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抉择

    行颠沉凝片刻，看着流着泪对自己不停摇头的阿莲，开口对众人说道：既然这是源于静源寺的无相所造成的恶果，无为大师没有完成的事，接下来便由我护住你们。但我主动留下来，有一个要求，无论以后能护住你们多久，由无相而起的因果便在我这代结束罢。

    吴村长看着眼前这位法相庄严，不卑不亢的面对众人的白衣和尚，开口道：我吴生在此起誓，从此以静源寺为尊，不伤害任何静源寺任何一人。如若违背此誓言，心魔反噬，身死不入六道轮回！听到此番誓言的行颠沉默片刻，便将还跪在地上的阿莲扶起。

    行颠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阿莲出声道：走吧！阿莲！回去吧！吴村长，阿莲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既然我留下了，此次就当无事发生罢。

    行颠师父，阿莲是我一手养大的，她是个善良心软的好孩子，是我唯一骄傲的存在。这次她违反了村中众多规矩，按村规，她是要到不归林里面壁到三月。既然行颠师父开了口，帮她求情，便让她在净坛中禁足三个月，以示惩戒，以服人心。

    看着沉默不语跟着自己的阿莲，行颠说道。虽然我的净化之力能治愈灰化之症，净化一定的魔气，但在虚渊之界，也不知能坚持多久。就像之前的无为大师，他自身的修为要比小僧高出许多，在这里不过个把年，便耗了个干净，那么只能说明这里没有任何供我们修炼的灵气。那么小僧能坚持多久也不得而知，首先还是先要救你们已经灰化的村人。

    如果这么多年来，你们还没有找到在此地的生存之道，只依靠净化之力才能存活于此，那么在我还能护住这里的时候，尽可能的在外界寻找可以活下去的方法吧。吴生村长，这可能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行颠说完，便朝着村中净坛走去。

    吴村长看着毫不犹豫踏入净坛，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喃喃说道：是啊！我依靠着别人的生命，龟缩在虚渊之界里。千百年来，我还是那个贪生怕死之徒！说着将始终罩着黑斗篷取了下来，露出猩红的眼睛。四周的魔气瞬间被吸食殆尽，眼见刚才还是蛇身的魔物，在魔气狂乱之际，一晃竟显出了人形。

    行颠踏入净坛的瞬间，便感觉到无为的留下的净化之力还在勉强的维护着这个村庄。感受着同宗同源的气息，行颠由衷的钦佩无为大师舍生取义，普渡众生的信念。即使身死道消，依旧以自己的肉身护住这里。看着无为大师沉静祥和的面容，行颠不由的深深地一拜。

    起身后，便向着安置众人阁间走去，只见大多数的四肢已支离破碎，在灰化边缘，有的因为灰化症，气息已经微弱至极。有的在昏迷中无意识的挣扎着，正当行颠，准备对眼前的，意识尚存的蛇兽诊治时，突然抓住行颠的手臂，大声喊道，

    阿莲！快逃！快逃出这里，你阿爹，他已经疯了！他要…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声闷哼，便瘫软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看着失去意识蛇兽，这便是阿莲口中的娘亲，只是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正如自己所想的一样，这里还有蹊跷。自己的担心的是对的，虽然吴生这三个月一直避着自己，虽然刚才只是和他接触一瞬，便感觉到滔天的魔气，明天就是阿莲说的月圆之夜，先静观其变。眼前便尽力救治这些灰化的魔兽。

    正在救治的时候，阿莲悄悄的来到了行颠身边。看着在月辉下泛着柔柔光辉的洁白的僧衣，出声道：为什么不走？你早就发现这里的危险了吧！你为什么留下来送死！

    转身看着，还红肿着双眼，对自己质问的少女，行颠走近少女，缓声道：即使我逃了出去，也会有下一个&34;行颠&34;被抓进来。况且，小姑娘，我也不一定会任人宰割！看着眼前的颇为自信的年轻僧人。

    阿莲，口中越发的苦涩，说道：或许你在外面的确很厉害，不然我们也不会看中你。但是进来久了就不一样了，这里全是魔气，没有灵力的。你即使再厉害又能撑的了多久呢？我这次来是来替阿爹传话的，明日的月圆祭暂缓到三个月后，你好自为之，最好在这三个月内，自己想办法出去，我没办法帮你了，现在全村都有盯着我的族人。

    说罢，正准备转身离开，只听行颠说道：阿莲，你知道你娘一直喊着让你逃离这里吗？

    只听即将离去的阿莲，低声道，我知道！只是我放不下阿娘一人留在这里，以我现在的能力，我带不走她。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冲进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