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穿插番外一 秦止第一视角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得松快，不似往常一般沉闷。

    可能是从见到那个女生开始的。

    第一次见面，是彩排的时候，她一出场，就感觉不太一样。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不是喜欢，也不是什么惊艳，就是一种可以开始大口呼吸，触碰到自己脉搏的跳动的感觉，我有些分神，听着对讲机里的电流声嗞嗞嗞，我不由握紧了，对讲机残存着余温，摸着后面磨砂的机身，我觉得前所未有的真实！

    对，这种感觉，是真实。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抬头看着那个扮演着爱丽丝的女生，她正在保持着谢幕的姿势。

    就在这一瞬间，我终于感觉到了疼痛，松开手。

    “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她，脱口而出。

    “顾玉宁。” 她一愣，随即答到。

    顾玉宁，顾家那个找回来的女儿？

    听见周围有人小声议论着，于老师看着他们离场，神情满意。

    我没多说什么，抓紧安排下一个节目。

    她离开以后，这种轻松的感觉没持续多久，随着顾清池的到来终止。

    她跳着白天鹅，发挥可以说是很棒，现场的人开始鼓掌，热烈，很有规律，很……机械。

    我抬头看着她，并不多做表示，只觉得疑惑。

    这种不自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以前都没意识到。

    我好像是喜欢她的……对的吧，可是她就站在这，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她，我和她有什么过往吗？仔细回忆着，脑海一片空白。

    感觉到有个念头在驱使我，命令我，这个女孩纯洁善良，我要保护她。

    我闭上眼睛，不对！这种不自主的感觉，很怪，很烦。

    我放下对讲机，平复着烦躁的内心。

    似乎想要验证什么，我得再见那个顾玉宁一面。

    似乎上天眷顾，我放学看见她在校门口站着，那一瞬间，我又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主动朝她打招呼。

    她说已经知道我了。

    离开前我故意夸了她们的节目，之后我多次想摆脱那种被控制的感觉，就时不时去遇她。

    可是她好像一直躲着我。

    嗯，祁斯越一定没说什么好话。

    ……

    那天之后，我总是做着一个梦，梦里我开着车，脚放在油门上，周围的风景什么都没有，漫无目的地开着。

    我比较期待彩排的时候，因为顾玉宁在旁边。有一种力量让我觉得，我是真实的，我就是我。

    之后顾玉宁居然找我了。

    我刚好想找她问清楚，可是祁斯越又打断了。

    怎么老是他……

    我看着顾清池换了节目，舞蹈难度提高，感觉她迫切想表现自己，又似乎在暗暗讽刺什么，突然间不认识她。

    之后于老师说，压轴节目可以更改一下，我是十分赞同的。

    这样顾玉宁可以多留一会儿，我也就能更长时间地感知世界，自我思考。

    可是这给她惹了麻烦。

    看见她逃跑的样子，摔在马路中间的样子，我感觉那种支持我独立思考的力量在消失。

    我让司机鸣笛，开远光灯，吸引那俩人的注意，司机驾驶技术是过硬的，稳稳地将车身停住。

    我有点紧张，看见有人拿着刀，司机已经冲上去了。

    我顺了一个什么工具，忘了，只是怒火攻心，有点难以控制自己，那人明明倒下了，我还在一脚一脚地踩他。

    保安来了，我渐渐冷静下来。

    顾玉宁不能出事，我告诉自己，必须抓住这种感觉，真正有自我的感觉。

    她这样晚上自己回家，我便有些生气，也气着顾家的粗心，无情，偏心，还有一些自责。

    我跟顾清烨说明了我的看法，不知道他听明白没有，他可能不懂我在警惕什么，今晚的事，我觉得顾清池有问题。

    在顾家那一晚上，我做了个梦，我还是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但是这次周围的场景渐渐清晰，还有些熟悉。

    熟悉的高楼，喷泉，绿植，还有熟悉的身影，那个趴在地上的身影。

    我急忙鸣笛，可她好像没力气站起来。

    我踩刹车了，是吧，是吧？

    为什么没减速？

    车停下来了。

    可是来不及了。

    巨大的无力感朝我袭来，我僵硬的下了车。

    不，这个人不是我，我看着站在旁边的人，她好像在笑，是顾清池！

    我猛然惊醒，再无睡意。

    我不敢再入睡，我怕继续做梦，怕梦里的我还做了更疯狂的事。

    等待天亮原来是这种感觉。

    顾玉宁呢，她还活着吗？

    她还活着吧，我救了她，还送她回家，这才是真实的，对吧？

    时间过得好慢。

    第二天，她和没事人一样走出来，我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被操纵的感觉，哪怕顾清池在旁边也不行。

    顾玉宁那晚上说的刹车失灵，是这个意思吗？我不由自嘲道。

    我好像知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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