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诡井
这些年我始终明白一个道理，并谨记在心。
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他们接触你，总有一个目的，要么从你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要么干脆是想得到你这个人。
自从在车站偶遇，老头说有办法给我治病后，就没有向我要过一分钱。
电影小说中，修道之人往往十分重视彼此间的缘分。
可谁都知道，那只是小说。
现实生活中，压根就不能出现这种好事。
要说老头没有多余心思，打死我都不信，可眼下看来，他的目的并不是我身上的钱。
为了点钱，总不能把自己的命都豁出去吧。
既然不是钱，那么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不通，一直盯着老头的背影。
老头似乎也不心急，安静的伫立在阴风中，像一颗黑暗中的挺拔古松，灰发摆动间，左手两根手指上捏着的符纸亮起微弱黄光。
“怎么治病？”
我想了想，悄然上前。
“跟着我，一定要小心点，盯着脚底下，切莫踩着这些符纸，不然你和老夫都得玩完。”
老头郑重提醒，随即迈步上前。
我吸了口气，紧跟在他身后，跨过满地符纸，最终停在灌木丛跟前。
尽管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可我现在只知道不是时候，估计老头也不会回答。
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法子治病。
当然，我更期待老头说的是真，那么我会感谢他祖宗十八代。
认他当二大爷都愿意。
如果这一切都是忽悠人的，什么诡异般的仙人跳。
我只能淦他祖宗的
老头又上前两步，口中念念有词，那语速贼快，像念天书似的，我愣是半个字也没听清。
突然——
轰——
符纸在他手中一声闷响，随即金光闪烁，老头轻叱两声，符纸燃起火焰，如一只火鸟，飞向那处灌木丛。
火焰在黑夜中渐渐亮起幽绿色泽，很快燃烧殆尽。
一口古井倒影在我眼底。
似乎有很久远的年代了，散发着莫名沧桑气息，各处蔓延裂缝，外露的井口还能依稀看见些许古老字符。
相比符纸上雕刻的古朴纹路，古井身上的字符显得更加古老。
就像是一个个象形文，歪歪捏捏，被人随意刻在上面，如今重出天日，仿佛在诉说某段不为人知的神秘往事。
我看了看老头，他神色一如既往凝重，盯着井口看，像个死人似的，气都不喘半口。
我心想井里面有治病的东西？
啥玩意儿啊。
我怀疑老头又在整蛊，便好奇的走上前，低头一看，井口竟被封的严严实实，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一丝丝情况。
“老师傅，这口井”
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不知为何，隔得近了，我的心跳频率竟然开始不自觉的加快。
仿佛井里边有什么东西在勾引我的魂儿，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瞪大眼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好在意识还很清醒，不然我可能会像一头恶犬似的，不顾一切的刨开，然后一头栽进去。
这个时候老头又不说话了。
他严肃的望着，不知何时两手指间又多出三张符纸，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井口，浑身绷得像根弦，仿佛如临大敌。
好一个谜语人。
老头既然不动，那我也不动，干脆在原地摆烂，等着蹭经验。
很快又过去几分钟。
老头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似的，吐了口气，随即将符纸重新塞回裤裆内。
“小伙子，待会儿一切行动听我指挥。”
“想要治病，就要相信老夫，我让你做什么，你就作甚么。”
老头看向我郑重其事的说。
“好。”
我点点头。
待会如果让我往里面跳，那他娘的就没办法了，只能重拳出击。
虽然老头是道上的，一身诡异的很，可我既然来了，就不带怂，乱拳打死老师傅，大不了同归于尽。
不过我更相信老头是真的在帮我。
至于他帮我的目的何在，也只能等今晚过去再说了。
说罢，老头已经走到古井旁边。
他活动了一番筋骨，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像是在发力般颤抖，紧接着用力向里面捅去。
两根手指伸入井口下方的一处孔洞，阵阵低吼声霎时传来。
老头满脸青筋凸起，涨得通红间，憋着一股子劲，正在持续发力。
“我擦，起！”
他突然大叫一声，轰隆隆，井口霎时金光闪耀，那些石块冲天而起，随即散落四周。
这一幕差点把我看懵了。
心想为啥不用铲子或者爆破工具，这样多费手指啊。
老头快速用手挡在面前，并转过来对着我。
他像条蛔虫似的，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骚年人，如果洛阳铲有用，还要我奇门断虎指有何用？”
老头自信的笑了笑。
我盯着他两根裹着一层厚厚老茧的手指，不禁暗自惊奇。
不愧是道上的，这事换做常人来做，别说用两根手指，手脚并用起来，估计都抬不起井盖一半。
那上面可是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刚才那一下金光皱起，显然不是正常手法能打开的。
此刻，我对老头的身份已经猜测出大概。
世间果真有奇人，行奇异之事，只是他们很少显山漏水，只存在传闻和臆想中。
我的三观已经稀碎
“不要过来，也别着急看里面的东西，等老夫做完最后一步再叫你。”
“千万莫看，除非你想拉着我当场凉凉。”
老头再次提醒，又开始捣鼓起他的裤裆。
他娘的，我特么是真的服，老头裤裆里面到底还装了多少东西啊，拿都拿不完。
那玩意儿吊着不累么？
我甚至怀疑他裤裆里藏着一个小叮当口袋，要啥有啥。
一阵摸索后，他拿出一个陶瓷瓶子，打开瓶口又闻了闻，自顾自的点头。
我好奇，侧着身子贴过去，想看看瓶子里面有啥。
那味道，真的太上头了，直接勾起我远古时期的回忆。
是尿骚味大概是来自18年的陈年老尿。
我以为嗅觉真的恢复了，捂着鼻子连连后退，赶紧从兜里拿出之前买的风油精，放在鼻孔前猛地一吸。
草，还是只能闻到老头那里的尿味，感情这病也没好。
“童子尿辟邪，待会给你治病的时候有大用，你应该来点。”
老头神情严肃的摇晃着小瓷瓶。
“我谢谢你啊，要用还是你用吧！”
我赶紧后退。
“哎，也罢。”
老头失望般的摇摇头，随即偏着头，将瓶子里的尿液全部倒入井里面。
他又神神叨叨的念了几句。
做完这一切，如释负重般的松了口气。
“过来吧，现在可以治病了。”
老头招呼我说。
“怎么治。”
我小心翼翼靠近他，盯着他手里的瓶子，确保不会被突然洒一脸的尿，才放松下来。
“只需要盯着井里面看。”
老头打起哑谜。
“就这么简单？”
我有点发懵。
“对，就是这般简单。”
老头郑重点头。
“那好”
我侧着身体小心靠近这口古井，正准备转身，想了想，干脆解开裤腰带。
拿出大家伙正准备对着里面泄闸。
老头似乎察觉到异样，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猛地一变。
“你，你在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