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付出了什么代价
微生芝兰见微生晴雪神色奇异，话中的意思更是让人不解。
刚想开口询问，就见报信的人进来，说起五灵源沸腾的事情。
微生芝兰面色大变，瞬间抛开之前想问的问题，转而一脸急色的看向微生晴雪道：
“祖婆婆，这是怎么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微生晴雪挥手让人离开，面上不疾不徐道：
“我们这把老骨头都不急，你急什么？”
“沸腾就沸腾，干涸就干涸呗，不都是自己造的么？”
微生晴雪的态度，让微生芝兰分外不解。
那五灵源可是修仙界的命脉，若是完全枯竭，他们这五方大陆将再无法飞升。
甚至连他们所在的这方界域，都会慢慢因为五行不全，最后灵气消失，彻底变为凡尘俗世，直至消亡。
别人不知道这些，作为五大家族的核心人员，祖婆婆为什么还能是这个态度？
微生晴雪知道微生芝兰不会懂，他们这些年轻后生，高高在上惯了，早已没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而那些知道真相的人，又因为放不下老脸，根本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行了，虽说没什么用，但还是去看看吧。”
事实自然同微生晴雪说的一样，不过是五大家族的负责人，又凑在五灵源旁边吵一架，然后各自拂袖而去。
五灵源沸腾的时候，也并未像微生芝兰想的那样，只有五大家族的人才知道。
在灵剑大殿修炼的黎楚，也感受到其中异样，甚至这感受比他们来得直观很多。
因为黎楚直接进入了幻境。
仿佛在另一个世界醒来的黎楚，一睁眼，就在一片废墟之中。
头顶是昏暗阴沉的天空，脚下是皲裂的大地，空气中是散不去的雾霭。
这个世界，马上就要死掉了。
黎楚只环视一眼，脑海中就冒出这种想法。
黎楚头脑清醒，知道自己定是陷入幻境。
能让自己陷入幻境，又保持清醒，定然是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有人吗？这是哪儿？”
既然要告诉自己什么，那总要先让自己知道啊，这是什么地方吧？
果然，原本万籁俱寂的世界，在黎楚出声之后，便开始有了动静。
先是一阵“呜呜”的哭声，从脚下传来。
紧接着是上空、四周，甚至遥远的地方，都此起彼伏的传来啜泣声。
忍着这些哭声，黎楚一边走一边看，过了很久，听到一声哀伤的叹息传来：
“这就是以后的五方域。”
“隐仙放弃了我们，让我们成为一片死域。”
“我们的神明，放逐了我们，就这样看着我们消亡……”
那哀伤的叹息声，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仿佛失去所有生的意志。
黎楚听到这话，只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把我弄进这幻境？”
黎楚可不相信这鬼话，要真是安心等死，真的无法挽回，又拉自己进来干什么？
那个声音仿佛被黎楚噎住，好半晌才从哀伤变得讽刺道：
“果然，隐仙族的心，都冷得像神山上的冰，即便同样是被遗弃的也一样呢！”
要求自己帮忙，还要骂自己无情，又要挑拨自己是被遗弃的？
黎楚的面上也浮起讽刺的笑容，冷漠的说：
“所以你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难道喊我进来，就是为了过嘴瘾吗？”
这话很显然戳到对方痛处，好一阵都没有声音传来。
相反的是，原本寂静无声的世界，突然充满鬼哭狼嚎的声音。
头顶的阴沉翻涌，空气中的雾霭仿佛无形巨兽，向着黎楚张开大口，脚下的裂痕突然扩大。
仿佛倾整个天地之力，想要将黎楚压成肉泥。
可惜的是，黎楚好像一点也不怕。
而那些看起来可怖的攻击，也在下一个呼吸瞬间停止。
见到这情形，黎楚淡淡的笑道：
“何必虚张声势。”
“你都说了，我是被遗弃的隐仙，是你们的神明。”
“你一方界域的小小天道，凭什么能够伤得了我呢？”
所有不甘的攻击和咆哮，在黎楚这句话之后全部退去，整个世界恢复到最初。
那个哀伤叹息的声音，仿佛也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
“不错，我正是五方域的天道。”
“看在你也生在五方域，还请出手救救五方域吧！”
黎楚冷笑一声，讽刺地开口道：
“就凭你刚才的态度，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更何况，你的子民们，不是都在积极的想办法吗？”
无论是用人命填，还是其他的阴谋诡计。
黎楚以为这番话，会让五方天道再次暴怒，谁知对方竟然什么话也没说。
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平静的说：
“如果我说，这是我和你母亲签订的契约呢？”
“什么意思？”
黎楚的声音淡淡的。
五方天道看出来，黎楚并不是容易为人左右的人，直接说道：
“我曾为你母亲办了两件事，她也答应同五方域合作。”
听对方提到娘亲，黎楚摸着胸口的聆心螺吊坠，依然平静地说：
“你也说了，那是我母亲答应的，但我母亲已经不在了。”
五方天道一点也不急，只徐徐往下说道：
“那两件事情，一件是帮她屏蔽上界追杀生下你。”
“另一件事情，就是你的死劫来临时，改变时间，让你回到过去。”
黎楚握住胸口的聆心螺，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空中某一处道：
“那我母亲，付出了什么代价？”
“嗯？”
天道的声音中充满惊讶。
它以为黎楚首先要问的，是为什么不救回她母亲，却不想竟是这个问题。
显然，这个被遗弃在下界的隐仙，好像比它想得更聪明。
五方天道惊讶过后，声音中带了淡淡的赞赏：
“你果然聪明，也不负你母亲，付出整个精魄为代价。”
“精魄是什么？”
黎楚的感觉很不好，她总觉得，这个精魄是很要紧的东西。
五方天道的声音中，带了丝惋惜道：
“其实你都猜到了。”
“隐仙族是界域的守护者，更是五行的拥有和支配者，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
“隐仙族人，只要精魄不灭，在一定的契机下，便能够重获新生。”
黎楚心头，突然没来由的大恸，艰难的开口道：
“所以，我母亲的精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