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惊现夙星号
南星看向勾起唇角笑得十分恶劣的金星子，张口糯糯道，“真的吗？阿哥，我们就不必花银子去拜访祭师。”
“嗯。”金星子静静地看他表演。
万寿哈哈哈大笑，“走吧走吧。花什么冤枉钱，我带你们直接进去。”
两人刚要动作，万寿俯身钻进两人的伞下，似确认货物般，微笑道，“不错不错……走吧，小仙童们。”
南星压抑住爆上的怒气，被金星子紧紧地抓住手。
两人跟在万寿后面进祭师府邸。
万寿没有带两人前去拜见祭师，沿偌大的府邸一路向后院去。
沿路上各类型的侍女朝万寿俯身跪拜，大喊，“万寿大师万寿无疆。”
“起来吧起来。”万寿高兴得很，抑制住去摸把的冲动，朝身后的两个打伞小仙童道，“你们看吧，我在这里地位很高。”
金星子懒得搭理他，只是为李育感到可惜。
李育魂识记忆里得万寿真诚有礼。
而现实亲见，万寿此人油腻又蠢笨得很。
南星很怕提前暴露引来杀身之祸，轻声答应，“谢谢大师带我们去见祭师大人。”
“嘿，好说好说。”万寿把人领进后院。
四面垂柳涤湖，中央岛一条白玉桥连接外面的套环阁楼屹立在水上，宛若水上仙楼。
“去吧。”万寿遥遥一指三层高的飞檐大楼。
金星子带南星大摇大摆地走上玉桥，至桥的尽头就是飞檐木楼。
木楼的匾额上书“水中风月”，下面四扇门扉正紧闭。
两人推开雕花栏的木门，走进室内。
金星子察觉身后有灵力流动时回身去看，大门直接被外人用法术合上。
万寿的声音传进屋：“两位小仙童，好好在里面斋戒沐浴，晚间就能看到月溪祭师。”
金星子收起伞，看向一池碧水轻纱的内室，抬头望上。
二楼轻纱飘荡在雕栏外面，这种造型分明是隔出内台雅间。
他勾唇，吐声，“真是人面禽兽。”
南星不懂他意，走近偌大的深水池边。
水池两端有半身高的石质美人头。
半身美女微笑间从嘴里巴巴得流出清水，灌入池内。
“这跟吃到恶心玩意吐出来有什么区别？”南星僵着嘴角嫌弃道。
金星子哈哈大笑，“你我是人，又怎么会懂禽兽得喜好。”
两人绕池水一圈上二楼。
二楼一共八个隔间，每个隔间布置得极为奢雅，床榻、矮几、锦毯用具全都齐全。
“这里干什么用？下面洗澡，上面观看？”南星疑惑道。
金星子敛起笑容，“南星，这些无用的东西不必探究。我们下去。”
两人回到门口去拉门，没拉动。
金星子冷笑，手间木属性灵力一吐，外门的木门栓直接被分解断开。
两人踏出木门时，依依袅袅地五名佳人手托木盘，腰肢款摆而来。
“咿，你们怎么出来？万寿大人说过，请你们在风月阁涤身净尘，再带你们前去拜见祭师大人。”为首的女子目光冷淡，语气又是婉转莺啼般。
南星盲猜这女子比金灵大不了几岁，却已经涂脂抹粉，口不对心的说话。
他想起这一切的祸源是月溪祭师，心里升起一股厌世感。
“我们人小身子弱，用不惯冷水。”金星子淡定道。
女子垂下眼皮，朝身后一行人摆手。
那些碧衣女子纷纷绕过两人把东西送进水中风月。
女子朝两小儿无波无澜道，“祭师大人和万寿大人最喜欢看人在碧波里起舞，尤其到最后舞者被冻得瑟瑟发抖，全身苍白，唇瓣发紫时。
两人会疯狂地从二楼跃进碧池，当客人的面寻欢作乐。
后来，客人的兴致被带起，也会壮胆加入他们。”
金星子皱紧眉，抓紧南星因气愤而颤抖地手。
女子还在道，“轩辕大人说，人在西丹房。沿这池边往东，第一条石子道，沿道走三十丈路，尽头就是西丹房。”
金星子暗松口气，“多谢。”拉上南星沿池东而行。
女子幽幽得看向两道小身影，心底矛盾着。
她既怀疑轩辕大人的目光，又为两个孩子担心。
凝望从水中风月阁走出来得一群妙龄侍女，不信又能如何，能比现在更糟糕吗？
南星和金星子走上掩映在细竹丛下的石道小径，百米后是一座门扉合拢的飞檐木楼。
楼不高，后角处还有烟气冉冉飘出。
两人至西丹房门外，听里面传出西索地啜泣声。
“哭什么哭，如今我有更好的对象。而你么，滋味是不错，可惜太小。用来炼我的童子大补丹哈哈哈……”
门外的金星子捏把同南星交握的手后放开，指向旁边细小密集的翠竹丛。
南星微微点头，放轻脚步走去躲起。
金星子上前敲门。
“咚咚咚……”
三声门响，正准备动作的万寿高喝，“谁？我不是吩咐过不准到西丹房来打扰本仙炼丹？”
“是我，万寿大人。”金星子淡定道。
门扉开合一瞬，金星子被摄入门内。
南星躲在树后捂住嘴巴，眼睁睁地看到门扉又被快速地合上。
室内，万寿捏住金星子的衣襟，上上下下扫视他，“跑出来了？”目光撇向缩在角落哭泣地小童子，玩味道，“童男炼丹最是大补，而你，”抚上金星子的脸颊，凑近吐出口气。
金星子屏住呼吸，还是被他一嘴尖细黄牙晃得作呕。
万寿没讲完的话被他这声哕给噎回去，看他别开脑袋，怒气勃勃，“你竟敢嫌弃本仙？”
金星子被提得不舒服，手腕翻转，一只灵剑入手刺向他的腹部。
万寿正怒视他，察觉不对已经晚点，反手一掌打向金星子。
金星子被打得摔在门上，肚腹里涌上的血腥被他强行压下。
他冷眼看向毫发无伤的万寿，呸了声，“护体灵力。这里缺灵力这么厉害还用灵力护体。”
万寿摸下肚腹，衣服被刺破一点，没伤到皮肉。
他看向金星子手里的灵剑，“李育那厮回来了？”
金星子哈得一声笑，“难道你以为凭我一人可以对付你？”
万寿的脸色变化不定，耳尖微动，一道灵力打向门口。
金星子这才察觉不对，刚才撞在门上引发震动。
南星在外头定是看到门栏震动后跑出来。
情急之下，金星子扑上这道打向大门的灵光，又被狠狠地推撞在门上。
门外，南星只见大门再次震动，吓得拍打木门，“星子？金星子……”
金星子噗出口血，靠在门栏上，望向展露阴险笑意后一步步走近的万寿。
他摸把嘴角，慵懒而无力得勾起唇角，“真是老虎不发威，猴子称大王。”
万寿惊疑不定得看向闭目歪头的金星子，“这就死了？正好拿你炼丹。”
他看不见的半空，一道高大的虚影临空而立，头戴赤金冠，金穗垂肩，五官分明且锋锐，双目黑如点漆，勾起的唇角展露狷狂地气质。
一身黑衣勾勒出宽肩窄腰的俊美身姿，宽大的衣袖在魂风肆虐下起舞。
夙星真人以神魂之身凝视下方正在走向金星子躯体的万寿，传音入万寿的耳内。
“你真是不知死活啊。”声音低沉浑厚，带有浓郁的讥诮和蔑视。
万寿大惊，环顾四周，“你没死，你在哪里？”
“我在你的身后。”夙星真人比万寿高出一个头，俯瞰矮子般的万寿，一指即将点上万寿的后脑勺。
万寿福至心灵，往前一扑，抓起金星子的躯体，“你现在是神魂外放，夺舍？呵，大家同道邪修，相煎何太急。放过我，我就放过你这具躯壳。”
夙星嗤声，邪肆地脸上勾起讽刺地笑容，“邪修从不与他人为伍，喜独来独往。”
“你不是邪修，你是李育？”万寿靠在门上，抓紧手里的躯壳，“李育，当年我待你不薄。”
夙星真人挑起狭长的眉，眼里闪过流光。
万寿蠢笨如斯，李育堂堂离宫的亲传弟子得笨到什么地步才会相信此人拙劣的表演。
“虚与委蛇，假冒道然骗取信任，又趁机要人命，这就是你说得不薄？未免太过可笑。”夙星真人模糊着语句道。
万寿的额角流下汗。
心虚的他抱紧怀里毫无生机的孩子，“我没有追杀你，没想要你的那些东西。”
“还要谢谢你？”夙星真人飘飞着逼近万寿。
万寿察觉到危机，一把提起孩子挡在身前，一张符纸紧贴在孩子的脖子上，“你再过来，我就烧死这具躯壳，令你无容身之所。”
夙星真人微微皱眉，“早知道不废话早点动手。”
门被撞动，万寿被这股大力扑得往前跌。
夙星趁机逼近，一指点上他的脑门。
万寿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神识力量冲进识海，搅动他尚不能外放的神识成为一团乱麻，继而识海被穿破。
大量地神魂力量向虚无散去。
“你……是谁？”万寿临死前察觉此人定不是李育。
李育地神识力量不可能有这么强大。
门被轩辕毅大力地撞开。
南星一下子扑上被压在万寿旁边的金星子身上，“金星子，星子……你怎么样？”
轩辕毅看向在地上抽搐的万寿，显见还有气。
他眼疾手快的抽出钩刀，手起刀落斩下万寿的头颅。
万寿的神魂扑出尸身后转向南星扑去。
夙星真人指尖灵光闪过，击向万寿的魂身。
万寿在消散前看清夙星真人的面容，惊惧得张大眼后消散于无。
夙星真人漫步走近南星及金星子的躯壳，蹲下身来。
小小的南星正大声啜泣哭叫自己的名字。
夙星微勾唇角，长叹般道，“你这小家伙不乖啊。”
魂力涌动，神魂扑入金星子的体内。
轩辕毅提着万寿的头颅，静静地看向抱住金星子哭泣不撒手的南星，原想安慰一句，见本该死去的金星子正在眨动长睫。
“南星，他还没死。”轩辕毅提着万寿的头颅，俯身再次查看金星子，“他真的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