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忆童年（12）

    公交车在张家村旁的柏油路停了下来，张三脚落又落在这片土地上，在县城混迹了一段时间，又回到了原点。

    在公交车上，春兰告诉张三，一个人学好很难，学坏很容易。

    这句毒鸡汤，让张三至今难忘。

    （一个人学坏很难，在以后的教条中“善”经常出现，而“恶”却销声匿迹，学坏很难，是因“恶”经过若千年的驯化已经学乖了，而基因带着“恶”，不被汉典教化的“恶”人并未受此约束。一个人学好很容易，父母的教化，学校的教育，包括心仪的女孩也会给你发上一张好人卡。）

    村里的小伙伴们，自然听说了张三砍人的事情，都被家长嘱咐着，少和张三接触，他不是个好孩子，倒是莎莎不怕。

    张三这个人又“菜”又好玩，接下来的日子里，又玩到了一起，只是内心有些防备。

    来到行知小学，里面有几个熟人，张令，小娘皮李欣，小迷妹莎莎，以及在学前班同桌陈四划。

    陈四划的父亲是陈家坳中学的语文老师，母亲是个商贩，在青台乡大街上开个服装店，家境不错。

    由于离家近的缘故，张三在学校里也掀不起风浪。

    一度沉寂下去，沉浸在茫茫书海之中。

    一转眼，来到了小学五年级。

    曼曼上到初三辍学南下打工，倩倩也上初一了。

    南下广东，是春雨让曼曼过来的，之前他和田园在上海做服装批发，现在南方市场很好，公司的重心也开始南移，春雨来自皖南，徽商这个词，也有几千年的风韵，徽商重视实业，在此环境成长下的春雨，便在广州成立一家生产皮鞋的公司，曼曼便被安排在公司上班。

    孩子都长大了，春兰也放开了手脚，购置新机器，扩大磨坊，由于机器先进，磨出的料细，去壳也很干净，十里八村的人都来这里，这让春兰每天忙到深夜。

    这三年都在成长。

    玉西接了张三的班，在树人小学混的风生水起，达雷，达州，张杰等人也都在按部就班的胡混着，打单机，打架斗殴，拉帮结派等。

    每次张三找他们去玩，都被春兰叫了回来，开始张三还有些不乐意，时间长了，他自己也被这个圈子隔离。

    只有张令，莎莎他们和张三经常玩，他们在一起除了做作业，就是讨论老师讲课的内容，关于其他的很少谈及。

    张三和莎莎也不再躲草垛了，年龄大一些，懂事了，对男女之事也有了科普，特别是莎莎已经11岁了，长的亭亭玉立，五官端正，而张三，一如既往的瘦高，脸上偶尔蹦出几颗青春痘，从背后看去，像极了脱缰的细狗。

    山里的风，轻轻的吹着，张三到小山上散步，此刻莎莎恰巧也在，两人顺着台阶，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着。

    “张三，下学期我要转学了。”

    “转学？”张三有点惊。

    “我姥爷找关系让我到市一中上学。”

    张三的干爷爷，快要退休了，趁着现在也有点价值，便把要安排的事安排一下，能捞到的多捞一些，一但离开其位，不谋其政，他的这份薄面，别人给不给还是要看后人混的怎么样，张三的干爹普通职员，几个干姑姑都是从事教育工作的，和他这个玉石厂不沾边。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去市里上初中是好事。”张三说道。

    “要不，你也去市里上学吧！你让朝南叔给我姥爷讲一讲。”

    “不行的，我之前在树人办的那些事，我妈还惊魂未定呢？不可能放我走。”

    春兰经常在张三耳边提他的事，挂在嘴边的那种，致使张三日省三身。

    还有一个原因，曼曼去打工了，家里她一个人看不完，张三和倩倩不定时的可以帮着照顾张鸣。

    “我要是去了市里，见你就难了。”莎莎眼神转了转。

    “说的也是啊！要不你先去，明年我老爸回来了，我给他说说。”张三说道。

    “嗯嗯。”

    两人拾级而上，不大会儿，便来到山顶，张三和莎莎坐在凸起石头上，看着远在天边的星月，发出淡淡的光辉。

    “张三，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觉得特别多开心。”

    “那是，行走的开心果，不是盖的。”

    “不是，就是和你在一起做啥事，没有头绪，没有后果，特别的随心所欲。”

    “我给你讲啊！我最近看了一本书，里面有句话我特别喜欢，说是，心中无缰，则万马平川，莎莎想去大草原吗？”

    “大草原，我还没见过大草原呢？”

    “我也没见过，我听我爸爸说过，草原上很多蒙古包，蒙古包周围牛羊三两成群，一群蒙古汉子，光着膀子围着篝火跳舞唱歌。”

    “好有画面感，等我们长大了，你一定带我去看看草原。”

    “好的，我答应你了。”张三爽快的说道。

    “你真好。”莎莎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拉着他的胳膊，在一旁扭扭捏捏，也许趁着夜色，莎莎将脑袋靠在张三的肩膀上，挽着张三的胳膊，看着月光下的张家村，李家坳，青台乡。

    大山里散发着纯朴厚重，而又原始热烈的气息。