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元夕
与街道上放着优美小提琴声的艾瑞斯特不同，玄锦的大街小巷处处是贩卖百物的小摊摊主的吆喝声和谈天说地的人们，热闹非凡。
阿达莉娅好奇的左顾右盼，忽然在一个摊子前止住的脚步。
小摊上摆着白如路上的飘雪一般的印着月季花样子的糕点。
“这是什么？”
“小姑娘一看就不是本国人吧，来，尝尝，这个叫冰皮月饼。”卖糕点的大叔好心地分给娜伊莎他们尝尝。
皮薄q弹有劲道，里馅仿佛入口即化，留有绿豆沙且绵软的口感和甜而不腻的香。
“好新奇的甜品，冰凉凉的，有点像…像……”阿达莉娅正思索着找一个合适的糕点解释。
“慕斯蛋糕？”娜伊莎问。
“对，就是它！”阿达莉娅拳头拍在手掌上，顿悟了一样。
大叔挠了挠头，随即爽朗的哈哈大笑：“哈哈哈，我是没吃过，若是有机会，一定去尝尝。今天元夕，晚上是可是有表演看的，别错过了啊！”
“嗯嗯！”阿达莉娅兴奋地点头应道。
离开了摊位之后，又逛了一会儿，尝了许多特色美食和一些有趣的小物件。
总结下来，娜伊莎喜好凤梨酥和种类繁多的编绳；阿达莉娅最喜欢的依旧是红豆味的冰皮月饼和剪纸蝴蝶花；埃尔维斯比较偏爱类似于冻奶油加了水果的冰酪和精致的纸灯。
不过令娜伊莎没想到的是一向喜茶的英格索尔居然抛弃了玄锦的优质茶叶，买了一笼子的小笼包和糖画。
英格索尔瞧着娜伊莎略微惊讶的表情，便反问：“怎么，觉得很意外？”
“如果是您的话，感觉合理了很多。”娜伊莎回答。
英格索尔：“呵。”
在饱餐完玄锦特色菜肴的午饭后，英格索尔带领他们来到了一座书院。
“吃玩也差不多了，如果今天你们能完成这项任务，就让你们去看玄锦特色舞蹈。”
娜伊莎问：“什么任务？”
“自学玄术。”
埃尔维斯：“玄术？”
阿达莉娅囧：“感觉好难。”
“也不算非常难。”
英格索尔难得耐心解释：“玄术和元素魔法一样，分为多种。
都说玄锦人以窥探万象的玄瞳术为名，虽然我们的高阶魔法——冰镜占卜也能做到一些，却比不上他们透彻。阿达莉娅和娜伊莎，你们作为冰属性天赋拥有者，要领悟冰镜占卜的真谛，就必须先学会些玄瞳术的皮毛。”
“而埃尔维斯，你要学习的是他们的玄符术。”
“虽然他们不能像我们一样拥有天赋元素属性的血脉，但他们可以通过导入符纸的方式进行输出。”
“这有点像魔法阵法。”埃尔维斯沉思道。
“对，不过玄符术更加晦涩难懂。”
“按照这个思路，院长大人不会到沫离特让我们去学巫术吧？”阿达莉娅对着娜伊莎嘀咕道。
“哦豁，被你发现了。”英格索尔声音毫无感情的面露惊讶道。
阿达莉娅：qwq！
“沫离特的巫术里的傀儡术和蛊术可是他们的特色，既然你们这么好学，那我就提前说了，让你们稍稍准备一下。”
坑人还是您会坑啊。娜伊莎吐槽。
“先提醒你们一下，与其在这里磨磨唧唧，不如直接开始行动，接下来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哦。”英格索尔的话好似恶魔低语。
三人如梦初醒，立马冲进了书院里。
一进门，就嗅到了松木的气味，有着古朴的韵味。
书房分为好几间，是按照玄术的类别分的。
她和阿达莉娅学习的是同一种类型，便走向了“玄瞳”二字的门，一进门，便被震撼住了。
很乱，非常乱，满地的书，杂乱的卷轴，看着就令人头疼。
“书确实很多，不过，我们靠自学真的能达到预期吗？”阿达莉娅艰难的问。
娜伊莎捡起一本书，略有沉思：“或许，这也是考察的一环。”
阿达莉娅：“考察自学能力？”
“对。”娜伊莎点头。
“注意院长之前的说辞，他说的是‘参悟真谛’和‘自学’，但没有说一定要学会。所以我想他并没有考察实践，而是‘玄瞳’的理论，而且是以自己方式理解的话。”
阿达莉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院长还真是老谋深算啊——那要和埃尔维斯说吗？”
娜伊莎瞥了眼另一个书房的方向，兀自只是浅笑：“不用，我猜他已经想到了。”
——而在另一边，靠在木墙上埃尔维斯嗤笑一声，拿起卷轴喃喃自语：“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那么，我当然不能辜负你的预期。”
就这么安静的度过了一下午，浏览了近二十本的阿达莉娅头晕眼花，脑袋疼得嗡嗡作响，趴在木桌上好似奄奄一息：
“不行，真的看不下去了，头要炸了，真的，眼睛也好痛。”
“那先休息一下吧，不急，还有两个小时。”娜伊莎拿着羽毛笔蘸了红墨水，在摘抄本上记录下重点。
“筛选书籍中的重点也是很重要的，不能盲目看书。”
阿达莉娅望着一堆整理好的书，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所以你看了多少本？”
“大概第三十二本吧，因为手上这本还没看完。”
阿达莉娅一时语塞，只能憋出一句话：“……你不是人。”
作为经历过某地狱级难度高考的人，而且在魔法血脉的加持下，娜伊莎觉得一下午看三十二本也不是很难达成的事。
在娜伊莎的“鞭策鼓励”下，面如菜色的阿达莉娅又重新拿起那本厚重《玄瞳录》，埋头苦读。
“我从来没觉得学习魔法是这么痛苦的事。”阿达莉娅想起几年前的自己对魔法知识的憧憬，欲哭无泪。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当英格索尔前来检查成果时，看到被“榨干”的阿达莉娅，愣了好几秒：“哦，看来你们度过了一个不错下午。”
“确实不错。”娜伊莎满脸餍足点头。“学了很多东西。”
“嗯哈，我也这么觉得。”埃尔维斯表示赞同。
“来吧，我现在无所畏惧了。”阿达莉娅麻木道。
“那么，就各写一份你们领悟到的学术报告吧，对了，我不需要什么华丽的辞藻，简洁阐明清楚就行。”
英格索尔一声令下，三人齐刷刷地头写字。
十五分钟后，英格索尔没为难他们，达到了预期后，就放他们去过元夕节了。
或许也有一种可能是英格索尔自己也想过节。
当然他本人是觉得不会承认的。
夜晚的玄锦，灯火辉煌，盛况空前。
小摊上摆满了烟花筒和爆竹。
“这烟花和魔法火花有什么区别吗？”阿达莉娅买了一个烟花筒点了半天火柴都没燃，娜伊莎看不下去，拿着另一个火柴用力划开点燃。
“区别？当然有区别。”火系天赋的埃尔维斯嗤笑一声说道：“魔法火花是根据火属性魔法的细微操纵通过爆破术的方式炸出想要的形状火花但容易伤到在空中飞扫帚路人。”
“玄锦的烟花却是靠玄锦人民自己自制的，或许里面掺杂着他们的玄术秘法，不过杀伤力并不大。”
烟花筒引线燃尽，啪的一下喷出火树银花。
“你似乎很了解。”娜伊莎说。
埃尔维斯道：“窥见一斑，换句话说：‘只是在书上看到了解的’。”
阿达莉娅边看烟花边琢磨着埃尔维斯这段话：“嘶……听着有点耳熟。”
娜伊莎：“……”
何止耳熟，他是直接照搬我的原话好吧！
表演开始了，带着面纱的少女穿着玄锦风格的漂亮纱裙，脚尖点地，轻轻一跃，站在一盏灯上翩然起舞，鸾回凤翥，只要是看一眼便凝瞩不转。
娜伊莎买了三盏灯各分给两位：“玄锦元夕有习俗，舞娘舞毕时，将写好的愿望纸条系在花灯上，放在湖中，心愿便能实现。”
“难怪这么多人都跑到湖边了。”阿达莉娅凑到娜伊莎道，“娜伊莎，你打算写什么？”
“你呢，你打算写什么？”娜伊莎笑着反问她。
“嘿嘿，我想写的是每一天都可以像今天这样的快乐！”
“很多人未必能做到天天开心，这是个很棒的愿望。”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阿达莉娅乐呵呵地跑去湖边写字了。
放完花灯的埃尔维斯慢步走来，盯着刚写完字条的娜伊莎。
“你打算写什么？”娜伊莎忽然抬头问他。
“能够心想事成——那你呢？”
这不是说了和没说一样吗？
娜伊莎也不追究这个问题，回答他：“我的愿望始终如一，成为最强魔法师。”
“娜伊莎快来啊，这里的特大烟花节目要开始表演了。”阿达莉娅又跑到在高台上用扩音魔法边喊边招手。
“好，我放完花灯这就来。”娜伊莎回答完，快步走向湖边。
“娜伊莎。”埃尔维斯叫住她。
“嗯？”
此时，漂亮的火花炸裂开来，点亮夜幕，如瀑布般倾斜，光彩溢目，响彻云霄。
娜伊莎扭头望向他，透亮的金眸中倒映着小小的他。
烟花声震耳欲聋，埃尔维斯嘴唇翕动，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那么，我想祝你万事顺遂，得偿所愿。”
——不过，并不希望你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