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合约
两天后安排好的路透，果然像温阮预计的那样，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反响。按头安利比预期的效果还要好，而紧接着关于魔改的词条，热度更是持续霸榜，居高不下。
静等事情自然发酵了一段时间，眼看愈演愈烈已经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官博才终于‘不得已’亲自下场辟谣，得以平息了这波来自书粉们的愤怒。
肖战剧组那边解决了最大的难题，终于可以专心拍戏，温阮也没闲着。
温阮从不认为自己算是个好人，或者说她的好，只对特定的人，她骨子里的冷漠才是她对待其他人事物的常态。所以减肥茶的事情，她不能说人家是故意为之，但知情不报看热闹确实实打实的。对，肖战拉肚子的元凶就是那杯茶，因为它不是普通的茶，而是女演员清肠胃的减肥茶。肖战拿走喝的时候她不光没提醒，事后估计也没少当笑话看。
剧还在拍摄阶段，温阮不好做什么，影响到整个组她得不偿失，反正温阮以后也是要参与到圈里的很多项目中的，不怕没机会找回来。
因为早期温阮都是纯投资，就是只投钱，不管任何事情，事后也只看分成，期间所有的事情她全都不参与。所以钱是没少赚，可人脉资源，硬是一丁点都没有。为了改变这种现状，她必须一点点自己出面，将许多东西抓到手中，这样等到了将来，她才会有和人谈判的资本。
想法是好的，可无人引路，这第一步踏出去绝对是难上加难。温阮自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家哥哥那里。借着温琦的东风，她着第一步走得极为顺利。
第二步，她就将主意打到了边伯贤那里。欠债还钱，边伯贤在她这里欠的人情债，多了不知，少说也有五六次。所以坑起他来，温阮丝毫不手软，做的是理直气壮。
时间就在一趟趟的忙忙碌碌中悄然消逝。
温阮一直以为肖战安心的在剧组拍戏，可是直到杨夏和她闲聊时而然提及，她才知道他经纪公司又开始骚操作了。
剧组拍戏的原本十分合理的工作时长和强度，硬生生是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将他的休息时间压榨彻底，根本不关心他这样来回跑会不会吃不消。
辛苦归辛苦，要是真的值得，付出也没什么。可问题就在于，全是让他各种陪跑，当背景板的行程，就差把奶别人这个标题刻在脑门上了。要是光是这些也就算了，温阮居然打听到他们公司带他们去参加酒局。这无疑是触碰到了她的红线。
酒局其实分很多种，并没有大众想象的那般恶心，但也绝不是一清二白。有的酒局请明星很多只是为了撑场面，毕竟这是老板们显示自己能力人脉或者财力的一种方式。
但对于他们这些十八线的小明星来说，公司带他们的目的真的值得深思。
不过国内的圈子唯一比隔壁泡菜和霓虹好的一点就是，几乎不太会有强迫这种事情发生。绝大多数都是讲究你情我愿。毕竟圈子里长得好的小明星要多少有多少，你不答应自然有别人答应。
要说真的在酒局中被人慧眼识珠，一举捧红，也不是没有，但那种幸运真的太少见了。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温阮原本并没有这么着急处理肖战合约这方面的事情，但因为这些乱七八糟，她决定提前抓紧，争取在陈情令播出之前搞定，免得到时候夜长梦多。
虽说确实是有太多事情要忙，但也是在温阮的刻意下，她和肖战联系的次数几个月间屈指可数，为数不多的几次交谈，也都是商讨一些正经事，没了往日的闲谈和调侃。关心的话语中，透着不同于以往的疏离和陌生。
温阮这么做的原因，只因她发现她控制不了自己。自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的给自己洗脑，她清楚自己的心，她控制不了它对肖战的喜欢，就像她不能控制自己强行压下这种想法后，频繁出现心口痛的症状一样。
无论她咨询了多少医疗机构，从任何医疗器械上拿回的报告，都显示着她心脏状况良好。所以医生对于她的症状得到的答案都是：心病只能用心来医治。
所以几乎断了来往的这几个月，温阮似乎觉得自己好了很多。可再次见到肖战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不过是靠着工作麻痹自己带来的幻觉。
肖战也没想到，他再次见到温阮，没有久违的寒暄，没有熟悉的问候，只有冰冷的办公室，和她紧绷着的面庞。房间内唯一称得上温暖的东西，大概就是这杯他面前的热咖啡了。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是他做错了什么吗？这是肖战几个月以来都在反复问自己的问题。
“温阮……”
“肖战……”
同时开口的男声和女声重叠在一起，然后又同时停住。肖战笑了一下，耸了下肩膀，示意温阮先说。
“一会儿我要和你说的东西，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将我看成温阮。”
“？”
“因为我接下来要和你谈的问题，是你的经纪合约。”
“我的合约？不是在公司吗？”
“目前还在，但是我更希望它可以到我手里。”
温阮叫来了门外的助理，助理拿着平板。从对于他经纪合约的可能存在的问题，不合理，甚至可以进行违约起诉的点，一条一条分析解释。并且详细分析了他如果没有他人帮助仅仅凭借自己单方面起诉公司所可能面临的状况一一举例。最后再将如果接受投资成立个人工作室，他所能得到的种种好处呈现列举。
“简单来说就是让我从现在的公司解约，成为你手里的艺人？”
“对。”
“为什么呢？”
“因为我能得到我想要的，而你也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
“困境？算不上吧，拍戏，商演，代言，虽然少，但是一个也没缺。”
“可是如果不受高层重视是事实，你们公司旗下艺人众多，而且影视资源一直都很虐，看到你的传媒公司，找你合作都会被你公司要去不少好处，你觉得时间长了对方如果有更好的目标还会忍你们公司继续找你合作吗？我看不见得吧。而且，你真的甘心总是给人做配？明明你样样都不必任何人差，不是吗？你缺少的不过就是机会。”
“你呢，能从中得到什么？”
“投资自然就是为了回报，你红了之后的身价，自然不会是现在的几倍，而是几十倍，这么高的回报率，当然值得。”
“你怎么知道我能红呢？万一你做了这一切我还红不了，那你……”
“那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投资投资，自然就会有赚有赔，我赔得起。高回报自然面临着高风险。”
深深的看着此时完全一副公事公办模样的温阮，肖战发觉自己完全看不透她。温阮做事永远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一份规划。他跟不上她的思维和想法。但就他自身目前的情况，温阮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如果他不做些什么，哪怕将来啊令让他红了，他最终也还是对面临后续资源跟不上，公司压榨他走商务行程的形况。
昙花一现的烟火，哪怕再绚烂也他绝对不想要的。
“看来我只有解约着一条路要走了？”
“如果你以后想踏踏实实走演员的路子的话，的确是这样没错。我也有我的方法，最好的结果是资源置换，不用撕破脸，将你所有的合约拿过来。如果实在不行才会考虑走法律途径。你之前合作过几次的公司也是你可以成为你的备选，但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他们到时候给你合约并不会比现在的公司好多少，只是公司与公司之间擅长的领域不同，尤其是你现在还没红，合约里的分成和你本人的话语权，依旧不会占比很高。”
“那你呢？”
“我这边自然是要好很多，除了商务可能会有一些强制之外，剧本方便我可以将决定权最大程度放给你，但是一些特殊情况另算。”
“好，你说的这些我会回去好好考虑，然后尽快给你答复的。”
温阮点点头，示意助理结束了，可以离开，但是自己却没起身，甚至动都没动。
肖战也没动，等到助理关门离开，才摘下眼睛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捏了捏被镜片压得酸痛的鼻梁“现在是不是可以谈谈私事了？嗯？”
“私事？比如？？”温阮把玩着手中已经即将及腰的长发，脑海中莫名其妙蹦出了网络上之前很火的两句话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晃了下自己的头，温阮想将自己脑中这些天马行空的联想赶紧清除出去，这也导致肖战刚刚说的话温阮一个字都没听到。
看着温阮摇头，肖战愣住了。
回过神来的温阮见对面好半天没说话，抬头正好对上对方受伤的眼神。从认识的第一天起，温阮就知道肖战的眼睛是会说话的，只要他想，他的眼神可以表达出任何他想表达的情绪。平时看不出，只是因为他将自己的情绪全部收敛，不想让人读懂罢了。见他如此失落，做出抿起唇角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时，温阮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错过了些什么。
“我摇头的是刚刚在想事情，你刚才和我说什么？”
听到温阮的解释，肖战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我刚刚问你，我是不是之前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让你疏远我，如果是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我可以改，我是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肖战最后的朋友两个字说的很轻。
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有些伤人，温阮有些懊恼。她只顾着自己，完全忘记了她这种几乎断交的行为，在肖战眼里应该是挺让人不能接受的。换做是她如果被苏倾突然疏远，估计她也会陷入自我怀疑，甚至会生气的吧。
“抱歉，我前一段时间情绪不太好，工作烦心事也比较多，不是你的问题。现在没事了。”温阮突然就想通了。肖战是真的很好，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就算喜欢上他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既然自己不能陪他走很远，就怀揣着这份爱恋，陪他走到那个可以让他发光闪耀的位置，也挺好的，毕竟这段花路，他是注定要走下去的，就让她进自己的努力，让他可以走的更顺利一些吧。
“呼，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连求原谅的机会都不给，温阮你可真的是吓死我了。”
“噗嗤，至于吗？”
“至于啊，我朋友还都是原来那些，可是都是远在天边的网友，北京这边能什么都说没估计的也就你一个。连坚果都回重庆了，我连自言自语的人都没了。”
“哎呀，听你这么说一说，的确蛮可怜的呢。”
“是吧，是吧。”
肖战明明在他公司中一直处在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一般，不断被边缘化的状态。
别说是资源，连平时的基本日常都一直无人问津。行程动态永远都是拍戏中，没有助理，更没有经纪人，也根本没有人关心他手里的戏拍没拍完。
偶尔有资源找上门的时候，公司的态度也是拐着弯的疯狂推销自家旗下的其他艺人，甚至不惜阳奉阴违，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将他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资源截胡过去。
粉丝的声讨他们更是视而不见，实在烦的不行就简单敷衍一下。
网上公开的行程更是很多都已经结束了，都没能及时更改。
可当真有人来商讨解约的事情时，他们却开始一反常态的作妖。给出的态度基本就是不做丝毫考虑，斩钉截铁的拒绝。要么赔钱，要么就打官司耗到鱼死网破。将人性最为自私丑恶的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剧集拍摄期间杨夏对肖战直白的欣赏，让他们误以为是杨夏方面想签下肖战，准备狮子大开口最后再狠狠压榨一下他的剩余价值。
故意晾了他们一阵，估摸着他们也摸清杨夏自己的事情还忙不完呢，压根没时间经历顾及肖战，他们才终于冷静下来不再作妖。
接下来就是一番极限拉扯，过程有多艰辛，温阮请的人费了多大力气，他们公司有多难缠，这都不重要，总之，肖战的几乎全部的经济合约，除了一些极特殊的情况，剩下的影视，商务，综艺，音乐等合约温阮都顺利拿到了手里。
就是卖了自家哥哥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里的几个角色让她稍稍有些内疚。
但毕竟出血的人不是她，以后收拾烂摊子的人也不是她，这些还是等以后厚着脸皮去赔罪吧。
拿到了合约的温阮，迅速的给肖战签下了某传媒公司的改编电影。
没了中间各种奇葩阻力，无论是出品方还是肖战这边，各项工作推进的都特殊的顺利。虽然肖战的工作室还没有正事成立，但是温阮把它临时挂靠在了手里的一个小公司名下，各方面运作丝毫没有耽误。同时正式工作室，公司也都一桩桩一件件的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
按照事先的约定，肖战组合原定的行程，例如演唱会，他还是需要保质保量的完成。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肖战在看剧本背台词的同时又重新回到了公司和组合成员进行演唱会的筹备。
但他合约的事情在公司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
曾经亲密的伙伴，熟悉的工作人员，因此难免会在心中抱有这样那样的一些想法。所以这次回去，肖战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很多曾经的亲近，一点点在消失，剩下更多的是同事间的客套，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明里暗里的阴阳怪气。
大部分人也并不是说对他不好或者排斥，只能说因为他这次的举动，以后的道路，他们注定要渐行渐远，再也回不到曾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