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希望
“我回来了，我们今天喝鱼汤。”
沈离嗓子眼咳破了，声音很小：“好久没喝了。”
怪想念这个味地，沈玄夜之前做的烤鱼，一言难尽。
要是在现代，这厨艺是不行，泡不到女孩子的，好在他长得不错，这小小缺点忽略不记。
沈玄夜在沈离耳边补了一句：“阿离，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喝。”
沈离在沈玄夜期待的眼睛里说不出“不用”这两个字，打马哈道：“等以后有机会先。”
“嗯！”沈玄夜一声很坚定的回应，真是不放过沈离了，自信十足。
第一口肯定是给沈离喝的，沈离慢慢享受帕来的厨艺：“不错。”
“我今天出去，我遇上一条人鱼，他给我的食物。”
沈离抬头，好像在问后面呢？
帕来娓娓道来，想到一个绝好主意：“我们从那边走，附近也没其他的人，他们肯定想不到，可能会顺利些。”
沈玄夜在眉眼微动，仔细想了想他这主意靠谱不。
沈离他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人鱼跟先前碰到的蓝尾人鱼不一样，根据帕来说，这条人鱼可能脑子是缺根弦。
倒是可以利用，特殊时期采取特殊方法。
其他的鹰兽也飞回来：“我们出去探路时，发现后面有很多狮兽朝着我们这边赶过来，我们不能呆在这里了。”
这下是没有路选择了，追过来的狮兽逼着沈离做选择，抱着侥幸的心理，沈离决定往那个粉色人鱼所在的水域走，狮兽们应该不会想到吧。
沈离让沈玄夜把这里的火给扑灭，抹去他们在这里停留过的痕迹。
再看下还有什么东西给落下，沈离哑着声音：“出发。”
这一趟出个门，哪曾想到现在回都回不去了，早知道，沈离打死都不出去。
沈玄夜这次没有飞行，长时间飞行，他的精力和体力会负重很大，沈离有点心疼他。
如果是帕来他们天生的鸟类还好点，但是逃亡了那么久，不想沈玄夜也倒下去。
虽说沈玄夜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沈离也狠不下心了，再说了，飞不动还可以走。
几人来到帕来之前来的地方，还没有来得及歇会儿，虹蹦出水面跟帕来打招呼。
着实把沈离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又回来啦，找我玩的吗？”虹甜甜的笑着。
说完也好奇看着帕来身边的沈离，闻到雌性身上的香甜味，但是沈离的身上不仅是有点甜，还有点像清风拂过的清爽味，好闻。
沈离不确定地问：“帕来，这就是你说的人鱼？”
帕来：“嗯。”
好吧，看着真的不是傻，是很傻。
眼里的单纯看得沈离心生惭愧：“你好，我们想在这里呆一会儿。”
虹见有人终于要跟他玩，虽然说是暂时性的，不妨碍得他的开心。
“好呀，你们要来我家参观吗？”
“我下面可多好吃的。”
帕来打住：“他身体不舒服，不能去寒性很重的水域，你这附近有没有很隐蔽的山洞，别人找都找不到的地方。”
确实能看出来沈离脸色不是很好，弱不禁风，风稍稍一吹就能吹倒的样子。
虹失落的神情，明眼人很快能看出来，也不掖着藏着，别人看了很容易产生好感，不讨厌。
“这样啊。”
“我知道有一处地方，别人不可能找到的，但是需要穿过水底，才能到达那里。”
帕来见到真的有希望躲过狮兽的追踪，不免松了一口气。
沈玄夜不是很想让沈离冒着险，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回绝。沈玄夜不了虹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是否可靠，还有帕来所说的担忧。
沈离想到人鱼有个技能：“你们不是会吐气泡吗？把我装进去，又可以呼吸，也不会碰到水。”是上次被蓝安抓到水底时，自己被装进一个气泡中，可以呼吸。
帕来脑子慢半拍，想起虹先前有跟他说过的话：“对啊！我们也可以这样子。”
虹一听也想起来了，众人不多说废话，虹开始大干，吹出一个很大的泡泡。
沈玄夜在沈离的旁边突然开口：“我不用。”
沈离疑惑，沈玄夜向他解释：“我在水下可以呆很久的，我们全部人都在里面，我不放心，我在外面还可以守着。”
沈离听了好像也是，还是沈玄夜考虑周全。
虹的泡泡也吹好了，帕来他们变成人形，把沈离围在中间守着，沈玄夜怕他风寒又加重，拿了很厚的保暖兽皮盖在他身上。
在水中用手推着沈离他们，沉入水底幽暗的深处，如同跟沈玄夜一样的黑，虹在其中有点与众不同，一抹亮红色的身影。
他们穿过层层山崖，海藻群，还有鱼群，无尽的水中世界穿梭着。
帕来没有去过水底，不了解人鱼的世界，今日偶然的契机游览：“这里可真神秘。”
虹的嗓音很骄傲：“那当然了！有很多陆地上没有的东西。”
沈离也没有在水中的世界参观过，最多是买票去海底世界看人为造成的海底世界，还是宋时帮他过生日，硬要他体会童年的快乐，两个大老爷们去看鱼，不知道还以为是去杀鱼来着。
沈离心想您大可不必勉强自己，但是宋时非要把他当成小孩子，体验小孩子的乐趣。
这里是好多奇异水生的生物，奇奇怪怪的，什么样的都有，成群结队地遨游在水里，潇洒肆意。
在远处的，有一堵厚厚的石壁挡住前行的脚步，高耸直冲水面。
“快要到了，向上游出去就是了。”
沈玄夜随即加快速度，把沈离他们带着水面。
出来的时候，沈玄夜变成原形把沈离驮出眼前开阔的平地，周围像一个很大的圆盘，在不远处是平静的湖面，这个地方是森然空旷。
沈玄夜用利爪刺破气泡，把沈离放了出来，沈离的双脚勉强站稳，伸手试图在空气中抓什么东西。
“这里就是你说安全的地方。”
虹点点头：“嗯，这里基本没有人知道，是我偶然间看到的，如果你们想要出去，还有一条路，可以飞到尽头从悬崖下面飞下去。”
虹没有跟着他们一起上去，因为他的鱼尾不能变成双腿，只能在水里跟沈离说话。
“不过，我从来没有上过岸，不知道外面是哪里。”瞳孔中有着对外面的向往。
帕来看着目前总算是真正的安全了，确实很隐蔽，狮兽们估计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真是谢谢你了。”
虹头一次能帮助到别人，也是很开心，这帮陆地人真的好好相处，才没有族里的人所说的凶狠，奸诈，狡猾呢！
沈玄夜周身故意散发出威压，威震着虹。
让虹觉得沈玄夜很不好惹的样子，不过，看上去他很听他雌性的话，应该是个好雄性。
“你们要吃什么，我给你们找来，什么都可以。”
虹在这里什么能吃的，好吃的，都一清二楚，除了陆地上的猎物，海底和水里的他都能抓到。
沈离刚吃饱，还不想吃。
帕来也是，但是他的心大，还想跟虹一起到水下的看看。
沈玄夜不感兴趣，只对沈离的事上心。
帕来在没有危险的环境下放松警惕：“你再带我到下面看看，我还是第一次看你们人鱼族的世界。”
即使虹在的水域是冰山一角，帕来也很新奇，嘟囔地要去水底看看。
帕来可能觉得自己是来到水里还不被淹死的鸟，趁着有机会不放过，虹也很兴奋的点头。
两人一拍即合，火速又回到水底嬉闹。
两人的性格相差不多，用沈离直白的话表示，就是帕来稍微聪明一点，其他时候都是蠢。
而虹则是没有出过门，不知道人心险恶的好人家的孩子。
谁也比谁聪明不到哪里去。
沈离见他们两没心眼地称兄道弟，也懒得去管帕来。
他们走后，沈玄夜把沈离抱起来离水面远一点，找到一个适合的地铺平兽皮，让沈离舒服躺在上面。
沈离习惯被沈玄夜伺候，什么都依他，生病了就该有一个病人的样子。
当然只局限在沈玄夜的面前。
沈离前面有在好好地听虹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想着去那边看看，没准可以甩开狮兽的追踪。
微弱逃离出去的生机，沈离不想放过。
“现在没事干，我们去他所说的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沈离用手撑起身子来。
沈玄夜环住他，脚尖离开地面，带着沈离朝着某一个方向飞去，路上还有空气中都是浓浓的雾气。
看不清眼前的有什么，沈玄夜飞得很慢，也提防着不明物体。
飞了很久，地势往上突起，平缓地拔高。
沈离分析到：“这好像是一座山，长在水里的，上面应该是悬崖。”
沈玄夜也发现不对劲：“可能山的背面是条出路，这里阴气重，也不能呆太久。”
沈离赞同，这里属于背风坡，雾气一直消散不掉，人在这里呆久了，容易肺部衰竭，肝脏受不得污浊的空气。
地势越来越陡峭，沈玄夜终于攀上了高峰，居高临下看着迎着光的那一面。
奇特的景观让沈离大开眼界，以他们为中心，这座山被分为阴阳两面，一面死气沉沉，浓雾掩埋下面的黑暗的一切，波涛的危机被瘴气隐藏。向着太阳的一面，绿草丛生，生机盎然，无数的朝气迎面而来，空气清新。
这简直是对立面的两岸，站在山巅之上，俯瞰下面的小山：“是这座山把陆地和水里给隔开了。”
沈玄夜视力特别好，能清晰看到下面大的，小的湖泊，还有瀑布，小溪小河散乱的分布在下面，凹陷处是山体的大大的凹槽。
“从这里可以下去。”
沈离：“还好我们都会飞，危险性大大给降低了。”
沈玄夜见沈离脸上的笑意有一点，梨涡若隐若现，可能是看到回去的希望。
沈玄夜在这附近，瞎转几圈，给沈离找找有没有野果子，没想到这片地方还物产丰饶，什么都有。
沈离心里不禁有个绝妙的主意，就是呆在这里等到雨季，反正这里不愁吃喝，何尝不是一个好去处。
再说下次要出来，帕来他可能不愿意，怕到时候赶不上雨季错过了，现在只差过海，到那一边去。
帕来肯定是不愿意，这样没有人会带他去豹族那一边了。
沈离见沈玄夜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试试开口：“沈玄夜，你想留下这里吗？”
沈玄夜放他下来，采摘的果子洗干净给沈离：“阿离，你喜欢这里是吗？”
沈离咬一口，满是汁水，酸酸甜甜的。
沈离拐个弯说明原因：“我不想东奔西跑了，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这里很适合居住。”
沈玄夜不傻，不管在他多么有道理的话下，还是揭穿他的目的。
清冷的嗓音：“你就是想等雨季来，然后回家。”
沈离见他不避讳，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他早该知道：“是又怎么样。”
沈玄夜开始直视：“你能怎么过去，从海里游过去吗，这不现实，而且你一下去肯定会被人鱼族给抓走。”
“你照样也一样回不去，还可能会一辈子上不了陆地。”
“帕来他们也不会带你过去，如果说是要靠那条傻人鱼，还是算了吧。”
沈离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所以，你想说什么。”
沈玄夜跟他谈判：“我可以带你过去，但是你必要带我一起回去。”
沈离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用陌生的目光扫视沈玄夜，仿佛两个人从未认识一样，陌生得可怕。
沈玄夜不在意，坦荡地任由他看，胸有成竹地看着沈离琥珀色的瞳孔。
沈离当面直说：“我可以哄骗帕来，让他别回去那么快，我也一样能回去。”
沈玄夜冷笑：“只要我一直跟着你，你认为你有机会吗，你既然不想留在这里，那么我就跟你回去。”
“我死都要死在你身边，无论如何你都甩不掉我！”
沈玄夜本就是阴险狡诈的物种，不对沈离耍心机，那是因为不想，而不是不会。
毒蛇的毒牙慢慢攀上沈离的咽喉，偏执地说着这残忍的话。让沈离如何躲避都躲不开，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