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镇去住宿
金星子哼声，“没兴趣。你们要去哪里？”
黑镰卫哈道，“加入我们，带你去潇洒。”
另外一骑快马转回这边，马上的人拉停马，大喝道，“老六，磨蹭什么，解决几个不遵纪的山野人还这么婆妈。”
“老八，别看不起人。你来看看这两小子的衣着，不像山野村民。”
被喊老八的黑镰卫驾马走近，整张脸上露出一双漆黑的暗眸盯视金星子，直接忽视金耀光，转而看向南星时眼光微亮。
南星敏感地察觉到那丝目光，太像了。
那些人需要释放时眼里的光比动作更快地泄出。
金星子眯眼，小小人儿愣是不容旁人轻忽。
老八一手指向南星时，金星子拔腿而起，以残影的速度把老八拽下马。
老六还没反应过来。
老八反手向后拔刀。
金星子戾眼泛凶光，震慑得老八微滞，转眼间钩刀已经在他手上。
在沉着冷静自持的眸光下，一刀划向老八的双眸。
“啊……”老八最后入目得是一道寒光，紧接而来得是黑暗和痛苦。
他捂住流血的双眼大喊大叫，“啊啊啊……老六杀他们杀他们，我的眼睛啊啊啊……”
金星子闪开，免得被满地打滚的人祸害到。
他看向马上静止不动的老六，“你们要去做什么？”
老六咽口吐沫，瞥眼地上打滚嘶吼得兄弟。
俩人刚刚的交手实在太快，快到他无从反应。
“下个月是祭师节的祭祀活动，祭师令我们入村寻访十八美女带回明月溪镇。”
金星子微微呵笑，“你不用再去。”耳听十匹马跑回的声响，“他们也不用再去。”
老六看向又跑回得十个兄弟，朝他冷笑，“你的武功再高又如何，敌得过我们全部人，护得住身后的两人？”
金星子绽开阳光般地笑容，“倒是提醒我。”
南星看到得最后一幕是金星子笑意盈盈的目光和勾起得唇角。
他和金耀光待在金星子布置下阵法里，见不得外面地场景，却听到连续地破风声，马鸣嘶叫声，以及铁器割破皮肉地脆滑声，惨叫声、混杂两声求饶后一切归于寂静。
金耀光两腿战栗，抖手去拉南星，“他……他在外面做什么？”
“杀人。”南星避开他的手，垂下目光。为我而杀人。
他眨眼，眼里的水滑落在脸颊，又被他快速地擦净。
金耀光已经呆滞。
南星把戒指里余下得所有铜板塞进他的手里，“一会回村吧，近期不要出村。”
“南星，”阵法外已清理一身血气的金星子站在阵法前，缓慢而沉稳地道，“别害怕，好么？”
南星张口，咽下滚上喉口的酸涩，“你撤掉阵法，我不怕。”
眼前白光闪过，南星眼里只有小小的金星子微笑的脸及他慵懒抱胸的懒散姿势。
金耀光啊得尖叫，手脚并用向回路跑，一不小心踢到不会动的尸体，惊得如兔子般蹿起后逃走。
南星无视地上的血迹，看向逃跑的金耀光，微笑道，“你吓到他。”
“你没有就好。走吧。”金星子心里一松，转身而去。
南星跨过血污，抓住他微凉的手，“谢谢你，星子。”
金星子莞尔，反手抓紧他。
两人无视一地横七竖八流血不止的尸身，穿过背靠在林道树下缩成一团的老八和老六，径直向镇上去。
“八哥，他是恶魔。”老六颤声道。
“我的眼睛，我要他十倍百倍奉还。”老八被老六扯在树下，正捂住眼睛嘶痛。
老六看向满地尸身血河，“你的眼睛要是还在，就不会说这话。”
明月溪镇外地河边树林有座祭祠。
南星指向祭祠上方几个字，墨迹老半天，没念出字。
金星子轻声道，“月溪祠。”
南星微垂眼眸，怏怏道，“我……不识字。”
“识字不难，理解字义、写得漂亮才要下苦功。”金星子拉住南星，靠近他。
南星微微后仰，迎向他近在咫尺地锋锐五官，尴尬道，“又要神念传递？”
金星子勾起唇角，露出不羁得笑容，“难道你要一本本地去读书？”
南星赶紧闭上眼睛，摆正脑袋，察觉额头上传来的微热。
一股清亮再次传入识海。
大量地文字卷进记忆深处，恍若原本就学过。
金星子传送完语言记忆，探手给他揉捏两侧的经外奇穴，待他适应后睁开眼，才收回手。
南星甩把脑袋，再看“月溪祠”三字，脑里自然流出读音。
他看向两楹上对联，断续读来：“毕生慈敬天地心，万载歌颂世人情。”
“这不就认识么。”金星子莞尔。
“上面写得是什么意思？”
金星子哈哈大笑，“这便要读书解译。这对联大意写祭师的作用以及期望祭师制长存于世。”
南星朝门联呸声，“现今祭师的做派，不值得人歌颂。”
“走吧，我们入镇。”金星子直接回转至去镇上的道路。
他瞥见鬼祟躲在树后窥探得人缩回脑袋，又无视掉这种探子。
两人穿过巨大的石碑门楼入镇，入目一条青石板街，旁边一条河流向镇得另一头。
沿河道大街，两岸全是瓦砾矮楼。
市井小民三三两两，一副行色匆匆不与人交谈的紧张模样。
南星见这些行人的脸色大都无甚表情，有点儿不适应得跟上金星子的脚步。
金星子安抚道，“我记得原有个叔叔也是黑镰卫。”
“我知道，”南星回忆道，“前世你离开后，黑镰卫进村收赋，他去找过你。得知你离开后，往后金家村被黑镰卫收赋税都十分地惨。
因为金灵被送进镇的缘故，金叔……金老三因嫉恨害死金灵的爹，着实耀武扬威段时间。
好景不长，没几年后他也败落，接班得金猫儿在村里出了头。”
“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事。”金星子拉住他的手，继续往镇中心，“南星，以后不要去想这些不喜欢的事。”
南星挣了挣，没脱手，半响后自嘲道，“怎么可能不想，二十二年的人生里，他们就占据我十四年。”
“往后你的人生会有无数个二十二年，过往的十四年只会淹没在时间长流，与大世界同步后，更不会存在他们过往的痕迹。”金星子紧握掌心的手，试图传递力量给他。
南星有感受到他的暖意。
但是，现在与他来讲，过往的事情依然在眼前，不能完全忘记。
两人到一家货栈前，南星念道，“林氏货栈。”
金星子拉他走进大门。
伙计披挂白色絮巾迎来，“月溪祭师长命百岁，两位长福，”说完后使劲得朝两人挤眼睛。
南星不太懂。
金星子直接无视伙计的表情。“一间上房。”
伙计脸色微变，俯下身低声道，“两位还没有说祝祷词。”
南星疑惑道，“月溪祭师长命百岁？”
伙计微笑，做出请，“两位客人这边走。”
南星一脸地迷糊。
金星子摇了摇头，嘀咕：“这也能算祝祷。”
俩人随伙计在柜台前登记，喊一桌饭菜后被迎进后院的客房。
南星见伙计离开，才问道，“刚才是什么意思？我一句疑问也算祝祷？”
“哈哈哈，难道双方都要干耗着，非等我们说齐全，才赚我们的钱？世上总有些走在规则边缘的人。”金星子往床上一趟，叹声，“舒服。”
南星坐在桌边忧心，“林道上……黑镰卫很多……会再来吗？”
金星子单手支棱额头，侧躺在床上，“南星，这个世界很大，祭师制已经根深蒂固，非一人之力可以撼动。你我所能做得仅仅是坏一地之事，正一地之风。”
南星半垂脑袋，“我出去看看。”
“别去，好好在这里休息。饭来后，我喊你。”金星子跳下床，套上鞋去拉他。
南星不困。
为不辜负他的好意，等他施展几个净尘术后，依言躺在床上。
他侧头看向坐在圆凳上敲击手背的金星子，“你想怎么做？”
金星子回眸，微笑凝视他，“你又是怎么想？”
“我希望不会有男孩被送进镇，”如金飞，“也不会有不愿入镇的女孩被强迫。”如金灵。
“恐怕不容易。”金星子跳下圆凳，坐到他的床头俯看，“南星，你也知道祭师汇集大量的财富资源，可以让人过得更好。你觉得金灵最终地选择是什么？”
“人……各有志。”南星拼凑出这话。
“对。她被金水娇养多年，早已不适应下地农忙的生活。”金星子微笑道，“不过，你的愿望会实现。今晚，应该会很热闹。”
南星正待问热闹是什么，货栈的伙计手托一大木盘进屋。
“两位客人，菜齐了，请慢用。”伙计把四只盘盏两碗饭放在厅内桌上，又抹把桌面，嘿笑一声后离开。
南星见他十分贴心的关上房门，“这人的眼神……”
“我说过总有人走在规则的边缘。南星，你的鸡丝粥还可以喝吗？”
南星不解，指向桌上的饭菜，“不吃这些？”
“下了药，不好吃。”金星子撇嘴，掏出个盆，把四菜两饭全倒进去，余下空盘留在桌上。
南星取出火炉，放上碳，用火石点燃引子烧炭，朝在四周挪挪摆摆的金星子道，“在做什么？”
“布迷阵，省得被窥伺打扰。”金星子伸出手，“你把戒指里地水晶球拿出来。”
南星取出一个透明如水泡的球递去。
金星子把两人的身影录入其中，举在南星跟前，“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