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胎卦：凶

    “无字牌位……这是要效仿谁。”蔺闻停“啧”了一声，上前点了祠堂供桌上的蜡烛。

    不同于隔壁两间，祠堂内部干干净净，地面桌上收拾得一尘不染，反倒是牌位上，带着隐约的灰尘。

    这些牌位数量大约二三十个，谢讳吟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发现了微妙的端倪。

    最角落的牌位上有指纹。

    说是指纹有点抬举它，其实就是两块指肚大小的团印在灰尘上，在牌位上一面一团，应该是有人伸出两根手指捏住牌位。

    谢讳吟观察片刻，伸出手按照痕迹的方向，捏住了牌位。

    牌位上带了些温度，硬邦邦的，谢讳吟捏着它，试着左右转动。

    这个举动纯粹试探，谢讳吟甚至已经做好面对危险的准备，结果牌位真的被拧动了。

    与此同时，牌位后面的墙猛地震动，上面的灰尘扑簌着往下落，有少许落了谢讳吟眼中。

    他皱起眉头，偏头缓了好一会儿，眼中的异物感才消去了。

    再睁眼时，就见蔺闻停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前，正背对着他。

    “行啊，这么快就发现线索了。”蔺闻停轻声笑道。

    谢讳吟抬眼看去，就见那墙中央少了块方方正正的墙皮，一副熟悉的画像逐渐显露出来。

    垂髫小儿，白白胖胖，一身红衣，正坐在莲花宝座上笑，左手拿白颈净瓶，右手虚虚握着。

    同大仙南屋中供奉的画像一模一样。

    “祠堂供奉的不是先人，是画像。”谢讳吟端详着。

    “说不准画像就是村民的先人。”蔺闻停见谢讳吟又皱起了眉，无奈道：“别老皱眉。”

    谢讳吟扫了他一眼。

    “不怀疑死的孩子是供奉画像的祭品吗？”蔺闻停问。

    谢讳吟道：“怀疑过，但感觉不像。”

    他更倾向死的幼童是村里唯一的正常人，他们区别于之前洞穴发现的带图纹和瓷肋骨的胎儿。

    谢讳吟将牌位扫开，上了供桌，检查墙上画像。

    蔺闻停在下面抱臂看着他。

    画像没什么问题，村民供奉画像，还不至于胆大到对画像动手脚。

    有问题的是画像所在的墙。

    这道墙并不属于房屋四面墙的其中一面，而是独立存在于祠堂内部的，谢讳吟丈量墙的厚度，发现这面墙实在太厚了。

    有一米多厚。

    他抬手敲了敲，墙上立刻传来了沉闷的空响。

    谢讳吟手掌慢慢移动，他在墙上敲定了个大概位置，在寻找机关无果后，直接反握刀柄，狠狠一击。

    他估算过，这墙内里是空的，要保证里面空间能容人通过，墙皮不会很厚，因为墙的厚度是固定了。

    果不其然，在锤击两下后，墙上有了裂缝，蔺闻停一道过来帮忙，只几下，这面墙就被凿除一个空洞来。

    他凝神听了半晌，确定里面风声极小，说明里面很有可能没有出口，即使有也是被挡住，要是里面有什么活物，听见外面的响动，一时片刻也跑不了，这点时间足够他俩砸墙进去了。

    蔺闻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手上动作加快了不少。

    只过了半分钟，两人就将墙凿得差不多了。

    为防有人进来堵了入口，蔺闻停特意将祠堂的门反锁，又扯了帐子将入口兜住了。

    两人点了蜡烛，见里面空气无异，一前一后进去了。

    进了洞口，就发现有一道蜿蜒向下的台阶，蔺闻停打头，边走边轻声道：“村里的人是属什么的，这么爱打洞。”

    谢讳吟专注观察周遭环境，一时懒得搭理他。

    这道台阶极窄，勉强能容一人通过，蔺闻停回头对谢讳吟道：“你扶着我肩膀，一来你能走得稳，二来我要是走空了，你还能拉我一把。”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肩上微微一沉，谢讳吟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继续。”

    蔺闻停在昏黄灯影里，微微勾起了唇，心情不错地继续往下走。

    很快，台阶到了尽头，蔺闻停的脚踏到平底的一刹那，肩上的手便收了回去。

    他深吸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跟大仙院子地下的洞结构类似，这里也是先走了一道窄道，再豁然开朗。

    只不过，这个地窖的面积可比大仙的洞大多了。

    这里没有光线，黑漆漆的一片，谢讳吟靠着脚步的回音，判断这里的面积估摸有两个篮球场大。

    谢讳吟忽然站定，蔺闻停也停下了，这时，黑暗中密集的滴水声便变得明显起来，方位也不固定，到处都是，四面八方。

    蔺闻停回头，跳动的烛火映在他眼里，看着谢讳吟，问：“怎么不走了。”

    谢讳吟面无表情地调出系统提示界面，忽然想到蔺闻停看不到他的，只好开口：“系统提醒。”

    “你说，我懒得看。”蔺闻停想也不想道。

    谢讳吟紧绷着脸：“系统说，支线任务2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