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怨婴缠身
那怨婴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突然转头对我咧嘴一笑,黑洞洞的口中不断有血水涌出。我赶紧装作没看见,把脑袋偏向黄彦棋。
“羽哥,我脸上是不是有啥脏东西你一直盯着我干嘛?”黄胖子说话的声音很大,周围几名同学纷纷看向我们这边。
郝老师敲了敲讲桌喊道:“大家安静,现在开始上课!”我不敢直视她,眼角余光看到她背上的婴儿正在玩弄那一头卷发。
胖子除了贪吃,便是嗜睡,加上他对英语这门课程提不起半点兴趣,没一会儿就趴在桌上打起呼噜,我拿笔杆子捅了好几下愣是没能把他弄醒。
这自然逃不过郝老师的眼睛,她边讲课边慢悠悠朝我们这边走来。到了近前伸手扣响课桌:“黄彦棋!起来去后面站着!”
而此时我和她背上的怨婴也来了一次深入的眼神交流,这家伙举起血淋淋的小手冲我来回摆动,嘴里还咿咿呀呀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在心里把它祖上三代都问候一通,现在只恨自己平时没有随身带符纸的习惯,不然非得拿黄符把脑袋给它裹得严严实实。
等黄胖子走到教室后面站好,郝老师才不紧不慢走回讲台,而那怨婴也再次将注意力转到头发上面。
此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通常这种被怨婴缠身的都是婴儿母亲,因为堕胎或者照顾不周导致孩子夭折,才会引来报复。
可郝老师是人人皆知的大龄剩女,由于性格太过泼辣,据说之前相了好几次亲都没能成功。平时也不见她像身怀有孕的样子,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不论怎么说,既然这事儿遇到了我就得管一管,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师身上天天趴个小鬼吧
而且照目前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不出五日,郝老师绝对要病倒在床上,严重一些还可能把命丢了。
经过一堂课的观察,我发现那怨婴只是在老师背上反复玩弄头发,还时不时抬头看两眼黑板上写的板书,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动作。
看得腻了,我便收起阴阳眼,一直斜眼盯着这个血糊流拉的玩意儿还是怪恶心的。下午放学后,我在学校的教师信息栏上抄下班主任电话,就坐车往道观赶去。
回来却发现师父不在,往常也有过这种情况,想来他是又出门替人办事去了,一般这个时候,我都是自己收拾妥当就按照每天制定好的安排开始练功。
可是心里揣着事儿,又怎能静的下来拿起座机拨了通师父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他在办事的时候经常会关机或者把手机调成静音,这也正常。
既然老头在忙,那我就自己上。毕竟那怨婴再难缠,也只是厉害一些的怨鬼。我可是单挑过厉鬼的人,收拾它还不是手到擒来。
打定主意我就开始做起准备,先是从书房取了一大把黄符塞进裤兜,什么类型的都来点,多多益善嘛!
又取出一把桃木剑拿报纸裹起来装进书包,免得出门引来别人异样的目光。接着我便拨通了郝老师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郝老师吗?我是陆羽,嗯对!今天上课有几道题没听明白,想找您请教一下可以吗?”
打听出郝老师的住处,我便背上书包出发了,事不宜迟。临走前还在饭桌前给师父留下一张纸条,告知去向。
郝老师家离学校不远,我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公交车就到了她所说的小区门口。这是一个普通的高层住宅,里面总共没几栋楼。
很快我就找到她家的位置,轻轻按响门铃,片刻后系着围裙的郝老师便开门出来:“来啦!快进来坐,待会儿就在老师家吃饭!”
“哎!好!”我应了一声便迈步走进去,屋子里冷冷清清,只有郝老师一人。她安排我坐下,又接着去厨房忙活起来。
我可不是单纯来蹭饭的,干活!开启阴阳眼环视客厅,一切正常。借口上厕所,又在卫生间和过道里查看一番,还是没发现端倪。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正准备回到客厅,却突然瞥见过道尽头,客卧那扇紧闭的房门看着有些怪异。
靠近两步再仔细一看,门缝中竟渗出丝丝黑气。过道光线昏暗,加上黑气并不浓郁,要是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正当我聚精会神盯着门缝时,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惨白修长的女人手拍在我肩膀上。在极度紧张下我的反应非常快,身子向前一跃,转身手中黄符射出。
符纸不偏不倚打在身后那个女人眉心,随后又轻飘飘掉落在地。“陆羽,你干嘛?这什么东西?”原来是郝老师,她被我这一举动吓得不轻。
而此时我也发现那只怨婴并不在她身上,照理说鬼物缠上某人之后便不会离开,这又是怎么回事?
在没有搞清楚形势之前,我断不敢贸然道明来意,毕竟事有蹊跷,谁知道那怨婴和郝老师是什么关系。别好心帮忙不成,到头来再把自己搭了进去。
我快速俯身拾起黄符攥在手中,又巧妙的拿出一张黄色便利贴两手展开:“哎呦!郝老师,您可吓我一跳,这不正在想题呢!”
郝老师看了看我手中的便利贴,微微摇头说道:“行了行了,赶紧过来吃饭吧!跑英语老师家来看数学题,真有你的。”
这张便利贴还是今天数学课时我抄的笔记,虽然闹了笑话,但总归能蒙混过去。几口饭菜下肚,我对郝老师的厨艺赞不绝口。
倒不是巴结她,主要天天晚上土豆野菜吃得腻了,难得尝一顿好的。而且我这个年纪都这样,总觉得别人家的饭菜香。
吃过饭,我开始慢慢切入正题:“郝老师,看您最近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她的反应很是自然:“最近老家有点事儿,回去忙了好几天,兴许是累的吧!医生说有些贫血,吃点东西补补就成,也难为你还有这份心意。”
说完她又让我拿出不会的题,要给我讲解。我取出课本,随意指了几处问题,心思则一直放在刚才那渗着黑气的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