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5章 扉间：那只炸毛猫离我妻子远一点111
“扉间……”
千手柱间满脸关切地注视着自家弟弟的背影, 饶是知道不可能，却还是侧头看向身旁的好友，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斑……卧室里没藏着几百个刀斧手吧？”
“我杀他何须这些？”宇智波斑直白回答说道, “泉奈和族人替我拖住你片刻便是了。”
完全听到了这句话的千手扉间：= =
啧，真不知道该说这人光明磊落还是格外嘴臭。
千手柱间：“……”不要说得好像你已经认真思考过了这件事，很吓人啊！但说句实话，对于好友能坦然让弟弟进去这件事, 他心中亦有着相当不妙的预感。想到此, 他眼看着弟弟已经进入屋内拉上了纸隔门, 方才被宇智波泉奈布置在门口的隔音结界也在好好地发挥作用，试探着问道, “说起来，斑, 关于血继的事……”
这件事, 扉间还不知情。
他想了想, 还是决定之后再说，或者说，他不希望此时此刻扉间的判断，掺杂着其余什么因素。
不是说扉间不够真挚或者别的什么，而是……扉间的责任感也确实是太强了。这样的话，万一在谈话的时候因为一时激动说错些什么，那大约……就很难挽回了吧？
但是, 看着好友此刻笃定的表情，千手柱间的心亦是一路往下沉——斑的表情……是彻底落入手中绝不会失去、笃定自信的表情呢……
宇智波斑坦然回答说道：“还没问，因为没空。”但事实上，他觉得就算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因为如若她知道, 一定早就对他说了。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千手柱间：“……”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想笑，于是一边摇头一边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不，只是觉得，”千手柱间认真说道，“你给她取名叫‘瞳’，但实质上，已经将她当作比宇智波之瞳更为重要的事物了吧？”
宇智波斑想了想，缓缓摇头：“不，实力也很重要。”没有这份实力，他就无法守护她、泉奈、孩子们以及族人，守护好如今这个让他很是满意的家。所以，至少在这两者间，他确实无法做出抉择。
他是个对自己对他人都过于诚实的男人，说不出动听却虚妄的情话。
另一边。
千手扉间步入屋内后，只见已然换上了一件干净外套的宇智波带子正表情肃然地跪坐在卧室正中的地板上，见他进来，她轻声说道：“扉间大人，你来了。”
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迈步走了过去，在她的面前缓缓跪坐下来，点了点头：“萤，我听……说，你要见我。”
“是。”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是之前在镜中世界时没能说完的话。”
“嗯。”千手扉间应道，“所以，是什么呢？”
“那个呢……”宇智波带子从未有一刻觉得，说话是这样艰难的一件事情，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反悔也不能逃避的。她无声攥紧放在膝头的双手，双眸努力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低声说道，“扉间大人……我……非常，非常，真的非常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真的，在我心里，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直到此刻也是如此吗？”千手扉间沉吟了下后，反问。
宇智波带子认真想了想，缓缓点头：“是。”大猫……也挺好的，但是，他的缺点同样明显。对比起来，也许扉间大人总体更好一些，但是，这个判断并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意。想到此，她继续开口说道，“但是，扉间大人，我想说的是，我们……”
千手扉间蓦得打断了她的话，敏锐的直觉和出色的察言观色能力，让他都不怎么想继续听下去了，所以，他直截了当地问道：“萤，我问你，撇开你现在的身体，撇开你承受的压力，撇开身份、地位、牵绊等一切事物，你只作为你本身——回答我，你愿意跟我回千手吗？”他顿了顿，眼神无比坚定地说道，“只要你说‘愿意’，那么，其余一切我都会努力处理妥当。”就算是宇智波斑，也拦不住他。大不了，这具破破烂烂让她饱受折磨的属于宇智波斑妻子的身体，还给宇智波和北条就是了。但是，她的灵魂是他的。
“……”
“不要被你此刻使用的身体迷惑了，”千手扉间言语堪称犀利地说道，“你并不是北条惠，宇智波斑不是你的丈夫，那两个孩子也不是你的孩子，你从不是宇智波的族长夫人。所以，理所当然，也不该承担任何不属于你的责任。”
宇智波带子沉默了下，点头回答说道：“嗯……我知道。”她笑了笑，“不管你信不信，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我不是惠，我是……”
“你是萤，是我的恋人，我的未婚妻。”千手扉间接上了她的话语，再度问道，“所以，你愿意和我回去吗？说话间，他缓缓朝眼前的女子伸出了一只干净又温暖的手，如同若干年前一般询问她——
“住到千手家，然后，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
回忆与现实瞬间交织。
宇智波带子呼吸一窒，眸中几乎是立即浮现出了泪意。
她绝不是，绝不是反悔了，只是啊……只是，就算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想要一口气摒弃过去的全部感情，又怎么可能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是曾经那样那样喜欢想过一生一世的人啊……
更别提，眼前人从未有负于她，倒是她，欠他良多，如今更是毫无情义地反戈一击。
银发青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认真地等待着她的回答，等待着她像若干年一样，语气活泼可爱中又带着几分羞赧地说——
“好呀，海川君。”
“……抱歉，我不愿意，扉间大人。”
不断交叠的回忆与现实，于这句话出现的瞬间，顷刻间被尽数撕裂。
无数碎片散落间……
宇智波带子眼带泪光地说道：“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对不起，但是，扉间大人，我无法跟随你回千手。从今往后，我会留在宇智波。”
“……”数秒的思绪空白后，千手扉间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和思想，缓缓开口问道，“那么，萤，理由呢？”他需要一个理由，绝不可能只听这一句话就彻底放弃。
七年……这七年的爱恨交织，都无法让他放弃，更何况她这短短的几句话语呢？
他对她，远比他自己所想的还要执着与深爱，所以，为什么要放弃？又凭什么要放弃？难道说，她想要否认过去的一切，当它们尽数不存在吗？
宇智波带子于这场对话中第一次地低垂下头，缓缓抓住膝头的衣物，满心愧疚地艰涩开口：“因为我……对不起，我变心了。”
“什么？”
这一瞬间，千手扉间有些怀疑自己耳朵的听力，所以他又问了一次——
“萤，你说什么？”
“……我变心了。”宇智波带子再度抬起头，脸色无比苍白，神色却同样坚定地说道，“我……已经喜欢上别人了，已经没有办法再喜欢你了，所以，抱歉，扉间大人，我不能也不会跟你走。”
“……”这一次，向来智慧超群的千手扉间，花费了更多时间才理解了这话的含义，说句实话，在刚才那短短的一瞬，他试想过无数个理由，无数个，每一个都真切现实以及不可逃避，但是，其中没有任何一个，是她残忍无情地对他说——
我变心了。
他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眸，开口说道：“萤，你该知道，这种事是不能随意开口的，更不该拿来做敷衍的理由。”
“……我知道。”宇智波带子目光诚恳地注视着对方，轻声回答说道，“所以，这既不是谎言，更不是敷衍。”
“呵……”千手扉间终于是克制不住情绪地冷笑了声，“那么，契机呢？不要告诉我，一切缘由是你想要留在宇智波斑身边，做他真正的妻子。你应该很清楚，他基本不可能光明正大娶你，还是说，你喜欢他到了即使永远用着别人的名字，也心甘情愿的地步。”她怎能……如此自轻！
“……”宇智波带子再度沉默了，然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我从不觉得自己是惠，也从来知道自己并不是斑大人的妻子，也没想过其他事情。那些，都太过遥远了。”她脸色苍白地笑了笑，“扉间大人你之前那样说后，我认真想了想，已经意识到身体的问题了，惠留给我的身体……大约已经撑不了太久了。所以，我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完成对惠的承诺，照顾斑大人，照顾孩子们。但是，不仅仅是这样——”
她看着眼前男人似乎骤然间又浮现出什么希望的美丽绯红色双眸，立即摇了摇头，近乎无情地果断熄灭了它，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这也是我个人的私心，人生中最后的时间，我想要将它献给他们，献给宇智波。”
“却唯独不想分半点给我，是吗？”千手扉间咬着牙说道，“萤，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残忍？”
“……我知道。”宇智波带子继续抓紧膝头的衣物，只感觉没怎么留的指甲已然隔着衣物刺入了自己的手掌，但是，这份疼痛反倒让因为过于愧疚沉痛而有些意识昏沉的她稍微清醒了些，“但是啊……扉间大人，无论如何，错了就是错了，变了也就是变了。一个人是无法同时喜欢两个人也无法同时选择两个人的，同理，也不该同时伤害两个人。”
“所以，你选择伤害我一个人，是吗？”千手扉间眼神锐利地反问，绯红色的双眸宛若两颗无机质的红宝石，折射着有些冰冷的光芒，“让我一个人来承担三倍的痛苦，然后，远远地看着你们幸福快乐地欢度余生？”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他可以对很多事情宽容，却绝不包括这件事。
而且，从头到尾他才是被夺走了一切的那一个，眼下，夺取者恶意霸占不肯归还也就罢了，被夺取者也如此言行。这算什么？是所谓的命运在对他开什么完全不好笑的净土笑话吗？！
“……不会幸福快乐的。”宇智波带子闭了闭眸，低声说道，“扉间大人，像我这样自私自利伤害他人的人，是没有资格得到幸福快乐的。而只要你还痛苦一天，我便也无法解脱。”
“呵……”
千手扉间没有说话，只是以冷笑声反问——你自己觉得这话，又任何可信度吗？
“扉间大人，我不强求你原谅我，恨着我也没关系的。”宇智波带子抿了下唇，继续说道，“然后，犯错者当罚。所以，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哪怕你要我的命，都完全没问题。”
“却唯独不愿意回心转意同我走，是吗？”
“……对不起。”
她俯身行礼，却也态度坚决。
作者有话要说： 阿带属实没办法，拖下去大家一起受伤，只能下决定，但是吧……就算下了决定，也只能是尽可能地保证阿斑不受伤。她对阿斑确实够意思了，但是相对的，她对扉间的愧疚已经到了一定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