熟悉。
“乱神迷草的气息混在茶杯上。”南撷举起青瓷雕花的茶盏，灵力运使下，盏中的茶水滚起，片刻就蒸发出一片水雾。
无咎大笑，“你这是把灵根运用到极致，哈哈哈哈。”
南撷无视他的笑容。
这人以为他蒸发得是茶水，其实是杯盏上残留的乱神迷草气息。
瑶光阁确实是在挂山头卖狗肉，这些茶盏全用乱神迷草浸泡后再用。
“茹妃、曦妃见过两位仙人。”
两名女子莲步入阁，屈身拜礼后把盘盏上的吃食放在桌上，再把托盘递给门外等候的侍者。
两人各自选一人坐到旁边，举起酒壶给两人满上。
南撷看向自称茹妃的女子，目光在她年轻娇嫩的脸上游走。
茹妃微垂头，露出美妙的长颈。
她瞧见旁边曦妃伺候的仙人已经喝上，也举起酒盏递给南撷。
“仙人，慢用。”
南撷接过酒盏，学无咎一饮而尽。
茹妃还要给他到酒，手被南撷压在酒壶上，疑惑地抬起水润的眸凝向南撷，樱口轻起，“仙人？”
“不用了。”南撷松开手，看向桌面上五个小菜。
全是素菜，红红绿绿倒是好看的紧。
他起筷子一盘盘尝过去。
曦妃已经被无咎反灌下两杯酒，正迷离地靠在无咎身上。
无咎轻笑着看南撷每盘吃上点，打趣道，“如何？定是比不上南道人的厨艺。”
“论素菜原味，尚可。”南撷点评道，“色泽过艳，不过在此等环境……倒也合适。”
茹妃瞧见曦妃直往人怀里钻，再看看身边清清冷冷自顾谈论菜品的仙人，垂敛下眸光，“仙人可要再点一些别的菜？”
南撷还未应声。
无咎已经笑道，“哦，什么菜？荤菜？如这般？”
曦妃被他挠得咯咯哈笑，花枝乱颤间一带上力，半肩衣衫都滑下一半。
南撷撇眸，茹妃半红张脸缩了缩肩膀。
“你不喜欢，为什么在这里做事？”
茹妃讶异地望入南撷的脸，差点不记得在做什么，快口直道，“仙人愿意帮我吗？”
有些人大抵是看上一眼后接触几个举动就知道他的心是否良善。
无咎轻笑，拉起曦妃的衣带给她裹回去，“你这小姑娘对每个人都这么说？谁会帮你。”
茹妃垂下目光，“总会有仙人不同。不是仙人么，大抵会有不同吧。”
那怀疑的语气应该也试过几个人。
南撷刚要说话，原先接待两人的少年人走至隔间外。
拱手朝两人施礼，又朝茹妃道，“茹妃，你看看曦妃，好好待客。”
茹妃闻言颤栗，躬身领命后往前挪了挪，更靠近南撷的手臂，直往人怀里钻去。
南撷这次没有推开她。
少年人满意得朝两人道，“两位道友慢慢享用，如有招待不周大可喊我换人。”
又微笑着离去招呼别人。
无咎嗤声，勾起曦妃的下巴，望着青春如花的脸，“这阁里到底有多少个你这样的凡人姑娘？”
回答他得是曦妃嘟起的红唇，迷离双眼，樱口轻喃，“仙人，我是第一次。你和他们不一样，亲亲我好么？”
无咎扒开她小巧的脑袋，“你以为亲后能领你走啊？
傻姑娘，入一行知一行，懂么。”
曦妃吟呀一声，扒在无咎的手臂上不撒手。
南撷往旁边挪了挪，茹妃往里跟进。
他一抹储物戒指从里取出一瓶丹药递给茹妃，“寻个安静的地方吃下去，想象你想要的脸。
若是你想得是男子，换一套衣衫再出来。
我带你离开。”
茹妃惊讶地张大眼，捏紧玉瓶，倾身向前，樱口微张，颤声道，“当真？”
“当真。”南撷半垂眸认真地道。
茹妃把玉瓶塞进前襟，施施然起身，“客人，小女内急，先离开一会。”
“去吧。”
茹妃刚离去，少年人就上来问，“道友是对茹妃不满意吗？”看向已经倒在无咎身上咕噜睡得香的曦妃，“不如，我给两位再换人？”
无咎抚摸曦妃小巧的脸蛋，“不用，我就喜欢这般海棠春睡不醒的美人。”
南撷颔首，“她去如厕，一会回来。”
“好。”少年人拱手离开。
无咎叹息道，“南道人，你都是这么冲动行事？这里监管很严啊。”
“禁制内还是传不出声音。她若机敏下定决心，一定会做。
除非，她原就是个钓鱼者。”南撷惯会钓鱼，又如何不懂钓鱼人的心态。
“说得好。”无咎举起酒杯，“干。”
南撷举盏示意后一饮而尽。
当一袭青衫从后堂穿出被少年人拦下时，南撷起身道，“走吧，该回去。”
他径直向少年人和一公子走近。
青衫公子见南撷，眼里发光。
南撷拉住青山公子，向少年人抛去块上品灵石，“这块灵石让我无论做什么都够。”
少年人的面色青白交互，瞧向明显有问题却说不上问题所在的青山公子，再及抱胸而来的无咎，拱手道，“两位请便。”
南撷拉上幻化容貌后的茹妃，同无咎离开瑶光仙阁。
茹妃回首看去，“曦妃还在里面。”
无咎轻笑道，“人家又没睡死，若真要动，早就起来。”
又道，“不是人人都有勇气抓住眼前的机会。”
三人径直出瑶光阁，南撷带上茹妃同无咎回客栈。
安顿好茹妃后，他和无咎对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