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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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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千俞的住处距离皇城并不是很远, 约几十里的距离。这会儿他要与陈戟一同前往封地,为保险起见,他与陈戟约好, 在距离皇城三百里地以外的一座城池附近等着他。

    天蒙蒙亮林千俞就出发了, 他坐在马车里,也没挑窗帘,但感觉连空气都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十分惬意。

    等到了约好的地方,林千俞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听到马蹄声传来。

    多宝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来了!来了!七殿下来了!”

    几乎眨眼间陈戟便已来至近前,一行一共五人,除陈戟之外还有四位随从。

    像陈戟这种只带着四个随从就前往封地的王爷太过少见, 哪位王爷不是前呼后拥的。不过这几位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 无论是武功还是人品都是个顶个的。

    墨玉璃就跟在陈戟的马旁边,它也知道今日要见到主人了, 跑起步来特别地轻快。

    陈戟从马上一跃而下,然后带着墨玉璃进了马车里。

    墨玉璃一见到林千俞就撒起欢来,在林千俞的脸上疯狂地舔来舔去, 尾巴都要摇断了, 十分之热情。

    林千俞有些招架不住,墨玉璃本来长得就大,此刻情绪又有些激动。过了约半个钟, 墨玉璃才渐渐平复下心情, 老老实实地将大脑袋搭在了林千俞的腿上。

    马车又缓缓行驶,除了陈戟带来的四个人外,另有两名车夫,一共三辆马车。林千俞与陈戟坐在前面的马车上, 有一辆是给下人们的,还有一辆里面装着东西。

    林千俞摸着墨玉璃的大脑袋:“咱们大概要多久才能到誉州啊?”

    陈戟被封为誉王,封地在誉州。

    陈戟痴痴地看着林千俞的脸,他从来没有见过林千俞有这么鲜活的表情过,在寄仙居里的那段日子可真是难为他了。

    “急什么,咱们又不着急,好不容易出来了,边看风景边走呗。”陈戟在心中暗暗发誓,绝不会再让林千俞受半分苦头。

    林千俞特别高兴,言语中都夹杂着轻快之意:“真好啊,我终于出来了,真想大声呐喊!”

    墨玉璃抬头看看主人,在主人的下巴上舔了一口,然后又乖乖地趴在林千俞的膝头。

    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马车突然停了。车夫在外面躬身询问:“王爷,公子,外面有位自称黎颜的要见公子。”

    黎颜?

    林千俞与陈戟相互对视一眼,陈戟突然将刀拔了出来。林千俞忙用手按住他,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陈戟从马车上跳下去,见果真是黎颜,只有他一人而已。

    陈戟上下打量着他,又警惕地看着周围,没有伏兵。

    陈戟问:“你要干什么?”

    黎颜一袭青衫,长身而立:“王爷多虑了,我只是想送送逍遥……林公子,多亏了他对我的帮助,如果没有他,只怕我现在还陷入在无尽的痛苦中。”

    陈戟警惕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出来的,林公子消失的那段日子王爷很痛苦。可突然有一天王爷的心情变了,”黎颜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我猜一定是因为某个人。林公子的事我最初也是不信的,后来见到王爷的样子就更加不信了。王爷且放心,林公子于我有大恩,此事我带进棺材里也不会说的。我只是许久未见他,想见一见而已。”

    林千俞忍不住从马车里下来:“黎颜。”

    黎颜转过身去,见到林千俞。

    黎颜忽然行了个大礼:“林公子救了我两次,此番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还忘珍重。我今日来此,就是想给林公子践行。王爷请放心,我之所以来这里与林公子相见,就是怕被别人发现。我黎颜对天发誓,不会将林公子的事情泄露半分出去,如有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黎颜立下重视,林千俞一时间感慨万千。

    林千俞拍拍他的肩膀:“彼此都保重。”

    黎颜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他将木盒打开,露出里面的那只玉簪:“林公子,送你留给纪念。”

    林千俞将玉簪接过:“多谢!你……以后也要多保重。”

    黎颜点点头:“我会的,时辰不早了,你们启程吧。”

    林千俞复又重新上了马车,马车又缓缓前行,他挑起窗帘向外面看去,一直等再也看不到黎颜,林千俞才将窗帘撩下。

    看着手里的那支玉簪,林千俞很是感慨。

    陈戟看着那支玉簪却感到碍眼极了,酸溜溜地:“你就那么喜欢那支簪子啊。”

    “朋友送的,自然是要珍重的。”林千俞将盒子合起,将发簪收起来,“没想到黎颜心细如发,倒是被他瞧出来了。”

    陈戟道:“不能让他活着回皇城。”

    林千俞一惊:“为何?你怕他将我泄露出去吗?”

    “我不能赌。”陈戟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疯狂,“若是你有一点点闪失,你让我该怎么办?”

    林千俞感到很为难,黎颜啊,是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许他来这里时,就已经想过自己不能活着回去了。

    林千俞一时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边趴着的墨玉璃。

    “算了,我与舅舅说一声,叫他派个人看着他。”陈戟看见了林千俞眼里的那抹落寞,他舍不得林千俞受到委屈,“如果他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再杀了也不迟。”

    林千俞心里有些乱:“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黎颜是他的朋友,他当然不相信黎颜会出卖他,可是黎颜又喜欢太子,他的存在对太子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换位思考,如果他是黎颜的话,他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将此事说出去。

    他知道陈戟这样做全都是为了他,但这样做又冒了很大的风险。如果黎颜真的说出去,那么他和陈戟谁都逃不掉。

    林千俞有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陈戟自然瞧出他心中所想,于是便又找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来转移林千俞的注意力。

    林千俞果然不再想此事,开始将心思全都放在了这沿路的风景上。

    很快就到了中午,此处虽远离皇城但也离皇城不是很远。以防万一,林千俞没有下马车。

    陈戟到附近的酒楼里买了一些吃食,便与林千俞一道吃了。

    陈戟再怎么说也是皇子,所座的马车极为奢华。比一般的马车大了不少,马车的中间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有棋盘,有茶具。按动机关这些东西便可自行收纳起来,然后便是一张餐桌。

    马车的座椅宽大,垫子也软,还十分隔音。虽还是有些摇晃,但已经是很不错了。

    林千俞便在马车上直接吃了,陈戟特意多买了一些吃食。俩人风卷残云一般,竟什么都没剩下。

    陈戟命多宝进来收拾了一通,而后又继续启程。

    用过了午膳,再加上马车摇晃,林千俞便有些昏昏欲睡。

    陈戟在下面的格子里又拿出两床被子,一床给林千俞铺在身下,另一床盖在他的身上。

    “你不睡吗?”林千俞打着哈欠问。

    陈戟给他盖上被子:“你先睡吧,我如果困了再睡。”

    林千俞嗯了一声,然后躺了下来。

    马车摇摇晃晃的,使他很快就有了睡意,墨玉璃就蜷缩在他的头下方,也闭上眼睛小憩。

    陈戟一直没睡,他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千俞瞧。

    这样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如今终于得以实现。他舍不得睡,他就要这么一直看着他。

    认真说起来,俩人已有三年未见。陈戟的变化很大,而林千俞的样子却一如三年前那般,依旧那般的俊美。

    林千俞的手放在被子的下面,陈戟本来想将推动手放进被子里面。但当手触摸到林千俞的手时,陈戟却怎么也放不开了。

    就这么牵着吧,陈戟这样想的也这样做的。

    林千俞睡了不到半个时辰便醒了,顿觉神清气爽的。他一醒,陈戟便看到了:“不再睡会儿了?”

    “不了。”林千俞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午睡时间太久反而不美。”

    林千俞的眼睛里还泛着一层水汽,双颊泛红,像成熟的果子待人采撷。

    陈戟顿感口干舌燥,将头撇在一旁。

    “喝水吗?”他只能这般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林千俞摇摇头:“不喝,你不睡会儿吗?”

    “我不困。”陈戟回道。

    林千俞感叹:“年轻人就是体力好啊。”

    俩人许久未见,有说不完的话,也并不觉得旅途枯燥劳顿。只觉得没过太久,天已黑了。

    为保险起见,林千俞做下人打扮,与陈戟一道进了驿站。

    吃过晚饭后,陈戟暗戳戳地起了小心思:“今晚去我那屋吧,其他的房间不好,我怕你睡不惯。”

    林千俞问:“那你睡哪?”

    陈戟道:“咱俩一个房间。”

    林千俞道:“这似乎不妥吧。”

    陈戟道:“没什么不妥的,咱们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林千俞道:“可那时你还小。”

    陈戟拉着林千俞的袖子:“总之你随我来吧。”

    到了房里,陈戟将林千俞按到床上坐下:“你在这里睡,我在外间。”外间是贴身下人住的地方,有一个矮塌。

    林千俞看了一眼:“那里不舒服,太硬了。”

    “这有什么的,”陈戟不想与林千俞分开,就算是不能够睡在一张床上,睡在一间房里也好,“我在军中时,还经常席而睡呢。”

    林千俞刚刚嘴,刚想说不如咱俩在一张床上睡吧。

    但突然想到那个吻,还有佘庭玉说过陈戟喜欢他。

    可陈戟除了那个吻以外,却没有再表现出任何喜欢他的意思。那么,他到底喜不喜欢他呢?那个吻究竟是不是意外?

    林千俞想问他,又觉得不好意思。万一不像他想的那样呢?

    “早些睡吧。”说着陈戟就要朝着矮塌走去,哪知墨玉璃的速度更快,一下子跃到矮塌上,趴在上面不起来了。

    林千俞:“……”

    “墨玉璃,过来。”林千俞拍拍床边叫它,“墨玉璃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陈戟心说果然平时没白疼他,关键时刻真懂事。

    陈戟道:“看来墨玉璃很喜欢那个地方,就让他在那里睡吧。”

    “那你睡哪啊?”墨玉璃那么大一坨,矮塌已经被他占得严严实实地,根本没有一点儿缝隙,“再不我出去吧,你在这里睡。”

    “我和你一起睡床不行吗?”陈戟还怪不好意思的,眼睛这里瞟瞟,那里瞟瞟,就是不敢看林千俞,“我看这床挺宽的,要是你现在出去的话,恐惹人怀疑。”

    林千俞想了一下,往里面退了退:“那你上来吧。”

    陈戟见目的达成,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上床后贴着一边躺下了。

    吹灭蜡烛,房里顿时漆黑一片。

    陈戟有些紧张,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心爱的人啊,就在自己身旁,他一翻身就能将他搂在怀里。

    陈戟甚至能够感觉到林千俞身上散发出的热量,他紧张极了,一动不敢动,怕自己做出什么事来会惊扰到林千俞,让林千俞觉得他太过孟浪了一些。

    很快,陈戟便有些后悔与林千俞躺在一张床上了。

    他的身体已经起了一些变化,如果被林千俞发现的话,可太过无地自容。

    陈戟祈祷能通过聊天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千俞,你今天累了?”

    等了片刻没有回应,陈戟起身往那边看看,见林千俞已经睡着了。

    陈戟既失落又感到庆幸,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也将眼睛闭上,没过多久也已熟睡。

    陈戟是被门外的争吵声惊醒的。

    “你来干什么?”多宝怒斥,“这里没人需要你的伺候!”

    “你比比划划的我也看不懂,”多宝继续怒斥,“还让我说多少遍?这里没人需要你伺候!”

    陈戟皱着眉,披了件衣裳走下床。

    将房门拉开,皱眉道:“你们俩在干什么?”

    多宝挤进前面:“奴婢来伺候王爷洗漱。”

    阿秋也不甘示弱地往前面挤,手里也端着一个水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陈戟刚要叫他们不要说话,就听见林千俞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是谁啊?”

    多宝忙应声:“是奴婢。”

    林千俞道:“进来吧。”

    陈戟便转身回到内间,多宝和阿秋端着脸盆跟了进来。

    陈戟一看两个盆,便以为是他与林千俞一人一个的。顺手挑了那个离他最近的刚要洗漱,多宝急忙闪身:“王爷,这是给林公子的。”世上已无逍遥王,有的只是林公子。

    陈戟便将手又要放在阿秋的盆里,哪知阿秋竟然一闪身躲过了。

    陈戟:“!!!”

    正巧林千俞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多宝和阿秋看到他出来了,忙争着抢着将脸盆端到前面。

    “林公子,快洗漱吧,一会儿水就凉了。”多宝抢着说道。

    阿秋也将自己的脸盆往前端,陈戟这是看明白了,这俩人是在争宠啊。

    “都给我放下!”陈戟怒吼一声,这声音可挺大,有些震耳根。

    多宝吓得一缩脖:“奴婢是来伺候林公子洗脸的。”

    陈戟没有再说话,瞪着一双圆眼看着多宝。

    多宝只好将脸盆放下,阿秋也不敢不放。

    “都给我滚出去!”陈戟指着门说道。

    多宝求救般地看向林千俞,林千俞道:“先出去吧,去看看早上吃什么。”

    多宝和阿秋走后,陈戟将脸盆端到林千俞面前:“千俞,洗漱吧。”

    林千俞道:“你将脸盆放在架子上就行,何必端着。”

    但陈戟执意要端,林千俞只能随他了。

    等二人出去的时候,就见多宝在与阿秋吵架,阿秋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一点儿都不让号,两只手比划得飞快,与多宝吵得正欢。

    多宝瞧见陈戟黑着一张脸过来了,马上闭上嘴不敢说话,阿秋也将手放下,乖乖站立在一旁。

    “你们俩在干什么?”陈戟的眼睛在二人身上扫了一圈。

    多宝看着林千俞,期待林千俞能给他求情:“没干什么啊。”

    “整天争来抢去地像什么样子!”陈戟在指他们争宠一事,“以后多宝伺候千俞,阿秋伺候我。”陈戟之所以这样安排是怀了自己的小心思,多宝是个公公,阿秋并不是。

    多宝一听满脸的惊喜:“谢王爷!多谢王爷!”

    阿秋的脸顿时垮了,林千俞也没说什么,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用过早膳后,几人又继续前行。

    总觉得离得皇城越远才越踏实。

    林千俞昨日便瞧见还有一辆马车里并没有人,只放着一些东西。除此之外,他们坐着的马车里的座位下面也都摆上了几口大箱子,便有些好奇地问:“中间那辆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中间的那辆马车并不是由陈戟从皇城中带出来的,而是在半路与他们会合的。

    “是舅舅送给我的东西。”陈戟说道,“有兵器,衣物和金银珠宝。”

    说着,陈戟站起来,掀开一面的坐板,露出一口大箱子。

    陈戟又将大箱子从坐板里拿出来,用钥匙打开箱子上面的锁,然后将箱子盖掀开给林千俞看。

    林千俞顿时觉得金灿灿地闪瞎了自己的狗眼。

    “这都是金子?”林千俞差点儿惊掉了下巴,“这么多?”

    箱子着实不小,满满登登地装了一箱子的金子。

    “嗯,那些都是。除了金子还有一些金银首饰,”陈戟说着又将箱子盖盖上,“还有一些给我穿的衣服,这些都是舅舅给我的。他说誉州穷,我身上又没多少银子,怕我到了那里受苦。”

    林千俞还处于震惊中:“这也太多了吧。”

    “还有一些衣服,”陈戟接着说道,又将箱子放回原处,拍拍坐板,“舅舅说怕我穿得不好,被誉州的官员笑话,所以光衣服就给了我准备了四口大箱子,他说等以后每个季节会再派人来给我送衣服的。”

    “大法师,对你可真好。”林千俞发自内心地说道。

    “是啊,我虽然是个皇子,但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银子。”陈戟又在林千俞身边坐下来,“之前父皇不喜我,就打着新建国百废待兴的名义,每个月也没给我多少银子,我连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都不如。”

    林千俞忽然摸摸他的头:“好可怜。”

    陈戟耸耸肩:“不可怜的,现在你在我身边,已经苦尽甘来了。”

    “不过大法师对你真的很好,”前世不怎么富裕的林千俞被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他给了你这么多,是不是把老本都掏空了?”

    陈戟笑道:“怎么会,这些东西在平常人的眼中确实很多。但是在舅舅眼里,还算不得什么。他原本还想再给我多拿一些,但是怕马车太多被父皇所察觉。”

    林千俞问:“那为何不给银票呢?银票不是更方便吗?”

    “誉州贫穷,有时候就算有银票也兑不出银子的。”陈戟解释着,“而且舅舅也给了我一些银票。”

    林千俞有些羡慕,有个有钱的舅舅真好,他怎么就没有呢。

    林千俞的思维发散地很快,也跳跃得很快,这么一会儿工夫又跑到誉州上面了:“誉州很穷吗?”

    陈戟道:“听说很穷,但具体怎么个穷法我也不知道。”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原主的记忆,还是加上他自己的记忆,他都没有见过太穷的地方,林千俞也无法想象誉州到底是个什么样。

    马车又行了两天,墨玉璃最开始的几天很黏林千俞,像个小尾巴似的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不愿意和主人分开一步,也在马车里坐着。可过了这么几天,墨玉璃就有些在马车里坐不住了。

    它这几年在外面都跑野了,能这么老老实实地窝在马车里好几天不动弹已实属难得。

    便想出去自己跑,又怕林千俞生气。在它的心目中,林千俞仍然是排在第一位的,陈戟仅此于林千俞之后。

    墨玉璃就将两只前爪搭在林千俞的腿上,又大脑袋拱他,一边拱脑袋一边往外甩,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林千俞便拍拍它的大脑袋:“去吧。”

    墨玉璃得到许可后非常高兴,跳下马车跑得飞快。

    马车哪有它跑得快,没一会儿工夫墨玉璃就不见了踪影。

    林千俞也不担心,一会儿墨玉璃就会再回来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墨玉璃就又撒着欢得回来了。

    行至一片树林时,墨玉璃一头扎进树林里不见踪迹。

    等再回来时嘴里叼着一个东西,它跟着马车缓缓前行,喉咙里发出声音,车夫便转告给林千俞,说是墨玉璃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给他。

    林千俞很高兴,停车出来,就见墨玉璃的嘴里叼着一只野兔。

    林千俞一伸手,墨玉璃就将野兔吐在了他的手里。

    “真有你的啊。”林千俞摸摸它的狗头。

    陈戟也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看天色:“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出了这片树林找个地方过夜吧。”

    “好啊。”林千俞也正有此意。

    他们这次出来走得并不快,天黑了不想走了就找个地方住下。也不特意非要赶去住驿站住客栈,有时候也像现在这般在野外搭个帐篷就住下了。

    出了这片树林,就是一条小河。

    湖水清澈,碧波荡漾的。

    林千俞便决定在这里住下,几人各司其职,有搭帐篷的,有去捡柴的。

    林千俞将兔子交给陈戟,叫他去处理。墨玉璃又钻进了树林里,不知道又去抓什么了。

    很快就有下人将柴捡了回来,多宝和阿秋生起一堆火,又拿着水桶到河里舀了一壶水放在火上烧水。这是林千俞的命令,林千俞告诉所有人不得喝生水,一定要等水烧开了再喝。

    水烧开后放在一旁,多宝和阿秋又拿出一些米来煮饭。

    他们也有干粮,但是林千俞不太爱吃,便沿路买了一些米菜备用,现在正好都用上了。

    多宝不怎么会做菜,但阿秋烧得一手好厨艺。在野外再怎么也不如在家里,阿秋便打算简单地做几道菜。

    两名车夫和四名随从见湖水清澈,便去一旁洗漱。当洗漱完毕后,见河里的游鱼顿时心里直痒痒,便抓起了鱼。

    场面十分和谐与温馨。

    墨玉璃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嘴里又叼了只兔子放在林千俞身边。

    林千俞照旧甩给陈戟,他则在一旁看着陈戟处理。

    陈戟将处理好的兔子放在火架上慢慢烤着,没过多久墨玉璃又叼回一只山鸡。

    林千俞打趣道:“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墨玉璃来养活就行了。”

    抓鱼的几只也回来了,开始到火堆旁烤鱼。

    没过多久,阿秋的菜也做好了。

    一群人群坐在火堆旁吃吃喝喝的倒是十分热闹,林千俞望着天空上如棋子般的星星,心情特别好,这才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墨玉璃身子大,吃的多,林千俞丢给它一只烤熟的兔子,它窝在林千俞的身边吃完了,又睁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林千俞瞧,那意思是还想要。

    林千俞便又给了它一些吃的。

    墨玉璃吃饱了,便自己下河去玩儿,顺便洗了个澡。

    林千俞今天的心情很亢奋,吃饱了也不想睡觉,就在火边坐着看星星。

    陈戟陪在他身边,只不过他没看星星,而是在看林千俞。

    俩人虽都未说话,但却觉得气氛异常的和谐、温馨。

    再晚些时候,林千俞终于熬不住,打起了瞌睡,到后来干脆坐着睡着了。

    陈戟将他抱进帐篷里,又盯着他瞧了半晌,也才睡下。

    离着誉州越近,越是荒凉。

    林千俞掀开窗帘向外面看去,只见伛偻提携,所有人都面黄肌瘦的,隔着衣服甚至都能看到凸起的脊骨,景象十分惨。

    林千俞有些难受,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这种悲催的景象。

    陈戟将窗帘放下,不让他看,免得他看了心里难过。

    忽然,马车停住不走了。

    陈戟刚要问怎么回事,就听车夫在外面禀告:“王爷,咱们的马车被这些百姓拦住了。”

    陈戟问:“怎么回事?”

    车夫道:“他们,他们想要一些吃的。”

    林千俞忙从座位上起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陈戟跟在他的身后,那些百姓见到有人从马车里下来了,便都伸着一双手,满眼渴求得看着他们:“求老爷赏口吃的吧,求老爷赏口吃的吧。”

    他们也不知道陈戟是誉王,只知道马车看起来很豪华,那里面的定是有钱人。

    围着马车的大约有几十个百姓,林千俞见到此种景象心中酸涩不已,喉咙处也有些酸涩,转过头来,对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多宝道:“多宝,把咱们的吃的都拿下来,给大家都纷纷吧。”

    多宝和阿秋答应着,去拿什么。

    林千俞虽然准备了一些东西,可是并不多,根本不够这么多人分。

    那些人看到有东西,便一窝蜂地过来抢,多宝还没来得及就全都不见了。

    没有分到东西了,自然还想要。

    可林千俞也实在是没有了,陈戟将荷包里的碎银子拿出来,又给众人分了。那几个下人见陈戟这么做,便也将自己的银子拿出来分给众人。

    终于算是所有人都有份,不过僧多粥少,还是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那些百姓还是不肯走,又围着他们磕头哀求的。

    陈戟问:“你们都是哪里人?”

    有人回答道:“我们都是誉州人。”

    林千俞皱眉道:“誉州怎么了?你们怎么不在誉州地界,反而跑到这里来了?”

    有人又回道:“誉州太穷了,十年九旱,地里什么都种不出来,我们不去别的地方就要活活饿死。”

    又有人想要东西,可林千俞也没有什么可给的了,恰巧出去遛弯的墨玉璃回来了。

    墨玉璃早已经是成年狼的体魄,它本身长得就大,又经历过战场,看上去更加凶神恶煞的,也完全没有了狗的样子。

    那些人看到墨玉璃来了,都惊慌失措地跑了。

    林千俞长长地叹息了一身,让墨玉璃进了马车,免得它再吓到百姓。

    又往前走了三天,终于来到誉州地界。

    誉州的界碑都破败不堪,幸好车夫眼尖这才瞧见。

    到了誉州境内更是萧条破败,誉州更有十五个郡县,又走了四五天,终于到了州府。

    誉州的大小官员早已出城迎接,远远地见来了三辆豪华马车,誉州知府忙率领大小官员跪地迎接。

    陈戟穿着王爷的蟒袍从马车中下来,脸孔板起来,虽然年龄不大,但颇具威仪。

    林千俞跟在他的身后,头一次见到陈戟受到这么多人跪拜的景象。倒是既新奇,又自豪。自己偷偷养了几年的崽,终于长大了。

    陈戟在这些官员中挺有王爷的气派的,和与林千俞在一起时的样子颇为不同,像换了个人一般。

    陈戟故意停顿了数秒,才道:“都起来吧。”

    那些官员都站起身来,陈戟与他们说话,林千俞这才瞧清他们。虽然知道越州穷,但是也没想到这么个穷法啊,这些官员身上的衣服都带着补丁,就连知府穿着的官服也同样如此。

    林千俞想到了佘庭玉怕陈戟被誉州官员看不起,而特意给他准备的那些衣服,突然觉得他多虑了。

    知府的年纪应该不小了,两鬓斑白的,和陈戟说了一些话后,陈戟便又上了马车。

    马车又继续前行,林千俞挑起窗帘向外面看去。誉州府确实比其他的地方还强上一些,但与这一路走来的其他州府简直是没法比。

    林千俞悄悄叹口气,陈朝宗可真够偏心的,竟然给了陈戟这么一个地方。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来。

    知府在马车外恭敬的等着,陈戟下了马车后,又扶着林千俞下来。

    林千俞顺势看去,眼前出现一个宅院,匾额上写着“誉王府”三个字样。匾额和大门比,要新上许多,看样子的新做的。

    原本应该是朱红色的大门,因为岁月侵蚀也已看不太清本来的颜色,只能够勉强地看出它的颜色。

    一推门,门吱吱呀呀地响着。

    知府的脸上露出一抹愧色:“誉王,属下接到朝廷的命令实在太过匆忙,尚未来得及仔细地收拾。”

    陈戟倒并不觉得什么,他什么样的恶劣的环境都住过,只是恐怕委屈了林千俞。

    他顺势去看林千俞,见林千俞正好奇地看来看去。

    整个宅子的面积倒是不小,不过实在太破了。

    却胜在干净,看样子知府确实是命人打扫清理过了。

    知府一边走一边与陈戟说着话,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什么此地太穷了,有些东西实在没有,还请誉王宽限几日,他再派人去找找之类的话。

    一直到宅院快看完,陈戟道:“张大人公务繁忙,便不占用大人太多时间。待本王安顿好以后,再宴请府中官员到府一叙。”

    知府又说了一些话,便带着其他官员走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给陈戟干活的下人。

    林千俞也觉得这里真是太穷了,这院子还不如佘庭玉之前囚禁他的那个呢。

    但现在远离皇城,就算是院子破住着也舒服啊。况且就算是破,怎么着也比寻常的百姓家好上很多。

    陈戟先去看房子,林千俞挑了一间看起来还可以的。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要整理王府,陈戟封的这个王确实很是匆忙。封完后朝廷自会派圣旨到誉州,与陈戟前后也没有差太久。誉王府又久无人居住,再加上战乱等缘故,就算是修葺也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好在知府将内宅弄得差不多了,虽然不是太好,但是住人完全没问题。

    林千俞摸摸肚子:“阿秋,你和多宝到街上看看买些菜回来。快中午了,也该准备饭菜了。”

    阿秋做饭好吃,自然是由他来下厨的。

    多宝不愿意去:“公子,奴婢还要在府中收拾呢。”

    “听话,”林千俞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你与阿秋一同去吧。”

    多宝只得将手里的扫把扔下,与阿秋一道出去了。

    陈戟带来的那几个下人收整好自己的房间后,也开始一起修葺王府。

    林千俞的心里特别高兴,虽然这里的一切都又破又旧的,可住起来踏实啊。

    陈戟见林千俞一直都很兴奋,渐渐地放下心来,他最怕让林千俞受了委屈。

    陈戟换了一身短衣襟,也过来一起修葺王府,墨玉璃摇着大尾巴,用嘴也叼着东西帮着忙活。

    林千俞也要伸手,被陈戟拦住了。

    林千俞一想自己也不会干,可能还会给别人添乱,也就不动手了。

    陈戟将袖子挽起来,林千俞眼尖地瞧见了他紧实的肌肉,被吸引得从椅子上下来,走到陈戟面前,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把:“小伙子,你这身肉挺结实啊。”

    陈戟倒被林千俞吓了一跳。

    林千俞撸起自己的胳膊给陈戟看:“你看我的胳膊,一点儿肌肉都没有。还是你这样的好,像个真正的男人。”

    陈戟忍不住往林千俞的胳膊上瞟了一眼,只觉得白的晃眼。他这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口干舌燥的。

    “有腹肌吗?”林千俞没察觉到陈戟的异常,将手臂又放下。

    陈戟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有。”

    “给我看看。”林千俞双眼放光,“我还没见过活的腹肌!”

    上辈子只看过图片和视频,身边的人都没有腹肌。这辈子就更别说了,连图片和视频都没看过。

    男人对腹肌有一种执拗与热爱,林千俞自然也不例外。

    陈戟的脸腾地被林千俞弄红了。

    林千俞还一脸期寄着,催促着:“快啊,快啊。”

    陈戟四处看看:“此处人太多了。”

    “那咱们回去看?”林千俞今个倒还非看不可了。

    “晚上的吧。”陈戟企图拖延着时间。

    “那还要等好久,现在就看。”林千俞说着去拽陈戟。

    陈戟舍不得让林千俞失望,便与林千俞一道走了。

    俩人去了陈戟的房间,到了房内将门一关,林千俞就双眼放光地盯着陈戟的腹部瞧:“快脱快脱。”

    陈戟被他盯的越发不好意思,企图做最后的挣扎:“能不看吗?”

    林千俞道:“那怎么成,是男人就得让我看。”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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