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有病，你是药
“母亲的那一场葬礼上，过来祭拜的人很多，他们说，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很好，他们终于可以在另外一个地方团聚了。”
“他们又说，我是一个冷血怪物，母亲离开了，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哭出来。”
“16岁，我在爷爷的安排下到军校报道，17岁击杀了第一个不法分子，18岁到了边疆驻守，20岁到国际维和。”
“我手上不知道沾了不少鲜血，不知道踏过多少具尸体。”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是云初妤想到的一句话，这个华国最年轻的上将，到底是跟死神抗争过多少次，才换得这一身荣誉。
“你知道r国吗？一个很混乱的国家，没有法律，没有秩序。有一次我路过巷口，看到一个孕妇被群混混殴打，我看着孕妇用血手护住肚子的一幕，心底有些触动。”
司瑾煜闭了上双眼，敛去眼底的落寞。
那是一个秋末的夜晚，虽然还没进入冬天，但寒风很是刺骨。
巷口的路灯一亮一暗，巷口内一孕妇被乱棍打着，这种事情，每天都会上演，在r国的各个角落。
孕妇双手死死护住微微鼓起的肚子，头发凌乱，脸上有数道刀痕，血液顺着脸滑下，染红了衣服。
其实那个孩子大半是保不住了，孕妇身下已有一摊血水。
司瑾煜目光闪动，一双嗜血的眼眸直直盯着那几个混混。
那几个混混看见司瑾煜，破口大骂着，那是一些地区的小方言，听不明白，当然，这也不重要。
可能是让他别多管闲事吧。
司瑾煜抽出腰间的匕首，只身踏进巷内。
他卸掉那些人的四肢，看着喷涌而出的血液，眼底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救那个孕妇，因为她是一个好母亲，也因为，他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嗜血和杀伐。
他有病，爷爷知道，亲信也知道。
但他们不允许自己接受治疗，他们不允许被别人知道，司家的子孙，华国的天才将士是一个神经病。
爷爷知道那一件事情后，当面训斥他一顿，要当一个疯子，就到战场上，对着敌人发疯。
其实爷爷是在警告他，不要在街上发疯，被人拍下来就解释不清了。
哪怕他杀的都是罪该恶死之人。
“所以就算你现在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愿意多管闲事，对吗？”云初妤指尖划过男人高挺的鼻梁，没入他的发间，在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乖乖，我有病，我一直都知道。”此时司瑾煜像极了被人遗弃的大狗狗，耸拉着脑袋。
那是司瑾煜的阴暗面，云晋轩也目睹过。
云晋轩一直强调司瑾煜的过去，就是想要司瑾煜的阴暗面在云初妤面前剖解开来。
既然想在一起的话，好的坏的，都应该让对方知道。
但司瑾煜不敢，他怕云初妤会因此嫌弃他、厌恶他，甚至是逃离他。
以前的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自然第一次杀死一个人后，心底就会莫名的舒畅和愉悦。
“我杀的都是坏人。”
“我知道。”
沙发上，两个紧紧相拥着，细听司瑾煜的过往。
只是姿势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云初妤跨坐在司瑾煜的腿上，司瑾煜埋头在她的脖颈处，一偏头，就能触及那片柔软。
热气不停散落在云初妤脖颈的肌肤上，染了淡淡的粉色。
云初妤，不能涩涩。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云初妤闭上眼睛，小嘴一张一合在默念着。
似乎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抵在她唇边？
云初妤下意识张开嘴巴咬了下去。
“嗯？”司瑾煜没有抽出自己的手指，饶有兴趣地看着怀中的人儿。
“那个”云初妤身子向后倾，远离这根误入的手指头，却不想某人的大手抵住她的后脑勺。
怎么又开始狗了起来呢？
“乖乖，我有病，你是药。”
他的手指抽出，薄唇贴了上去，轻轻摩挲着。
那种感觉，酥酥麻麻，像是有股小小的电流在她心尖作怪，温柔缠绵。
他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脑勺，一只手勾起衣角，探了进去，轻抚着她的后背。
四周的空气被剥夺，有些喘不过气来。
“估计晋轩又得骂我了。”司瑾煜舔了舔女孩微肿的双唇，似乎有些懊恼。
司瑾煜又在女孩的腰间轻捏一把，才将手抽出来。
很滑，很软，还有些烫。
“狗东西。”云初妤小脸涨红，喘着气来。
“嗯，做你的狗狗。”大脸与小脸相贴着，还蹭了蹭。
“那也不是不安分的狗狗。”云初妤没好气地说道。
司瑾煜又拉着云初妤歪腻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将人带回家。
“为什么两家那么近？”司瑾煜看着一眼就能望到的云家，嘀咕道。
“挺好的。”
“不好。”
“妈妈不舍得让我远嫁。”
“那确实挺好的。”
夜灯下，云初妤翻看着从司瑾煜那里带回来的相册，很少，所以很是珍贵。
司瑾煜确实是个疯子，而云初妤偏偏就和这个疯子相爱了。
云晋轩没有棒打鸳鸯的癖好，如果云初妤能接受，那作为哥哥的他就默默守护就好。
其实人都是双标的，哪怕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只要你将所有的温柔与偏爱留给了我，你在我心底就是好人。
王子和野兽都在一念之间，只是看遇上的是谁而已。
而另一头，司瑾煜丢下了沾上血液的手套，薄淡的唇掀起一丝冷笑，“想对她下手，你们怎么敢的呀？”
“你这个疯子？”那血人的筋骨数被挑去，无力躺在血泊里。
这是孙家派来的人，云初妤是高阶异能者的消息早被传到一些人的耳边。
孙家有些沉不住气，派些人跟踪云初妤。
司瑾煜拖到晚上才来解决，已经算是万般仁慈了。
许耀杰，司瑾煜的亲信，三阶风系异能者。
“将东西处理掉，别脏了地，顺便将消息告诉云晋轩。暗中派几个人护住云小姐，不得有分毫损失。”
“是！”
许耀杰直接将风刃打入那人心脏的位置，拖起那人的后衣领，在路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