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遇少年
拍她的人竟然是元灏。
他已经换了件短款皮夹克，人看着也没那么显小，但姜末对下雪那天的他印象太深，先入为主的感觉令她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又到这来了？这里让未成年人进吗？”
元灏似乎不介意她说了什么，一脸惊喜地看着她笑。
他拉开椅子在旁边坐下，摸了摸衣兜，掏出一个小红本放她桌前。
这是个学生证。
姜末打开看，帅气的一寸照旁边写着：姓名元灏，年龄19岁，下面是xx体育学院，哪一届所属哪一班学号多少，也都清清楚楚。
“你还是大学生呢，刚上大一？”姜末没想到，以为他就是个家里有点钱的街头小混混。
他听出了她的意思，问：“我看着不像好人吗？不过，我的确是已经成年了。”
他的话里带着点情绪，背对着舞台镭射灯光的脸，也显得暗淡模糊。
姜末有点不好意思，停了片刻，扬声问：“你自己来玩？”
他指着过道那头靠门边的一张桌子，“我朋友生日请客，听说今晚京城有个特有名的地下乐队会过来。”
姜末看过去，那桌两个男生正欠着身子朝这边望。
舞台上扎马尾的歌手已经唱完，他鞠了一躬要下台，底下人都鼓掌起哄：“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两人被忽然的喧嚣吸引了目光，没注意关小羽和大志已经从一处门里走了出来。
大志老远就喊了声嫂子，似乎又觉得不好，坐到她对面说：“不对啊，以后不能这么叫了，就叫你名字吧，你肯定是没我大。”
姜末笑着跟他打招呼。
关小羽盯着元灏问姜末：“这不那天那小弟吗，你俩认识？”
姜末一时不知如何回她，元灏一旁起身说：“哥，姐，两位好，我叫元灏。”
大志一仰头，“我天，你怎么这么高！”关小羽则抿嘴笑，“嘴还挺甜。”
服务生过来找大志，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大志就起身说：“我那边包间有朋友，正喝着呢，也抽不开身，要不你俩过去得了。”
关小羽说好，拉着姜末起身。
元灏盯着姜末似有话要说，大志一眼看出，让他也跟着一块去。
元灏恭敬地说：“不了，谢谢哥，我那边还有朋友。”
大志不再客气，领头先走，姜末也紧跟在关小羽身后。
关小羽慢下半步与她并肩，小声说：“他是不喜欢你啊，看那小眼神。”
姜末推她：“你瞎说什么，那就是一小孩。”
关小羽哈了一声，“他哪里像小孩？我怎么觉得他比大志还男人。”
俩人说着，随大志进了台幕旁的一个暗门，没走几步，就是一个大包间。
里面转圈的硬皮沙发，四五个男人对着大桌上的一堆酒瓶喝得正酣。
他们几个看起来跟大志差不多大，看见俩漂亮姑娘进来，立刻眼睛发亮，瞬间噤了声。
大志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关小羽，这是姜末。”
又指着几人，“这些都是我的同学，发小，铁哥们，今天刚从省城过来。”
姜末后悔进来，但此时也没办法，只能挨着关小羽坐下。
坐在她斜对面留络腮胡子的男人从进门就一直盯着她看，姜末看回去，他又躲开目光，来回几次，姜末也就无视。
酒桌上有了女人，男人们似乎也变得更豪爽英猛。
姜末看着很快又被喝光的一溜空酒瓶，暗自感慨他们的肚子是真能装。
他们也不总是飙酒，言谈中姜末得知有两人竟然是搞音乐的。
那个络腮胡子男人还是个主音吉他手，喜欢吉他的关小羽自是跟他聊的很嗨。
姜末听他们讲什么punk和grunge的区别，什么摇滚精神，她不懂音乐，只能默默喝水。
快十点的时候，又有服务生进来找大志，大志出去了良久，回来说乐队今晚可能来不了了。
关小羽大失所望，情绪一下跌到地上，姜末看她脖子脸通红，估计也快到了醉的边缘，就趴她耳边说：“要不咱这就走吧。”
关小羽眯着眼说好，大志忽然在那边叫姜末，“你看我这脑子，差点给忘了，刚才出去的时候，那小伙在找你，这会儿还在外面呢。”
姜末出去，袁灏真就倚在墙边等她。
不等她开口就先说：“我们这就走了，我明天回省城学校，再回来，就得等到放寒假了。”
姜末没想到他会说这些，不知所然地“昂”了声。
他上前一步，“真不能告诉我名字吗？”
那身高确实太有压制性，但她不想后退，大大方方地说：“我叫姜末。”
他点点头，并没有再说别的，而是朝门口走去。
姜末站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一笑回屋。
不想屋里已气氛大变。
之前还好模好样的关小羽忽然跟大志翻了脸，她把椅子甩到一边，骂道：“原来是你干的好事，这么说那个臭流氓就是杨子尘喽？！”她又一指络腮胡子，“照你刚才的那话，你也在场是吧？！”
络腮胡子举着酒杯，一脸尴尬。
关小羽气得拿起酒瓶子往地上一摔，说：“大志，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就为了二十块钱，还说是撮合？我呸！知不知道你差点毁人一生，算我瞎了眼，还以为你是什么好鸟，一群臭流氓！”
她说完拽着发愣的姜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