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嬿琬只陪皇贵妃接待安吉大师一次，其余时间都在永寿宫养病。正好避免了频繁祝祷的劳累，也能在宫里避祸。

    嘉贵妃与皇贵妃的战争，她这个无名小卒明哲保身为好。

    直到万寿节，嬿琬的病情都没好，皇帝来问过几次。

    除了病重的纯贵妃、被禁闭的皇贵妃和虚弱的令嫔，万寿节中嘉贵妃新排歌舞让人拍案叫绝。

    皇帝兴致不高，只撇着右侧的空位，只是不知他想的是皇贵妃还是令嫔。

    到了十六那日，皇帝在养心殿一一赏玩各王府公侯家送来的节礼。皇帝尤其喜欢一个珐琅内绘童子赏春的鼻烟壶，叫人赏赐给了和亲王弘昼。另有一对金凤出云点金滚玉合欢步摇，最是精美不过，皇帝送到了永寿宫。

    等七宝手串事情尘埃落定，嘉贵妃被降为嘉嫔，四阿哥八阿哥被送到撷芳殿，贞淑被送回玉氏。

    后半夜，启祥宫嘉贵人生下了落地就没声的九阿哥。皇上不忍心责罚玉氏王爷，罚了他三年恩赏，将他发配回去。

    神武门前押送王爷的侍卫并列两排，玉氏王爷在其中间。

    虽是夏季，嘉贵人还在坐小月子，外袍都来不及穿，只穿了深紫色里衣，由丽心扶着踉跄的追赶。

    “王爷！！！”

    她的深深呼唤，换来王爷回眸，二人近在咫尺，又远隔天涯海角，似有千言万语，王爷只回她一个带着伤怀的笑容。

    王爷决绝转身，一切尘埃落定。

    神武门角楼处。

    嬿琬扶着春蝉的手，一步一步走下去，春蝉不屑一顾道：：“玉氏原本依附前明，大清入关后又依附于大清，一直进献女子为宫中妃嫔。既为妃嫔，就得守宫规。这嘉贵人胆子真大，不过是个玉氏贡女，得了皇上喜欢又这么不惜福，还敢朝三暮四，奴婢真看不起她。”

    “如果本宫与她是萍水相逢，倒会感慨一句可怜。”嬿琬美目光华巧转，似是拢了半世的烟雨，“只可惜本宫和她是对手，对手的把柄本宫一定要好好利用，也不枉费了她对玉氏王爷的一片情深。”

    惢心江与彬赐婚出嫁那一日，自然是合宫惊动，上至绿筠，下至宫人，一一都来相送。一则自然是顾及皇帝赐婚的荣耀，如懿又是皇贵妃之尊，自然乐得锦上添花；二则惢心是如懿身边多年心腹，更兼慎刑司一事绝不肯出卖主上，人人钦佩她忠义果敢，自然钦慕。所以那一日的热闹，直如格格出阁一般。

    纯贵妃、愉妃、舒嫔、婉嫔、令嫔都赏脸送嫁。

    绿筠这般赏面儿，自然是因为玉妍落魄，遂了她的心意。海兰与意欢素来与如懿交好，更是足足添了妆奁，欢欢喜喜送了惢心出宫。嬿琬也添了些物件。

    九阿哥的突然夭折，令玉妍伤心得难以言喻。因着玉妍失宠的缘故，九阿哥一直没有取名，此时皇帝亦是难过，吩咐了九阿哥随葬在端慧皇太子园寝，一切按照郡王身份举丧。

    次日，皇帝便下了旨意，复玉妍为嫔位。接着又回书李朝，向李朝国主对嘉嫔与皇嗣的关怀略表谢意。

    回去路上，澜翠颇为担心道：“皇上这几日日日都去看望嘉贵人，听进忠的口风，皇上只怕要晋她的位分了。小主，咱们会不会是白白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嬿婉含着一缕清浅的微笑：“晋位就晋位，探视就探视，左右皇上这些脸面都是给玉氏看的，不只给嘉贵人一个。再说了，他都三十七了。女人啊，一过四十就跟开败的花似的，花无百日红，她还能有几天呢。本宫年轻，容得下皇上对她的一时怜悯。”

    澜翠道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