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大巫祭，你觉得我身黑袍子好看还是白袍子好看？
……
大巫祭，你说我等下见到她，是先说：嘿，空儿，好久不见。还是先说：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龙渊？
……
大巫祭，你会缩小人的术法吗
……
大巫祭，你说我会不会吓到她？
……
龙渊怀着忐忑的心情从观星台走了出去，不过没先去苍梧城，大巫祭给了他一个文碟，交代他先去找法觉玄首登记在册。
从灵薇山下来的山路上碰到的修士都好奇的对他张望，龙渊缩了缩硕大的脑袋，显得有些滑稽，不过路过的修士都行色匆匆，也没谁上前跟他搭话。
议政院在苍梧山，以龙渊的脚力很快就走到了，议政院是一栋朱红色的四合院，守门的是两个立姿笔挺的青年，看到龙渊递过来的文牒上有大巫祭的印记，没有阻拦，直接放行，院子里静悄悄的。龙渊瞥见几个屋子都有人埋首案牍在那无声的忙碌着。
走到主屋，在一堆摞得极高的书简堆里看见了长卿道人，这才仅仅九年长卿道人的变化很大，头发上已多了几缕白发，已是中年男人的模样，法觉玄首倒是没见着。龙渊清了清嗓子，不过声音还是极为洪亮：
长卿道长，请问法觉玄首在哪里？
长卿道人本来低着头压根就没打算抬头，奈何龙渊的声音太过洪亮，长卿道人不悦的抬起头，看到龙渊那小山一般的体型，眼睛缩了一下，伸手往旁边抓了下，摸到那柄黑色大剑，放下心来，斜睨着眼睛，用他那特有的语气开口道：
哟，现今儿啊，时代还真是变了，谁来都能见着玄首了，你哪只啊？离我远点，吐沫星子都吐我脸上了。
想起大巫祭的叮嘱，龙渊也没跟长卿道人置气，伸手把文牒丢到长卿道人面前，瓮声道：
大巫祭让我来找法觉玄首办理身份登记造册，劳烦长卿道长。
长卿道人也没去接，瞥见文牒上的大巫祭印记，笑呵呵道：
呵呵呵大巫祭的话好使，撂这吧，等玄首回来，我会跟他说的。
随后长卿道人不再言语，继续埋首案牍处理书简
长卿道人的态度让龙渊有点窝火，正欲发作，法觉玄首温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这位道友是住在观星台吗？
龙渊听到声音回头去看，发现法觉玄首竟已是满头白发，与当年洞天内时完全不同，法觉玄首的目光比那时少了温润君子的感觉，多了些威严，龙渊这些年没怎么见过法觉玄首，倒是长生真人见过几面，其他时间几乎都泡在巫界和空儿那处别院了。听到法觉玄首的问话，龙渊也没多想，顺嘴回到：嗯，是的。
法觉玄首闻言，饶有兴趣的围着龙渊转了一圈，啧啧感叹道：
大巫祭真是神人，龙渊道友这具躯壳竟完全是我人族之躯，圆满如一，假以时日，龙渊道友定是我人族扛鼎之人。
龙渊被法觉玄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完全忽略了法觉玄首如何知道自己是龙渊的，挠了挠脑袋，笑呵呵道：玄首大人谬赞了，还要麻烦玄首大人帮忙登记在册。
呵呵，好说，小事，龙渊道友还有其他事么？
法觉玄首温和的态度让龙渊很开心，眼珠子转了转，又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玄首大人，能不能支取一万金给我，大巫祭说可以算到观星台的开支里。
哦，一万金可不是小数目，你有大巫祭手书吗？
额，还用大巫祭手书吗？大巫祭没交代我这事啊，大巫祭说我只要见到您，找您要钱就行了。
呵呵呵，无妨，存艮，你带龙渊道友去府库支取一万金，挂大巫祭账上，然后去观星台补个手续。
是，玄首。从屋外走进来一名老年道者，笑呵呵的走进来领着龙渊出去。
龙渊刚走，埋首案牍的长卿道人，头也没抬的说了句：这是大巫祭养的那头龙魂？呵呵，大巫祭还真是神仙手段，要安排人盯一盯吗？
不用，大巫祭能放他出来，还用你操心吗？
龙渊跟着那老者去府库，心里有些发虚，这一万金龙渊是想去赎空儿的，大巫祭没同意，说人各有命，本来龙渊没想提的，但看那玄首那么温和，就试了句，没想到玄首竟直接让他来支取了，但是补手续怎么办
从府库支取一万金出来后，龙渊手提着那个包着万金的大包裹，当然对于龙渊体格来说，只能是个小包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去苍梧城。
龙渊第一次以人身走在苍梧城的大街上，给龙渊的感觉很奇妙，苍梧城人声鼎沸，龙渊走过街道吸引无数人的注意，甚至还有一些孩童好奇的跑到他身边，拽住他好奇的打量，龙渊被孩童缠的有些不耐，吼了一声，直接吓哭一群孩童
万花楼的大门很高，龙渊走进去完全不用低头，虽然万花楼龙渊很熟悉，但还真是第一次进来，楼很高，十多层高，中间是一块巨大的柱子，从底直通穹顶，围绕着中间柱子，四周一层层都是厢房，站在各层有很多妙龄女子穿着露骨的衣服，惊奇的打量龙渊，很快一个中年妇人走过来接待龙渊，那妇人胭脂水粉涂抹的极重，离着好远，龙渊就闻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
中年妇人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龙渊一番，待看见龙渊手里的大包裹里露出黄澄澄的物什，眉开眼笑的拉住龙渊的大手，调笑道：
这位爷，您第一次来吧？我是春姨，要不我给您介绍介绍姑娘们？
龙渊有些不适应，抽出被春姨拉住的手，有些不耐的开口：
我来找空儿，直接带我去见她。
哟，大爷您看着面生，没想到却是老手啊，空灵姑娘可是我们万花楼的头牌，梳拢那日可是十万金，复帐也有一万金的主，大爷，您眼光好呐。说着春姨冲旁边小厮使了一个眼色，小厮急忙往后院去了。
大爷，您看是在天字房哪间，我让空灵姑娘梳洗打扮好来伺候您。
不用，直接带我去空儿住的别院。
大爷，这不合规矩，这心气儿不能急呐，我先带爷您先去看看厢房？说着上手去拉龙渊的大手。
龙渊本就对春姨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道不满，又见这妇人拖拖拉拉，以为空儿受了委屈，直接推开春姨，不曾想手劲很大，直接将春姨推了个趔趄，也不去看春姨，直接跟着小厮冲着后院去了。
春姨揉了揉屁股，暗骂一声，又娇笑着跟了上去。
待龙渊走到别院门口，听到那婉转的琴声，放下心来，临到门前又驻了足，龙渊感觉自己的心快跳了出来，想去推门，又止住了脚步，来回踱步，给春姨看的笑开了嘴，冲着院子里高声喊道：
空灵啊，你今儿来喜事了，快出来接客了！
不多时，院门打开，空儿站在门前打量了一番，有些茫然的看着春姨，春姨示意空儿抬头，空儿仰头看见了龙渊的面庞，怔在原地。
龙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看着空儿那绝美的脸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提前准备了那么多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一时也是心绪复杂。
愣着干什么？快扶客人进去。说着春姨瞪了空儿一眼，空儿才回过神来，打开院门引着龙渊进了别院。
龙渊直到被空儿拉着坐在别院的石阶上才缓过神来，原来自己真的有肉身了，原来自己真的可以感受到她手指上的温度了。
春姨挤眉弄眼的示意空儿龙渊手提的那个大包裹，空儿也懂了春姨的意思，春姨冲龙渊说了句，爷，春宵一刻值千金，您这体格，哎哟，我们空灵姑娘可得有福气咯。说着关上院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重归于安静，龙渊有些呆呆的看着空儿，空儿绝美的脸庞也有些发憷的怔怔看着龙渊那庞大的体格。
两人对视良久，空儿才柔美开口：官人，您是要先听曲还是？
空空儿，我可以先抱抱你吗？
空儿听懂了
于是从七弦琴边站起，双腿有些发软的走向龙渊，坐到龙渊腿上。
当空儿坐到龙渊怀中的那一刻，龙渊只觉脑中好像火山喷发，闻到空儿身上淡淡的清香，感受到空儿柔弱无骨的身子，身体瞬间起了变化。
空儿感受到眼前这个巨人身体的变化，内心哀叹一声，缓缓褪去了身上的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