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意外收获
这次轮到剩下的人发愣了,半晌后,领头的率先反应过来,连忙道谢,众人热泪盈眶,仿佛在地狱门口走了一遭。
那头头摆摆手,道:
“这有什么好感谢的,你们按章程办事,我们按章程随机抽检来往商队,各司其职罢了,何必要行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洛辰不以为意的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脑海里思考着突然拦下他们检查的动机,虽说法规上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刚瞟了一眼宿不相识的千金大小姐的缘故吧。
算了,反正也没啥问题,这件事就揭过不提了。
洛辰很洒脱的给自己的脑子放了假,熟练的展开笑颜,表现的和其他人别无二致,和光同尘可是咸鱼良好的生活小技巧。
方才还得意上天的老梁此时老脸就有点挂不住了,脸上的泥沙都在皱纹里留不下去,混着鼻涕眼泪一块往下坠去,一脸茫然。紧接着很快又恼羞成怒,顷刻狰狞起来,脸上如恶鬼临世,咆哮道:
“为什么?凭什么?我不接受!”
不管不顾地指着那个官兵头领,嚎叫道:
“你这厮肯定两边的贿赂都收了,你怎么能这么办事!”
那头领脸色一沉,手下士卒悄然围了上来,将老梁围在其中,冷声道:
“凭空诬陷朝廷命官,来人,赏嘴。”
三个士卒从队列走出,两个摁住老梁的双臂,剩下一人抡圆胳膊,狠狠的给这气到脑子短路乱咬人的老梁两个耳光,那清脆的响声让旁观的洛辰都禁不住抖了一下。
那长官冷漠说道:
“把他押进大牢里,让他在里面好好了解大闵律。”
这两巴掌总算把老梁从歇斯底里的状态给抽回来了,脸上的鼻涕眼泪哗啦啦地一下全流了下来。不同于不久之前那次的全是技巧的表演,这次多少掺有真情实感——毕竟那两巴掌给真的力道够劲。
老梁死命挣扎着,可被死死架住,哪里动的了呢,车夫领队还有点于心不忍,想走出来帮忙求情,被同伴给拽回去了,最终一同默默目送老梁被官兵捆住拖进城了。
虽说为了求生作出那种姿态也能理解,但你过河拆桥,把大伙的路都给堵死了,落得个无人求情的局面也是咎由自取。
既然城门这关已经过了,也该分开了,洛辰对着一同随行的几名同伴拱了拱手,几人也纷纷回礼,领头的道:
“元道长,保重,之后你的行为都由自己承担,凡事三思而行,尽力就好。”
这是在告诉他进了这城门他就与阎家就无关了,之后如果上出了什么篓子都得自己扛着,概不负责,后面则是出于刚才一起承受被关押的风险产生的狱友情作祟,好心暗示他,如果不行可以不做,别硬上。
洛辰暗地感慨,只有经历过共同的苦难才能获得信任啊,满怀感激的道谢道:
“老哥的话小道铭记于心,还不知老哥姓名,可否告知小道,也算相聚一场。”
老哥重新胯坐在马背上,一边扬着马鞭一边道:
“我啊叫刘采,以后见到我了记得找我喝酒。”
洛辰点头示意,目送车队离去,正要打算进城,被那个始作俑者叫住:
“那个道士,对,就是你,给我留下。”
洛辰听到刚才还悠闲的马蹄声瞬间急促起来,飞快窜进城,一溜烟就没影了。
这交情也消逝的太快了吧,洛辰看着扬起的尘埃默默吐槽,转身正对那个守门官兵的头头,主动问道:
“不知大人有何要事?”
同时正大光明打量这个一直戏耍他们的人,其人峰眉清眸,脸颊削立,面如白珩,目光狡黠,一看就是那种愉悦犯,让这种人掌握权力真是灾难啊,洛辰默默吐槽。
来人并没有回答洛辰的问题,同样也在打量他,观察了几秒后,挑了挑眉毛,主动搭话道:
“你知道为什么就把你们车队拦下来检查么?”
你都这么说了,肯定不是啥例行检查这类官话,洛辰心里疯狂吐槽,但面上还是装作老老实实的良民模样,老实巴交的回答道:
“例行抽查,恰好轮到我们了。”
这人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摇动着手指,戏谑道:
“错,大错特错,一旦把要求降低,想偶尔勤奋一下那可是难上加难啊。道士你修炼不知有没有这种感触,但他们这些兵卒啊,只要你能老实的、主动的把银子奉上,绝对会比见到他们的老子还恭顺,管你是运什么的,乐呵呵的立马把路让开。”
这倒是,洛辰汗颜,自己已经好些天没修炼了,什么年代了,还搁这传统修炼呢。
这人靠近洛辰的身旁揽住他的肩,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
“刚才有人称呼你元道长,道长姓元,那叫什么呢?”
之前和阎家父子喝酒吃饭的时候自然要互相通报姓名籍贯,洛辰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继续用着元仲的假名,只不过在自己的能力那描述的含蓄了些,不再说自己可以增减寿命,改查功德了,只说可以祈福避祸,还得看心诚不诚。
刘采作为阎家的心腹自然情报共享,不用沟通就知晓自己的姓名。
洛辰面不改色,道:
“元仲。”
那人笑得弯了腰,直捶着自己的膝盖,半响后才道:
“给你个忠告,道长。你难道这些年一直呆在道观没和人打过交道?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怪怪的?赶紧换一个罢。”
洛辰义正言辞,讲述自己的名字的来历:
“这个名字是父母所取,身为子女怎能随便非议,有技傍身,自是无妨。”
自己当时只是顺口,没想到谐音上去,这圆也可以圆,但洛辰这两万年光顾着摸鱼了,引申这个名有翻车的风险,干脆直接把锅甩给父母了。
“哦,这样啊。”
见洛辰没上钩,这人也没在名字这纠结,自报家门起来,道:
“我呢如你所见,是一个守城门的,这硕大华庭市的一个小小十夫长,邹攀龙。”
洛辰眼睛一亮,记得只要搞定一家就行?这直接和姓邹的搭上关系不也一样的,还管什么典礼。
叫邹攀龙的十夫长耸了耸肩,道:
“你可不用在我这打什么算盘,我跟那个邹家的关系算来去都出五服了,早就没香火情了,这个位置还是父亲帮他们做事,结果连命都拼掉了,打发我个十夫长还有五十两银子就没了。”
揽住洛辰肩膀的劲更大了些,目光灼灼,低声道:
“你的直觉没有错,确实有人在刁难你们,尤其是你,元仲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